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女法医被方路吓了一跳，惊讶地朝他问道。
方路吞下口唾沫，认真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试图叫停她的动作。
“法医，我之前入针是为了给患者做脑积液引流。”
“您也是医生，应该很清楚脑出血后颅内压激增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当时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现在患者情况暂时平稳，但因为条件有限，我只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消毒，现在揭开纱布，很容易造成创口的二次感染！”
方路说完，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法医，希望她能理解自己。
同为医生，法医似乎能理解方路的心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为了降低颅内压，方路在艰苦条件下进行了这种操作，这是能够理解的。
但此时正值警方的现场调查，若是不进行伤口检验，方路的嫌疑就无法洗清。
“请你想清楚，如果你现在不让我检查，那么就算你说的是真话，暂时还是无法排除你的嫌疑，你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嫌疑犯的身份被带回警局，做进一步调查。”
法医友好地朝方路提醒道。
这话一出，方路沉默了下来。
他身后的舒曦月和刘蓉芳对视了一眼，眼神都十分复杂。
虽然是两个女人，但她们在危急关头保持了难得的理性。
舒曦月上前一步拉住了方路，“方路，你要想清楚，现在不证明自己的清白，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就算之后调查出了结果，也不可能摆脱民众对你的看法！”
她说完，用几乎是乞求的目光看向了方路，希望他能接受法医的正常检查。
在舒曦月看来，方路说的一定就是真相。
他分明是想救人，现在却蒙受不白之冤，这实在是太亏了！
刘蓉芳也急忙赶了过来，重重吞下口唾沫，拉住了儿子的手。
“阿路，曦月她说得没错，你刚才也说过了，只是有可能感染，而且即使感染，马上将她送到医院也一定能治好的！”
“更何况赵雪梅她可是……”
刘蓉芳看了地上的赵雪梅一眼，眼神中带着怨恨和不甘。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方路心中十分明白。
母亲想说的是赵雪梅这个女人，将他逼到了如此田地，现在他还要为救她赌上自己的前程，实在没有道理。
可他毕竟是个医生，何况赵雪梅又身患脑瘤，此时明知赵雪梅会有感染的风险，却对她不管不顾，这实在有违医德。
正僵持着，一直站在几人身后的朱莹莹突然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地推开了方路，站在了刘荣方跟前，神色因愤怒而扭曲。
“你们休想动我妈一根毫毛！”
“还有你方路，别以为你编几个医学名词就能蒙混过关，你真是演得一手好戏啊，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你杀了我妈，你居然还想狡辩！”
“怎么，现在我妈没死，你们很失望是不是？！”
朱莹莹疯狂地嘶吼着，面容狰狞无比，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早就没了一丝形象，倒像具陷入疯狂的僵尸。
刘蓉芳被她吓得不行，朝后退了几步，几乎瘫坐在地。
舒曦月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上前开了口。
“朱小姐，事实真相警方会调查出来，在事实调查清楚之前，你没有资格血口喷人，也不能妨碍警方调查！”
舒曦月说完，朱莹莹骇人的目光一下偏移而来，落在了舒曦月身上。
那眼神狠辣异常，与她精心打扮过的脸格格不入，很难想象是个年轻女孩发出的。
朱莹莹的愤怒像是找到了源头，毒蛇般的目光落在舒曦月身上，那阵势似乎是要将她当场碎尸万段。
“好你个狐狸精，勾引我男人不够，现在还想害死我妈是吧？！”
“我今天杀了你！！”
她说完，朝舒曦月猛扑了过去，上手就要撕扯她的头发。
舒曦月一惊，躲闪已来不及，被疯狂的朱莹莹死死攥住，脸上瞬间被抓出几道血痕。
警察们看见这一幕，纷纷不敢怠慢，立马上前将朱莹莹控制了起来。
卢成武见舒曦月受伤，也立马上前扶住了她。
朱莹莹发出几声疯癫的大笑，披头散发地看着舒曦月，嘴角勾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好你个舒曦月，不愧是舒家大小姐，连警察都护着你！”
“哈哈哈！只可惜你捡的都是我不要的垃圾，方路算个屁啊，我根本没把他当人看过！”
“现在好了，他就是个杀人犯！你们舒家就等着被他拖垮吧！”
朱莹莹疯狂地大声喊叫着，还不断发出尖利的狂笑，似乎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舒曦月没打算跟她多计较。
方路看着眼前的朱莹莹，倒是庆幸当初赵雪梅开出了天价彩礼。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然是个如此毒辣的女人，不仅设计对他陷害，现在还说出如此下作的话。
“朱莹莹，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我方路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被你所蒙骗！”
方路走到朱莹莹面前，朝她愤怒地呵斥道。
朱莹莹听闻这话，发出了几声尖锐的笑声，似乎是在对方路无情地嘲讽。
“方路，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
“废物就是废物，靠着当小白脸拉拢舒家，你也依旧是个废物！”
“现在你是个杀人犯，舒家马上就会被你给拖垮，我可是受害人，你等着看舆论究竟会偏向谁！哈哈哈哈！”
朱莹莹如疯了一般撕扯着嗓子怒吼着，似乎已经忘记了她口中被杀的正是她的母亲。
方路看着她，眼神冰冷无比，想到当年自己对朱莹莹的付出，他胃里就一阵翻腾，只觉得无比恶心。
“朱莹莹，你真是蛇蝎心肠，根本不配当个人！”
方路说完，飞快地提步朝赵雪梅走去，当着几人的面蹲了下来，用刀剑般的眼神看向了满脸得意的朱莹莹。
“你不是说我杀了你妈吗？我告诉你，恰恰相反，若不是我，你妈早就死了！”
语罢，他掏出一根银针来，一个弹指后，银针飞速落在了赵雪梅的手背上。
“唔！”
随着一口长长的吐气声，赵雪梅竟猛地睁圆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