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无比,自作聪明,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吗?”
冈村宁次的眼神之中,带着无比坦然的微笑道。
夏阳点头道:“不然呢,实话告诉你吧。我的装甲师和骑兵师,已经在昨天便到了山东和河北的交界地带。
并且在黄河故道以南的地区,构筑了防御阵地。
你那五万多人啊,不要说是进入山东地区,和其他的日军部队汇合了,就是想要平安走出河北,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啊。”
这样说着,夏阳手里的武士刀,就已经顶在了冈村宁次的胸膛上。
冈村宁次此时倒是没有了畏惧,只是在听到夏阳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他输了,即便是到了最后,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他还是输了。
输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冈村宁次苦心孤诣的计划,竟然如此轻易地被看穿。
于是冈村宁次仰天大笑起来,半晌才看向夏阳道:“夏桑,你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强对手,我已经注定了死亡。
可是在那之前,能否容许我提出来一个小小的请求。”
“小小的请求?什么请求?”
夏阳问道。
冈村宁次看了看他手中的武士刀,叹息一声道:“如果有可能话,请让我以一个武士的方式死去。
而如果我足够荣幸的话,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介错人。”
这样说着,他就向夏阳九十度鞠躬,表达着自己诚挚的态度。
“好啊。”
夏阳语气轻松地答应道。
听到这话,冈村宁次立刻有些激动地抬起头来,却看到夏阳手中的武士刀,仍旧指着他。
“你iddot;iddot;iddot;iddot;”
不等冈村宁次说完话,夏阳手中的武士刀一晃,便已经在他的咽喉子上,留下来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喷涌的鲜血,顿时洒向长空。
冈村宁次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咽喉,想要阻挡里面鲜血的喷涌。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的身体瘫软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最后,冈村宁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滚过来身体,死死地瞪着站在壕沟上方的夏阳,仿佛是要用眼神,将他吞吃掉。
夏阳冷冷一笑,而后将那把武士刀,那把沾满了冈村宁次鲜血的武士刀,收入了造型古朴的刀鞘之中。
冈村宁次眼前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漆黑。
他的鲜血,还在从破损的伤口处流淌出来,可冈村宁次已经变成了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将武士刀收入刀鞘之中,夏阳仰起头来,看向了头顶的天空。
此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那遥远地平线上,秋日的暖阳只留下了一道残影,还徘徊在云层的后面。
四周的风声呼啸而过,像是有指甲轻轻地剐蹭着他的耳郭,发出来沙沙的声音。
夏阳嗅到了周遭空气之中,那浓烈的血腥气息。
在他的面前,延伸到远处的战场上,堆满了日军焦糊的尸体。“军座iddot;iddot;iddot;iddot;”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魏星在他的身后,轻轻呼唤了一声。
夏阳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一脸关切的魏星。
他笑着说道:“怎么了?”
“他是冈村宁次?”
魏星看向壕沟里的那一具尸体道。
“没错,冈村宁次,日本华北派遣军总司令,也是我的宿敌之一啊。”
夏阳说着,跳下去,将冈村宁次肩膀上的袖章摘了下来。
“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魏星蹲下身来,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问道。
“拍几张照片,然后一把火烧了就是。”
这样说着,他从壕沟里跳出来,就向不远处的装甲车走去。
夜幕降临,日军撤退的五万人,还在急速向南挺进。
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狂奔了七十多公里。
这样的行军速度,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极限。
现在这些日军,甚至已经放弃了原本携带的辎重,只是带上了必须的弹药和干粮,能够维持他们一个星期的行军,不至于饿死在半路上。
为了能够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这些日军已经使出来了浑身解数。
一直到深夜,这股日军,才终于停了下来,进行短暂的休整。
这些日军士兵的求生虽然极其强烈,可是这么不分昼夜的行军,只怕是不等他们突围出去,就要累死在半路上了。
黑山次郎作为他们的总指挥,在简单巡查了营地周围岗哨之后,便纵马来到了他们的临时指挥部前面。
他翻身下马,顺手将马鞭丢给身边的警卫人员,便掀开营帐,走进了灯火照亮的那一方天地。
此时已经进入秋季,半夜空气微凉,他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道:“怎么样?前方的斥候部队,传递回来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吗?”
“目前来看,前方二十公里,应该没有敌人的部队。
我们派遣的十五支斥候部队,现在也都能联系上,没有遭遇到大股敌人。
当然,我们不排除有小股敌人,渗透入我们的周边,对我们的营地进行抵近侦察。”
一个参谋上前说道。
黑山次郎将白手套摘下来,拿起来指挥杆,便指着地图的一处地点道:“我刚刚接到了电报,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在黄河故道的南岸,已经调遣了两个师团的接应兵力。
除此之外,他们也将会在这片区域,为我们提供一定程度的炮兵火力支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再行进一百多公里,就能抵达这片区域。”
正说着,外面就有人掀开营帐进来。
那个负责通讯的参谋,看到了营帐里的黑山次郎,便急忙敬礼道:“报告,我们接到了一封电报。”
“什么电报?”
黑山次郎将手中的指挥杆收起来,站直了身体问道。
那个参谋说道:“电报是敌人发送过来的,他们说,冈村宁次总司令,已经被他们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