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的海军防空力量,地面防空力量,空中的防空力量,都没有发挥出来应有的作用。”
东条英机目光沉静地说道。
虽然这些话,像是在打这里每个人的脸,可是,这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刚泰金山和其他的海军部参谋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仅仅是他们,陆军部的人同样如此。
因为包围本土的安全,防止敌人的空军轰炸,原本就是他们共同的责任。
可是,很显然,这样的责任,他们并没有承担起来。
想到这里,刚泰金山就站起身来,向东条英机鞠躬道:“对于此,我们海军部十分抱歉。”
东条英机示意他坐下,而后便站起身来,背过双手道:“我知道,因为历史上的一些原因,我们的海军和陆军争斗一直在持续着,而且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尖锐。
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因为两军之间的争斗,而损耗了多少力量。
你们有没有想到过,若是能够将这些力量,都用在战场上,用在对敌人的进攻之上。
那么战争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形势。
至少,不会像是眼下这般严峻。”
他说着,就拿起来桌面上的作战资料,而后说道:“我本人倾向于对这一次关东军作战进行支持。
越是往后拖延,这样的机会也就越少,甚至可以说直接没有。
如果说,满洲丢失,我想各位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只是依靠我们本土的工业,虽然也能勉强支撑起来这场战争,可是能够支撑多久呢?”
他说完,看向刚泰金山和健次郎两人道:“我真切地希望,你们能够为此时内外交困的帝国想一想,而放下之前的那些争端。
这一次若是关东军能够取得胜利,对于整个战局的改变,都是非常巨大的。
若是我们能够通力合作,海军部和陆军部真正地团结起来。
我想,不要说是四军,就是算上八路军,他们也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对手。
我希望诸位回去之后,能够好好地考虑考虑,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真的应该承认在中国战场的失败吗?
那些中国人,他们曾经被我们当成是愚昧无知的猪,可是现在呢?他们马上就要将我们驱赶出去,从他们的土地上驱赶出去了。
我们难道连一群猪都不如吗?
还是说,你们海军和陆军打算在这里再争论一下,在一群连猪都不如的蠢材之中,谁才是更蠢的那一个?”
东条英机一番话,让海军部和陆军部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整个会议室之中,都陷入了难言的寂静。
半晌,健次郎才深吸一口气,举手表示道:“即便是没有海军部诸位同仁的支持,我们陆军部也要为了大日本帝国的未来,为了大东亚共荣圈的繁荣,而拼尽全力。”
他说完,便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日本海军防务大臣刚泰金山。
刚泰金山微微闭上眼睛,半天才睁开道:“可以抽调一个航母编队,和一支舰艇支队进行护航。至于运输舰,需要使用民船,商船,甚至是游轮进行改造。
虽然运输的速度会低一些,但是却能一次性运输数量巨大的士兵和物资补给。
至于空军方面,我们海军部会考虑抽调出来三百架战机,以及一批优秀的飞行员,来协助关东军的这一次作战。
至于坦克等方面,我们海军部虽然有自己的坦克,但是数量不多。
我看还是本土的坦克工厂,加班加点,给关东军多提供一些吧。”
说完这些,刚泰金山就抬起头来,看向了坐在上首的东条英机。
这一次,他说的这些话,已经表明了此时整个日本海军部的态度。
他们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助日本关东军实施这一次的作战计划。
但是,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他们也无法预知。
听到这样一番话,健次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站起身来,向刚泰金山深深鞠躬道:“感谢!!十分感谢!!”
东条英机原本凝重的脸颊上,此时也是露出了微笑来。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双方的合作达成,为日本关东军的作战计划展开,奠定好了基础。
随后,双方又对联合作战的一些细节进行讨论。
当天晚上,他们就已经将各种细节制定了下来。
也是在这一天晚上,香津美治郎的办公桌上面,出现了来自参谋本部的一封电报。
在电报里面,东条英机先是夸赞了香津美治郎和日本关东军参谋本部,想出来这个作战预案。
随后,就将海军部答应帮忙,同时会开始征调民用船只,来充当运输舰。
最后,则是海军部应该会抽调大批优秀的飞行员,以及三百多架战机,来支援关东军的这一次作战。
看到电报的内容,香津美治郎顿时心潮澎湃。
他完全没有想到,海军部这一次竟然答应的这么快。
如果是在之前的话,只怕不知道要扯皮多长时间,海军部和陆军部的人,才能在参谋本部的撮合之下,展开一次联合作战。
他将电报收起来,心情有些激动地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随后,香津美治郎看向南方,看向华北地区。
哪怕在他的眼前,只有天际线和地平线,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是,他还是感觉自己看到了巍峨的北平城,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看到了蜿蜒向前的黄河奔流。
“我们要回来了,夏阳!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啊。
如果这一次你还活着,我们就在战场之上分出胜负吧。
如果你没有挺过来,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无法见到你失败时脸上的表情。”
香津美治郎在心中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就浓郁起来。
最终,这笑容变成了张狂的大笑,回荡在香津美治郎所在的院落之中,回荡在1942年冬天,沈阳城阴霾的天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