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方达也可以陪着一起去,只是今年方达到底因为方栩出事被打击到了,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身体就大不如前,方田氏则要留在家里照顾方达,就是今年方家的田地大部分都交给同村其他人种植,靠的都是方桂兰姐妹两在县城开铺子挣的钱补贴家里。
方桂香听了方桂兰的建议之后动了心,就想着找什么熟悉的小伙子,恰好石头过来看望她们姐妹两,方桂兰试着跟石头提了一下,石头一口就答应了。
今天已经是考试的第三天,从中午开始,石头就架了辆马车过来,等下午的时候方桂香来了就让她坐在车上等,他则挤到前面去守着。
原本方桂香想要一早就过来,可石头到底给劝住了。
“桂香姐,咱们这白天日头还烈着呢,晚上冷白天热,这几天你都没睡好,到时候在大太阳底下晒一天,别到时候方雩哥从里面出来没事,你这边却出了事,你别着急,我先去雇辆车占个好位置,你这边借着客栈的厨房做点儿软和能放还好吃的东西,方雩哥在里面三天肯定没吃好没睡好,回来客栈也不一定能等着咱们继续做饭,不如先做点儿东西,让他在路上吃几口,回去先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再吃东西。”
方桂香觉得石头这个建议很好,当下就决定这么做。
不过吃食不能做的太早,太早了拿过去,下午热的时候一捂得馊了,考虑到方雩出来之后胃口可能不好,方桂香干脆买了个砂锅回来,又去买了排骨,煮了一砂锅的排骨粥带过去,等方雩从贡院里面出来,这排骨粥也温了,正好适合入口。
方桂香到了就找石头,问石头情况。
“桂香姐,你别着急,我去找人打听了,还得差不多一个时辰,才会有人出来呢!”
此后果然如石头所说,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之后,便有学子开始从贡院里面出来,石头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学子出来的适合,情况差的,脸色惨败,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得摔到地上似的,那人的书童连忙冲过去把人给扶住了。
方雩出来的也还算早,石头仔细一看,方雩的脸色确实也不好看,但是看起来还算能撑得住,连忙上前。
“方雩哥,这里,桂香姐在车上,东西我来拿。”
石头利落的把方雩手里提着的考篮给接走了,顺便扶了一把方雩的手臂,见方雩还能自如的走动,也就不再试图去撑着他。
方桂香早就担心的在车上坐不住了,只是前面人实在太多,而且多是男子,她一个女子不好挤上前,就下了马车,在马车前面等着。
见到方雩近前,忍不住迎上去。
“三弟,怎么样?”
方雩对着方桂香笑了一下:“累,不过还好,还能撑得住。”
“赶紧上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石头在外面赶车,方桂香就把一直准备着的砂锅拿过来。
“这三天是不是都没吃好东西?我给你煲了排骨粥,你先喝点儿垫垫肚子,回客栈——”
方雩把方桂香手里的砂锅接了过来。
“大姐想的很好,回去我就想好好洗个澡然后睡觉。”
方桂香连忙点头不再说话,等方雩吃完递了布巾过去给他擦嘴,等回到客栈,方桂香连呼小二送热水上去。
这个客栈距离贡院挺近了,坐马车也就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客栈里掌柜小二都知道这些学子的习惯,早早的备好了热水热菜,问了一句知道他们现在不想吃东西之后,就赶忙把热水送了上去。
毕竟在贡院的号子里呆了三天,这些喜欢干净的读书人估计早就忍不了了,宁愿吃的不好也得先洗个澡,然后狠狠的睡上一觉来补足精神,以应对接下来的两场考试。
热水送过来之后,方雩好好的洗了个澡,然后一头扎到床上就睡着了,后面房间里还是石头进来帮着收拾的。
“我三弟怎么样?”
“桂香姐你放心,方雩哥已经睡着了,咱们不打扰他,掌柜的说一般他们都是这样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我们也早点去休息,明天早上早点起来,给方雩哥准备吃食,后天又得考第二场了。”
“好,你说的没错,我明天应该早点起来给方雩做东西吃。”
第二天一早,方雩吃到了方桂香特意做的鸡汤面,这一天他没有跟别人讨论前面一场考的如何,也没有去闲逛,而是随意看了些书,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理的身体状态,准备迎接第二场考试。
连续三场考下来,后面两场重要性相对不如第一场,很多考生被第一场就榨干了精力,因此第二第三场会相对比较应付,而方雩不打算这么做,他认认真真的考了三场下来。
考完之后,方雩好好的睡了一场。
随后石头就问方雩是怎么打算,是留在府城看半月之后的放榜,还是回家等消息?
方雩想了想道:“我留在府城吧,不仅仅是看放榜,后面我还想去一趟书院,请石头小哥陪我大姐回县城。”
石头当然是没问题。
方桂香虽然有点儿担心方雩的成绩,但是一想到她已经离开了县城十多天,方桂兰一个人支撑铺子,顿时也心生担心,于是就这么决定了。
送走方桂香和石头之后,方雩才回到客栈就遇到了俞书勤。
“方雩,你也留下来看放榜?”
方雩点了点头。
“我也是,那这几天咱们一起吧?这些天不少学子都有聚会,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去看一看,提前认识一些人也不错,你觉得呢?”
虽然方雩觉得于他而言,必要性不大,但是对于俞书勤来说确实不错。
当下就点头答应了。
俞书勤就高兴起来,拉着方雩说话。
“说实话,答完题出来,我觉得我这次考中的可能性不大,柏夫子也说我还差了点功夫,不过提前来历练一回还是不错的。”
俞书勤心态放的很好,他还不到二十岁,这一次不行,三年后可以再战。
“不过我觉得方雩你肯定是稳了,你之前回到县学,柏夫子不是出了题考你吗?考完了之后,柏夫子高兴了好多天,走路都带风一样,我能看出来,柏夫子是真的很欣赏你的文章。”
闻言方雩便是一笑:“现在结果未出,一切都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