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则是在冲锋的时候,被日军密集的火力杀伤。
面对这样的伤亡,孙振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胜利的喜悦。
将这股敌人消灭,他只是觉得,至少自己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兄们。
和孙振部相差不多的是,邓锡侯的其他部队,也在这个时候,对日军第十六师团第十九旅团发动猛烈攻击。
二十二集团军,集中四万多人的兵力,对日军第十九旅团的六千多人,发动不间断的猛烈进攻。
除此之外,他们还用李宗任抽调给他们的火炮,对日军阵地展开猛烈轰击。
济宁城周围有不少都是平原地带,被孤立在外围的日军第十九旅团,并没有什么可以防守的险要地形。
结果就是,他们不得不面对数倍于他们的敌人,同时被分割包围。
仅仅是在白天,日军第十九旅团,就被歼灭两个大队,伤亡人数超过三千人。
十九旅团代理旅团长小野雄泰,刚刚接替草场辰巳成为旅团长不久。
他们的前任旅团长草场辰巳,因为闲着没事儿杀了几个村民,在营地里面,被秦时明带人干掉。
十九旅团在河床上的指挥部之中,小野雄泰正盯着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发来的电报。
他脸上的表情不算好看,因为中岛今朝吾表示,他们的支援,需要等到后半夜才能抵达。
小野雄泰观察对面敌军的动向,虽然此时临近黑夜,可是敌人似乎还在做着进攻之前的准备。
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他们在前半夜,必然也会遭受到敌人的猛烈进攻。
此时,他指挥部所在的位置,有两个大队,将近两千人的兵力,还有一个山炮中队,拥有十多门火炮。
不过,为了敲掉他的指挥部,敌人集结的兵力,是他的足足五倍以上,同时从三个方向,对他们发动了攻击。
双线防守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吃力,更何况是防守三个方向同时进攻的敌人呢。
与此同时,日军一个大队的援军,也在这个时候,悄悄从济宁城出发,向日军十九旅团所在的位置支援。
他们没有在白天行动,因为担心敌人发现他们的动向,而提前埋伏。
中岛今朝吾猜测,敌人可能会选择围点打援,围困他们在外围的部队,然后打击前去支援的部队。
他一向慎重,宁愿错过战机,都不愿意犯下致命的错误。
所以,面对国军的进攻,他的防守,其实非常保守。
其实,邓锡侯在围困日军第十九旅旅团的时候,也确实是这样的打算。
不过,等了一个白天,他都没有等到小鬼子的援军抵达。
原本他计划将埋伏的部队撤回来,在夜间对日军第十九旅团,发动全力进攻,一举将敌人歼灭。
但是,在向李宗任请示的时候,李宗任表示,一定要留下来设伏的部队。
因为中岛今朝吾此人行事一向慎重,所以,哪怕是一定要派遣援军,他也不会选择在白天,而应该是在行动更加隐蔽的晚上。
正如李宗任预料的那样,日军果然在夜间开始行动。
负责盯着日军的国军侦察兵,发现在夜幕笼罩的城门口,有日军的大队士兵,从城门处开出,向日军第十九旅团所在的方向增援。为了不暴露目标,日军出城门之后,就让所有的卡车熄灭灯光,所有的士兵在行军的时候,也都严禁制造可能暴露他们行踪的光源。
不过,中岛今朝吾没有想到的是,李宗任直接派遣军队,在他们的城门口盯着。
只要是他们有军队从里面出来,第五战区司令部就能在第一时间获悉。
正是因为如此,日军派遣出去支援的两个大队兵力,其行动的方向,还有可能的行军路线,都已经被提前知晓。
邓锡侯二十二集团军的指挥部之中,将日军第三大队消灭的孙振,已经带着手下的士兵们抵达这里。
“老孙,打得不错嘛!现在小鬼子的第十九旅团,就剩下这么些人咯。把他们的指挥部吃掉,小鬼子的第十九旅团,编制都要被打光咯。”
邓锡侯这样说着,眼神之中带着光彩。
孙振向他敬了一个军礼道:“我们的部队休整的差不多咯,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就是不晓得,司令你打算把我们安排到哪个?”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邓锡侯便轻笑一声道:“安排到哪里?肯定是安排到最需要你们的地方嘛!”
这样说着,他就带着孙振,走到地图旁边。
“这里,杨家铺,小鬼子支援第十九旅团的必经之路。我已经调遣了两个团的兵力,在这里布防。
但是考虑到小鬼子这一次出动的还有装甲车和坦克,火力也很凶猛,我这两个团恐怕不够用。
你带着124师的人,在两侧埋伏,同时抽调一个团的兵力,看看能不能在他们进入伏击圈之后,把他们的后路也给堵住。
我的要求是,把这股日军全歼在杨家铺!”
邓锡侯斩钉截铁地说道。
孙振看着地图,思索道:“司令,杨家铺这里都是平原地区吧。”
“没错,都是平原,其实不太适合打伏击,但是我们看看其他地方,更不是和打伏击。
所以,两个团的兵力打伏击肯定不够用,这才把你的124师调遣过去。”
邓锡侯说着,看向孙振道:“怎么样,有啥子困难吗?”
孙振本来想说,确确实实有困难,他们的兵力损失不少,能不能补充一些。
可转念一想,邓锡侯知道他们的伤亡,如果他手头有多余的兵力,来给他补充的话。
那自己刚进门的时候,邓锡侯就会说这件事情。
既然现在不提,那肯定就是没有。
两人共事多年,他也知道许多事情,即便是不说,双方也应该明白。
所以,孙振也就将这件事情,憋在心里,没有再提。
“没有困难!可以克服!”
他这样说道。
前面一句没有困难,但是后来一句却是可以克服困难。
邓锡侯也知道孙振的难处,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