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骨和筋头巴脑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叶映雪在锅里加了事先准备好的汤,然后将虾滑打到汤里,再把方才做的牛肉丸放进锅里开始煮。
“这是什么?”
“虾滑,把虾剥壳之后的虾仁剁碎,加了少许淀粉调成的。”
“等它浮起来就能吃了,丸子要多煮一会儿,其他的蔬菜,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放进去煮,对了,土豆该放进去煮了。”
等虾滑煮好了之后,叶映雪给满崽捞了一个,把他的手擦干净,塞了个调羹给他。
“这个很烫,等会儿吃。”
这样先吃肉,把肉吃完加汤煮火锅的形式,对于周南珉来说有点陌生,周嘉言却不算陌生,北境的冬天很冷,菜一会儿就凉了,在战事不吃紧的时候,他也会吃一些锅子,就是一边吃一边加热,那肉汤舍不得浪费,蔬菜在北境也很难得,放进去煮了之后会很好吃。
只是确实吃的次数很少。
等他们吃完之后离开,赵婆子才过来,包揽了后面收拾的活。
叶映雪给满崽洗了脸和手脚,把他抱过去让他睡觉,小家伙吃饱了进了暖和的被窝很快就困了,睡了过去。
叶映雪这才收拾好自己,然后去看七叶碧昙。
这几天因为和满崽在一个房间睡觉,所以叶映雪也不好一门心思的沉浸在异能修炼当中,这异能停留在二级已经一段时间了,进步并不是很大。
叶映雪一边给七叶碧昙喂异能,一边琢磨着还是要给满崽一个单独的房间,或者等满崽的腿拆了夹板之后,让他去方家住一段时间,正好家里也有芃芃,他还是要跟同龄人在一起比较好。
七叶碧昙这长叶子似乎也跟升级似的,每长一片叶子,对于异能的需求就会增长一部分,叶映雪的异能刚升到二级的时候,能把七叶碧昙喂到撑,现在也就勉勉强强满足它的需求吧。
最后叶映雪不得不从空间里偷渡一点含有灵气的水出来浇它,也许这家伙习惯了叶映雪这体内转化过的纯粹的木系异能,对于这泉水里的灵气还有点嫌弃。
好在嫌弃归嫌弃,七叶碧昙对于这种有利于它生长的东西,基本上还是来者不拒的。
次日一早,李厨那边就让人给叶映雪送了牛乳过来。
满崽的腿骨折了要养,补钙是最重要的,叶映雪能想到的这个时候最好的补钙的东西就是牛乳了,之前她问了朱管家,朱管家想办法弄了条奶牛回来,终于让满崽喝上了牛乳。
当然,叶映雪不能让别院为自己买一条奶牛,她也要给周嘉言和周南珉准备一些适合早上的牛乳制品。
最简单的不过就是醪糟鸡蛋牛乳,将干果准备好,枸杞和葡萄干洗干净放在一旁,然后就来做醪糟鸡蛋牛乳。
这东西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想要做的正好的话,还是需要一点技术的。
等煮好了,叶映雪拿过两个放好了坚果碎的碗,将醪糟鸡蛋牛乳盛起来倒进去,搭配上她一大早炸的油条和藕盒,再有个凉拌三丝,便是早上的早饭。
暮春过来取的早餐,他把两份早餐一起送到了周嘉言的院子里。
一大早,周南珉便过来和周嘉言一起吃饭。
把油条泡进醪糟牛奶里面,周南珉没有说话,专心的吃饭。
等到两人动作优雅却不失速度的解决完早餐,暮春上来撤了盘碟,重新上了茶,周南珉才说出自己刚收到的消息。
“我这边得到消息,容梦云回到上京了,向众人证实了你中毒导致双腿残废的消息,但是关于你可能活不过半年这个消息,她没往外说,对她爹娘却说了。”
“在容梦云回到上京后的第三天,她和她娘容夫人一起参加了一场赏花会,李莲心也去了,带着她的侄女李舒恬。”
“第七天,大朝会上,御史伍益带头谏言,说你身有残疾,无法担当端亲王带领军队抗击北境之责,应该褫夺你的世子之位,转立周景平为端亲王世子。”
说到这里,周南珉嗤笑一声。
“你双腿残疾带不了兵不配当端亲王世子,周景平那小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丢把长枪过去他都扛不动,他能带什么兵?”
当然,这只是周南珉的吐槽,并没有得到周嘉言的任何答复。
“伍益只是打头阵的,接下来又有不少官员在朝堂上对陛下谏言,还把当初你在上京流传的有关身世的谣言拉出来又说了一遍,至于端亲王,他在朝堂上基本保持沉默,反正任由那些人吵,就完全不表态。”
周南珉若有所思道:“大概也就是他这种不表态的态度给了那些想要把你的世子之位剥下去的人希望了吧。”
周嘉言这回嗯了一声。
“对了,伍益是七皇子的人。”
“七皇子,和他母妃淑妃背后的秦家,山原李家,济州容家,”说到这里,周嘉言浅浅一笑,“你说,还会有谁跳出来?”
周南珉笑不出来。
“春水,秋思,这分明和尹康之难的残党余孽扯上了关系,这才过去多少年,这些人就忘了吗?”
周嘉言慢慢开口:“他们没有忘记,他们只是觉得前人都能成功,他们仿照前人,拥有更多的钱财,人才和势力,就一定能成功罢了。”
“不然,十年前,贺家也不会一朝覆灭。”
周嘉言的话让周南珉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周南珉才自嘲一般的开口:“也是,若非这一次正好和你一起撞上水门船行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水门船行在河道府这么多年,肆意往来,几乎没有人发现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非贺临云正好隐藏在碧云村不被人发现,若非正好有个方雩中了秋水等解毒,若非叶映雪能种出来七叶碧昙,恐怕这一次真的要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了!”
周南珉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结果也只是拍的自己手疼罢了。
周嘉言神情依旧冷静。
“周南珉,这不是他们一两年的谋划,应该说从尹康之难开始,他们就从未放弃过颠覆周家王朝的想法,这些暗地里的势力正如野草,只要有心人随便动作,就能勾的这些势力如春风吹又生一般,永远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