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作战,他做出来的许多指挥,都只能用极其合理这个词汇来形容。
或许彭老总不会像自己那样的激进,但是他做出来的每一步选择,都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
即便是行动出现了一些问题,遇到了一些挫折,也有很大回旋的余地。
而夏阳自己在指挥作战的时候,其实很偏爱剑走偏锋,只是每一次的剑走偏锋,他都有极大的获胜把握,同时也能通过这样的剑走偏锋,获得很高的收益。
“老何,坐吧。”
夏阳说完,便将何长兴领到了地图的前面。
何长兴看着地图,随后便坐在夏阳对面道:“军座,怎么样,我们这一次奇袭大庆城,水平如何?”
他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夏阳的夸奖。
在一旁的邱国平哈哈一笑道:“老何,军座在你来之前,可是夸奖你和老刘很多次了。
这一次你们奇袭大庆城的计划,就是军座也觉得自己想不到。”
夏阳也说道:“确实如此,不过你们不能骄傲自满,日军边境地区调遣过来了十万大军。
这算是他们储备的最后兵力了,对面的日军现在还不撤退,恐怕就是想要依靠着这十万人,再对我们展开最后一波次的反击。”
他说到这里,目光就变得凝重起来。
真正的胜利,距离他们还有很远,如果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可能整个战场的态势,就会倒向另外一方。
越是到这种时候,夏阳就知道自己越是应该谨慎起来。
听到这话,何长兴便立刻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们在齐齐哈尔的步兵部队,会尽快赶过来,支援哈尔滨城的作战。
对面的小鬼子边境部队,虽然号称是十万大军,不过我也了解过,这里面还有不少都是伪军部队,他们的战斗力我可是深有体会啊。”
“那些家伙,也就是当当炮灰了。
只要是日军不盯着他们,他们就会立刻逃跑。”
夏阳对这些伪军的作战能力,也是深有了解。
如果是日军督战的话,那么这些伪军还能发挥一些战斗力。
可是一旦失去了日军督战的话,那么这些伪军就会恨不得自己变成四条腿的狗,跑的能更快一些。
“话虽如此,可这十万人,我们不能小觑。
这一次作战的关键,其实主要是两点。
我们能不能堵住日军的退路,我们能不能顶住日军对哈尔滨城的攻击。”
邱国平此刻总结道。
何长兴眼睛一亮,随后便道:“老邱,可以啊,水平见长啊。
之前你可不会做出来这么独到精准的总结啊。”
邱国平一脸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这叫什么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夏阳也说道:“老邱这段时间指挥战略的水平,可是提高了不少。
你得知道,当初奇袭哈尔滨的方案,其实就是他和老刘,还有老陈几个人一起想出来的。
你就说这个作战方案,你能想出来吗?”
何长兴急忙摇头道:“这么冒险的作战方案,我就是想出来了,也不会去执行的。”
其实何长兴的作战风格,相对来说还是更加追求平稳的。
只是跟随夏阳时间长了,他也会尝试不少冒险的作战方案。
毕竟应对风险的方式,他也在夏阳那里学习到了不少。
“好啦,少在这里扯淡了,我们必须对目前的战斗情况,还有接下来战局的发展,做一次总结和预测了。”
夏阳说完了之后,从自己的烟盒子里面,掏出来了一根香烟,塞到了自己的口中点燃。
对面的邱国平还有何长兴两人,也都从他的烟盒子里面掏出来香烟,用火柴点燃。
在他们三个人的中间,是哈尔滨以及周边的地形图。
夏阳开口道:“我们的装甲部队,在补充完毕之后,便需要迅速向扶余市开进。
根据暗部提供的情报,对面的日军还没有向这里增兵的打算。
可我推断,这是因为古德里安觉得自己手头的兵力不足,他在等待着日军边境部队的抵达。
只要是这些部队抵达了这里之后,古德里安才会考虑调遣兵力,支援扶余市的防御,考虑自己最终决战之后的退路。”
何长兴便道:“装甲师攻击大庆城,其实损失并不算是很大。
但是考虑到我们攻击的速度需要足够快,同时还要考虑到我们的部队,在这么长的一片区域,构筑起来一道阻击日军的防线。
那就需要更多的兵力。
我已经将自己部队之中仅有的几个装甲部队,摩步团,汽车团,调遣给第一装甲师使用了。
这样的话,他们可以在攻打下来扶余市之后,也可以构筑起来一道足以阻截日军的防线。”
何长兴说完了之后,就看向对面的夏阳,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夏阳点点头说道:“你的这个做法没有什么问题,兵贵神速,这一点对步兵部队如此,对于装甲部队就更是如此了。
我们如果可以将扶余市,还有五常市攻打下来,彻底堵住日军向南撤退的道路,那么将日军的这股兵力吃掉,我们就具备了挥师南下,直接对长春,沈阳进行攻击的能力。
到时候,我可以保证,在锦州地区的日军部队,也不会继续选择坚守下去,他们会尽一切的可能性,向大连港撤退,从那里乘坐渡船离开。
亦或者是往半岛地区撤退,利用那里重重叠叠的群山,还有盖马高原的地形,构筑起来一道抵御我们进攻的防线。”
夏阳进行着合理的推测。
半岛地区山地地形众多,山林交错,夏阳他们的装甲部队到了这里的话,就无法像是在平原地带作战那样了。
而且他也得到了一些情报,日军的参谋本部,似乎已经做好了日军在整个东北地区遭受到惨重失败的准备。
本土的日军,已经打算在半岛地区的崇山峻岭之间,构筑起来数道防线,作为他们将来在东北地区战败,负隅顽抗的最后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