果然下一秒,那个美男子……哦,不,那个苏巍州冷清看着地上那个被打的如同一摊烂肉的女人,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方才听你议论,像是恨我入骨,巴不得食我肉饮我血!怎么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你倒是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
那女人哭花了妆,披头散发的摇着头,气若游丝的求饶,“我错了……苏先生,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阴鸷的笑了笑,“我说了,放过你很简单,你只需把方才咒骂我的话再重复一遍就行。”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求求你放了我……”
闻言,苏巍州皱起好看的眉,将鞭子甩给身后的手下,“没劲。交给你们了,打到她再骂我一遍为止。”
宁瑶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她抓了抓谢玲的衣袖,“他为什么非要听到别人骂他?”
谢玲压低声音,“都说了他是个变态!变态的心思我哪知道!”
“不要……苏先生不要……”女人哪里还敢开口,她哭得梨花带雨,连滚带爬的去扯他的裤角,“苏先生……你就大发慈悲饶过我这一次……我会吸取教训的……我不会再胡说八道了……我愿意伺候你……求你放过我!”
苏巍州如同踢垃圾般将那个女人踢开,那女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正好滚到宁瑶的脚边。
隔得这么近,宁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发现这个本就穿着单薄的女人因受到太多磋磨此刻有些衣不蔽体。
围观者这么多,大多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人在乎一个夜场女子的死活,更没有人会出手相救。
宁瑶实在没忍住,她知道这种感觉,她也曾几乎衣冠不整的被人羞辱过……那种耻辱,刻骨铭心,至今难忘。不过宁瑶也知道,凭她的实力救不了谁,她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宁瑶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那个凄惨的女人身上,帮她挡住周遭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谢玲见她这般举动,整个人已被吓得摇摇欲坠,她赶紧牵着宁瑶的手,想要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身后响起一道毫无平仄的声音阻止了她们的步伐:
“那位有爱心的小姐,请留步。”
宁瑶脚步顿住,缓缓回过头,就看见那道冷澈如冬的目光死死黏腻在她身上!
“……有事吗?”宁瑶虽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冒犯他,但还是被他那没有瘆人的目光吓得咽了咽口水。
“看你方才的善举,我很是感动。如今世态炎凉,像你这么有爱心的人实在不多了,”他淡淡的勾起唇角,从手下那里重新拿回长鞭,放在手中把玩,“既然你这么善良,你愿不愿意好人做到底……”
他目光幽幽,“代替她陪我一晚。”
宁瑶一愣,下意识的拒绝,“不行,我不喜欢玩一夜情!”
话一出口,全场一片死一样的沉寂,宁瑶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但她看到谢玲猪肝似的脸色,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呵呵。”森冷的笑声传遍整个正厅,竟比那寒冬的风还要冷冽几分,“怪不得敢在我手下救人,原来是因为不知道我是谁!”
在这可怕氛围的衬托下,宁瑶神经高度紧绷,她响起刚才苏巍州对那个女人说过的话……
“……放过你很简单,你只需把方才咒骂我的话再重复一遍就行。”
“……交给你们了,打到她再骂我一遍为止。”
提出这种要求,他是不是有被人骂的癖好?她之前在红罂粟听人谈起过,有一类人就是需要被打被骂才能获得快感……这个苏巍州不会就是这种类型的变态吧!
脑中千回百转,宁瑶决定斗胆一试,她壮着胆子与他直视,“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大变态苏巍州嘛!”
话音刚落,宁瑶就听到周围一片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我的老天爷啊!”谢玲惊呼一声,捂着眼,不敢看当下的局面。
苏巍州眉毛轻扬了一下,似是有些讶然,不过很快,他恢复先前的森然。
苏巍州拿着鞭子朝她走了过来,宁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干嘛……”
难道是嫌骂的不够狠,他觉得不过瘾?
“你你你别过来,你这个恶魔变态杀人狂,欺负女人不得好死!你简直就是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你这个恶魔就该披一张野猪的皮!我祝你不孕不育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宁瑶将她毕生所知道的脏话一股脑的全骂了出来。
余光看见谢玲已经在掐自己人中了。
宁瑶看着依旧步步逼近的恶魔,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颤抖的闭上眼,逃避现实。
出乎意料的,一只冰冷的手捏上她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起,略有些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她发抖的唇瓣。
宁瑶吓傻了,直直往后退,“你摸我干嘛……都说了不玩一夜情,你你你给我放尊重点!”
苏巍州手一顿,恹恹的笑了笑,“讨厌我的人很多,但敢明目张胆骂我的你还第一个。我喜欢你这张嘴。”
说罢,他的唇贴了上来,并不是吻她,而是用咬的。他咬的很用力,感觉就是奔着让她流血来的。
宁瑶疼的皱眉,她已经尝到了一丝腥甜的血腥味……
不等她反抗,苏巍州就放了她。宁瑶下意识想扇他一耳光,可又瞧见他手中那条还沾着血的鞭子,顿时心悸腿软,举起的手又很没种的放了回去。
“你刚才骂的太难听,这是对你的惩罚。”
留下这句不咸不淡的话,苏巍州就带着他的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他不仅没有为难她,也没有再为难地上那个遍体鳞伤的女人。
仿佛劫后重生,宁瑶用力舒了口气。
脸色依旧惨白的谢玲终于敢吭声了,“吓死我了,魂都给吓没了,你给我记着,以后千万不要再来红罂粟了!今天是你运气好,下次可就没这么走运了!这个苏巍州变态起来,谁都拦不住,也不知道今个是怎么大发慈悲,居然放了你一马!万幸万幸!”
宁瑶擦了擦唇上的血,虽然想想仍后怕,但比起刚才总归是好了很多,也有了说笑的心情,“别说了玲姐,你刚才就差没吓得尿裤子,他要是真想打我,你怕也只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打死。”
谢玲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我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那不是还没严重到那份上!我都想好了,他要真敢对你动手,我就搬出容轩来震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