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叶映雪又去了成衣铺子,按照自己和其他三人的尺码定做了十二套衣服,每人三套,是她们铺子的制服,厨师和杂役分成两种不同的。
厨师都是黑色裤子搭配浅灰色的上衣,然后配上黑色围裙,至于厨师帽这种东西,古代视戴白色为戴孝,而且戴帽子好像还有阶级之分,叶映雪纠结了一下之后选择放弃。
杂役和跑堂这块,颜色又有一点分别,裤子还是黑色,上衣则改成了青色,叶映雪觉得这样搭配起来应该还蛮精神的,而且石头皮肤黑,这个青色应该不会更显黑。
这样的衣服并不复杂,成衣铺子那边和叶映雪打了包票,五天之内就可以拿到,叶映雪十分满意。
回去之后再把这些花费记在了册子上,叶映雪算了一下前期花费,叹了口气,花钱如流水啊。
第二天马不停蹄的去见了另一个叫福来货行的掌柜,掌柜姓方,和林掌柜相比,这位方掌柜长相给人一种憨乎乎的感觉,但是对话中叶映雪就知道,这人内心很精明,不过精明归精明,却不会在交易上算计什么。
叶映雪要的干货,特别是用作香料的药材这块的东西比较多,以及一些青州不产的东西,都得从南边弄过来,列出单子之后,方掌柜仔细看了一遍。
“叶老板这个小铺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简单啊,回头开了跟老方我说一声,我得去捧个场。”
“好的,到时候一定跟方掌柜说。”
眨眼之间就到了端午节,叶映雪自己还抽空裹了粽子,端午节前一天,她给望春来那边送了两挂粽子,然后提了一挂粽子给石头,随后就叫了个牛车回碧云村去了。
过节这天,当然要和家人一起过。
方田氏见到叶映雪就说瘦了。
“这几天是不是在县城那边忙的都没好好吃饭?人看着都瘦了,不行让你大姐过去帮你几天?”
叶映雪摇摇头:“娘,你就别让大姐跑来跑去的了,县城里的铺子都差不多了,只等过几天就可以试菜了。”
“试菜?”
“就是把所有的产品都做出来一份,试试看味道如何,日子定了我就跟你们说,你们也一起过来看看?还是等到开业那天才过来?”
方田氏想了想:“没事,到时候让你三弟和大姐过去看看,我和你爹等你开业那天再过去。”
“也好。”
叶映雪赶在端午节前回来,除了想要过节和家里人聚一聚,再就是七叶碧昙差不多应该会在端午节这天晚上开花,这可是给方雩解毒的重要时刻。
端午节当天,方田氏没让叶映雪忙活,自己做了一大桌菜,又裹了叶映雪喜欢吃的肉粽子,等到晚间,叶映雪抱着个花盆,和方雩还有方达一起去了贺大夫家。
贺大夫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他看了眼叶映雪手中的花盆,七叶碧昙的七片叶子长势非常好,顶端的花苞随着叶映雪的动作在花盆里摇晃,是今夜就要开了。
等开花的过程有些枯燥,所有的辅药都已经准备好了,贺大夫整个人显得十分闲适。
“对了,贺大夫,剩下那一半七叶碧昙能做成给小兰敷脸的药吗?”
贺大夫点点头:“当然,药材我都准备好了,你准备银子就行。”
“准备好了。”
后面,贺大夫突然来了一句。
“我再给你一颗种子,你能帮我种到结种子吗?”
“怎么才能有种子?开花之后不摘就可以?还是?”
“对,它开花之后会保持七天,这七天里,七叶碧昙就在孕育它的种子,所以花才需要在开放的那一瞬间摘下来,因为随着它的孕育,花瓣花蕊和叶子的效力会不断降低,全部拿去孕育种子了。”
“七天后,花落,果成,再过四十九天,种子就会结成,一株可以结七颗种子。”
叶映雪琢磨了一下这个生长速度,加上这东西吸收了她大量异能才能生长起来,难怪当年贺家被灭,这东西就再也不长了。
它甚至有点儿不似凡俗之物的感觉。
不过这对叶映雪来说并没有什么,于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贺大夫当即就去拿了一颗种子给叶映雪,他手头总共十颗种子,种废了六颗,只剩下四颗,如今交给了叶映雪三颗,手里就只剩下一颗了。
叶映雪把种子收了起来,四人继续专心等待七叶碧昙开花。
原本叶映雪还想聊聊天来打发时间的,可大抵这一天等的实在太久,方达根本没这个心思,方雩也是有些沉默,贺大夫更是尽量闭目养神,她也只好耐下心来等待。
直到临近子时,花和上次一样开放,贺大夫的手依旧很稳,他迅速把七叶碧昙的花瓣叶子花蕊和花蜜全部都分开,一部分去搓药丸子,另一部分则交给叶映雪捣碎。
捣碎之后的花汁被加到另一份药液里面,依旧是在温水上搅拌,但是最终形成的却不是药丸子,而是一些像是凝胶一样的东西,贺大夫递给叶映雪一个大拇指与食指圈起来那么大小,一节小拇指深的罐子,将这个凝胶全部装了进去,也就装到罐子口。
“拿回去之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净面之后,在胎记上涂薄薄的一层,这些大概能涂十五天,胎记就会慢慢消退,之后不用再涂,等它自己退就行。”
叶映雪表示记住了。
“承惠一百两银子。”
叶映雪应了一声:“等会儿和方雩的诊金药钱一起付。”
方达这才反应过来:“阿雪,这个钱我来拿,不用你。”
“好的,爹。”叶映雪本想让方达不必为了这点钱跟她分的这么清楚,但是转念一想,这是方达和方田氏作为父母想要为子女付出的,她还是不要拦着比较好。
一夜过去,天降破晓。
方雩和贺大夫一起从内室走出来,贺大夫淡定的宣布:“毒解了。”
叶映雪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方达却是猛地上前拉住了方雩:“真的解了?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方雩摇了摇头:“爹,我没事,就像是胸口压着的一块东西终于搬走了一样的感觉,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叶映雪一听,脚步微微一顿。
虽然方雩先前行动如常人,但是听他这么说,果然还是不能和常人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