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甫目光盯着越来越近的紫禁城,然后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真的想要会会这个夏军长,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能有这般本事。”
他这样说着,吉普车从平安大街上疾驰而过,从紫禁城外的城楼上疾驰而过。
在八宝斋之中,各个战区的指挥官,已经被派遣了过来。
张灵普和郭茹瑰两人,从吉普车上下来,走进酒楼一楼大厅,就看到了不少老熟人。
这里面有张子忠将军,也有第五战区,第三战区的几个老熟人。
其中一些人,还是和郭茹瑰在淞沪会战的时候,并肩作战过的。
看到郭茹瑰,这些人就纷纷走上来,和他打招呼。
至于他旁边的张灵甫,虽然有些名气,但是这里认识他的人却不多。
这让张灵甫有些被轻视的感觉,所以刚刚进入酒楼之中,他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老郭,这可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小子了呢。”
说话的是88师的一个旅长,名叫韩宪元。
当初在淞沪会战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团长,曾经和郭茹瑰并肩作战,互相拱卫对方的防御阵地。
也算是有着战友之情谊。
两人在上海一别,曾经约定过,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畅饮通晓。
“你这家伙,怎么还活着呢?小鬼子的炮弹这是长了眼睛啊,专门躲着你韩宪元炸啊。”
郭茹瑰也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哈,当年在上海战场上,小鬼子那炮弹,可是正儿八经地落在距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
还好那是一颗臭弹,不然你老郭想和我喝酒,就只能在黄泉路上了啊。”
两人说着,回忆都来到当年那战火纷飞的淞沪战场之上。
其他几个人,此时也都凑了过来。
这些都是当年从淞沪战场之上退下来的,所以都比较熟悉,能够聊到一起去。
当年淞沪会战,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团长,营长,有的甚至只是小小的连长。
但是,因为部队伤亡太大,很多人从营长,一天升一级,一个星期下来,直接变成了师长。
而他们能够成为师长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厉害,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死。
至于军衔比他们高的,都已经牺牲在了日军猛烈无比的炮火之中了。
这些人凑成了一堆,聊的热火朝天。
至于那些没有参加过淞沪的,有的选择在旁边听着,有的则是去寻找其他熟人。
例如,参加过徐州会战的,参加过武汉会战的,参加过忻口会战的等等。
很快,他们就成了几个小团体,热火朝天地讨论着。
这个时候,角落处的张灵甫,成为了一个绝对的异类。
他坐在那里,喝着葡萄酒,眼神之中带着不屑。
他不愿意去附和这些人,如果不能成为全场的焦点,那么他宁愿成为角落里自斟自饮的人,也不愿意去凑那热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说话道:“兄弟,这里有人吗?”
听到那声音,张灵甫便转过头去,看向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出头,身上穿着军官服,但是却没有肩章,看不出来军衔如何。
不过,能够参加这场接风宴,同时来到一楼大厅坐着的,至少也得是个上校。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上校?挺厉害啊,难不成是家里有关系?或者是从哪个国外的军校,留学之后回来的?
他这样想着,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军衔,少将军衔,怎么也比这个年轻人要高一些。
于是,张灵甫便故作深沉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但是,他的内心却在想着,一会儿这个年轻人,和自己搭话的时候,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摆出来什么样的态度。
看这个年轻人,也算是一个晚辈,那自己摆出来一个前辈的态度,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是,这个年轻人坐在那里,只是一只手捧着一杯白开水,听着那边几个人讲述着淞沪会战的往事,以及徐州会战的往事,傻呵呵地跟着笑,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这让张灵甫心中有些失望,心想这人难道没有看到自己坐在旁边?
那些老家伙,打仗的本事没多少,淞沪会战和徐州会战打成那个样子,有什么好说的?
这人也是,还在这里听得这么认真,真是没见过世面。
于是,张灵甫便清咳一声,然后道:“那个,兄台贵姓。”
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夏阳便转过头去,看向张灵甫,嘴角噙着轻快的笑意道:“哦,免贵姓夏,这位长官怎么称呼。”
“姓张。”
“哦,张长官,幸会,幸会。”
夏阳说着,心想这人看着眼生啊,自己在查阅抗战资料,国军将领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过这张脸。
也有可能,是自己看到了之后,给忘记了。
毕竟将领的照片这么多,而且当时的照片水平有限,照片和真人差距很大。
他其实也是刚刚来到酒楼,不过他是一个人开着吉普车来的,而且是从后门进入。
夏阳其实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为了演出好这一场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更何况,这一次来观摩的一些军官,还有不少老熟人。
所以,他就从坦克工厂里,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甚至连身上的军装,都是随手拿过来的,连个肩章都没有。
“你是哪个战区的啊?”
张灵甫说着,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抽了一口,然后抖了抖烟灰。
“我啊?我是四军的。”
夏阳说着,也摸索了一下口袋,从里面拿出来一根香烟点燃。
张灵甫道:“哦?你是四军的啊?你们军长夏阳,你见过没有啊?”
“他啊?他太忙了,我见的面也比较少。”
夏阳心中好笑,却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便随口说道。
听到这话,张灵甫便道:“你觉得,你们军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什么样的人?”
夏阳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