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昌这样说着,拿出来一把剔刀,将一块羊肉切割下来,粘上酱汁,放在自己口中咀嚼起来。
其他几个中队长看到这一幕,都咽了一下口水。
“能吃了不?队长。”
一个中队长瞪大了眼睛问道。
刘伟昌冷哼一声道:“着急什么,我得品咂一下滋味儿知道吗?”
几个中队长一听这话,便在心中暗骂,他娘的,就他娘的喜欢吃独食儿。
几个人正在里面说着话的时候,此刻在他们的营地外围,负责攻击这股日军的先遣队,大概两千人左右的步兵,已经出现在了阵地的周围。
可这些伪军的警觉性几乎可以无限趋近于零,到了后半夜就更是如此,原本就只有几个的岗哨,现在更是靠在树木的旁边呼呼大睡起来。
至于这些伪军的阵地之中,更是无法看到一个人,基本上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睡觉。
他们在这里呆了半个月的时间,不要说是那些个敌人了,就是连枪炮声都没有听到过。
这让很多的伪军士兵们,甚至开始怀疑战争是否真的存在,难不成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演习?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伪军还能保持着每天巡逻,站岗,放哨,还有机枪手在自己的阵地上面,随时随地保持着战斗状态。
可这样的紧张状态,持续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就是那些伪军的指挥官,现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有那个时间,宁愿坐在营帐里面和几个士兵一起吹吹牛皮。
在外围靠近这里的四军士兵们,看着静悄悄的阵地,心中还在担忧这是不是敌人的陷阱。
可他们派遣的士兵,在这股伪军的阵地上面,转悠了一大圈儿之后才发现。
这哪里是什么陷阱,根本就是对面的这些伪军连一个岗哨都懒得安排。
仅有的几个岗哨,更是躺在那里呼呼大睡,恐怕他们现在从这些岗哨的旁边经过,这些岗哨都未必能够惊醒过来。
“他们的防御非常的松懈,阵地上连个站岗的人都找不到。”
过来汇报的士兵,对何长兴低声说道。
“这也太不把我们当人看了吧。”
何长兴这样说着,便皱着眉头说道:“命令部队,在五分钟之后发动攻击。”
说完之后,他就看向不远处伪军的阵地。
那里一片静谧祥和,只有偶尔的几处营帐内,有光芒投射出来,在这样安静的夏夜之中显得分为温馨。
对于这些伪军来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温馨绝对毫不相干。
这些还在睡梦之中的伪军们,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处境是怎么样的。
五分钟很快流逝而去,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四军负责攻击的士兵们,都尽可能地缩短和伪军阵地的距离。
等到攻击时间到,一发发信号弹,便在这个时候呼啸着升空。
一起升空的还有谣言的照明弹,将黑暗之中笼罩的伪军营地彻底照亮。
突然传来的呼啸声,没有惊醒那些还在睡梦之中睡得香甜的伪军士兵们,倒是让那些在营帐之中吃着烤全羊的军官们猛然瞪大了眼睛。
“什么声音?”刘伟昌问道。
“不知道,听起来像是哨子响了。”
“也有可能是水壶里面的水烧开了。”
两个伪军的中队长说着。
可下一刻,他们就听到鞭炮一般炸响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起落到他们阵地上的,还有迫击炮的炮弹,火箭弹等等。
“轰隆隆!!!”
“敌军袭击!!!”
这些伪军的指挥官们,就算是警惕性再差,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不对劲。
在他们一阵阵惊呼之中,在那些枪炮声之中,营帐之中的那些伪军,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大喊大叫着从营帐里面冲了出来。
可他们刚刚冲出来,就看到一群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已经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这些伪军的经验可谓丰富,想也不想就高举起来双手。
有的伪军士兵还因为双手高举,无法拉住还未栓紧裤腰带的裤子,而让自己的整个下半身都裸露了出来。
四军的士兵们行动速度极快,这边第一轮飞射的照明弹还没有燃烧殆尽,便已经将整个伪军的营地控制了起来。
一小部分企图反抗的士兵,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被他们轻松地解决掉。
剩下的一部分卫军士兵,则是非常识趣地举起自己的双手,然后等待着这边四军的发落。
他们没有什么骨气,当初可以投降给日本人,现在也就可以投降给四军。
某种程度上,向四军投降可是比向日本人投降光荣许多。
在伪军的指挥部里面,那些伪军的指挥官们,都瞪大着自己的双眼,高举着双手,看向在营帐门口,端着自动步枪和冲锋枪的四军士兵们,生怕其中某一个士兵手指头一哆嗦,直接扣动扳机赏他们一梭子子弹。
刘伟昌高举着双手,脸上的表情几乎石化。
他反正是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他们的部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敌人全部搞定了。
可这种问题如果仔细想一想,似乎也不难理解。
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和四军死磕到底,他手下的这些士兵们,在逃命这方面可比他更加专业。
所以他站在这里,几乎听不到太多的枪声,只是在远处,偶然有枪声传来,零零碎碎,好像是今天晚上头顶的星辰一般寥落。
“喂,你们的长官呢?”
何长兴掀开门帘,感觉到一阵芳香扑面而来。
那在火上烤着的全羊,此时正流淌出来金黄色的羊油,一滴一滴地滴落到炭火上面,在一阵阵滋啦啦的声响中,散发出阵阵香气。
何长兴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将目光落到那些伪军指挥官的身上。
这些伪军的指挥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到了刘伟昌身上。
刘伟昌一看,就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家伙没有一个能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