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他也得到了相关的消息,敌人的主力部队,已经穿插迂回到了他们的南面,将他们从南面撤退和日军主力部队靠拢的道路,也给完全封堵住了。
看着那样一份电报,九井泽一转过头去,对还在那里自嘲的香津美治郎说道:“或许,这样一个消息,会让你现在脸上的笑意收敛一些。”
结果,接过来九井泽一手中的那一份电报,香津美治郎脸上的笑意,非但没有收起来,反倒是变得更加欢快。
只不过这样的欢快之中,却带着一丝丝的神经质。
过了好一段时间,香津美治郎才控制住自己的笑声,他将那一份电报在空中甩动着,然后围绕着九井泽一说道:“我的大将军,现在我们是不是只剩下眼前这一条路了?
可能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我当初的选择就是错的,我就应该劝说你老老实实的向南撤退。”
九井泽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从敌人迂回穿插的速度来看,就算是我们当时决定向南撤退,敌人也会在中途伏击我们。
从我们来到秦皇岛城下的时候,摆在我们面前的,其实就只剩下了这一条路。”
香津美治郎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便好像是接受了即将降临在自己头上的命运一般,他低下头来,声音有些消沉的说道:“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这样算不算是钻进了敌人的圈套之中。”
九井泽一点点头,随后他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圈套,可是iddot;iddot;iddot;iddot;敌人要让我们钻到这个圈套里面,就必须放下一个足够引诱我们进来的诱饵。
如果说,这个诱饵被我们吃掉的话,他们反倒是得不偿失。”
抬起来自己有些肥胖的脑袋,香津美治郎用手指指着远处,那笼罩在黑夜面纱中的秦皇岛市,语气低沉地说道:“那个就是他们的诱饵吧,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能够将这一块诱饵吃下去。
从今天白天的进攻来看,这一块肥肉有些硌牙,咱们的牙齿,都快被崩下来了。”
看着那座平原之上伫立着,静谧到了极点的小城,九井泽一便感叹一声说道:“是啊,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眼前的这块肉,确实有些难以咀嚼和下咽。
可就算是这个东西,有可能把我们给噎死,咱们也一定要把它嚼碎嚼烂,然后生吞下去。”
他这样说着,在眼神之中,透露出来无比的坚定。
内心有些失落的香津美治郎,看到九井泽一这样的眼神,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有些失落的心情,然后转身说道:“这条路iddot;iddot;iddot;恐怕我是要跟你一起走到黑了。
到底是生是死,到底是去靖国神社,还是回到我那美丽的家乡,就看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了。”
九井泽一看着香津美治郎,然后伸出双手来,拍着他宽厚的肩膀,说道:“放心好了,我会让你平安回到你的故乡,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那里的风景很美。
你母亲做的寿司,味道也很棒,我很想品尝一下。”
听到这话,香津美治郎有些意外,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以为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我说的这些话,都被你当成是废话,给过滤掉了,没有想到,你竟然都还记得。”
九井泽一的这句话,让他心中的悲观情绪,稍微消退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会坚定的战斗下去的,九井君,如果真的能够活着回去的话。我一定要带你去我的家乡看一看。”
九井泽一向他点点头,坚定的就像是他方才的目光一般。
夜幕降临,笼罩着山峰一般伫立在这片原野上的北平城。
在晚风和蝉鸣中,这座城市变得更加静谧。
可是今天晚上城市中的人,却很少有人能够入睡。
他们得到了通报,从今天开始,日军随时都会对北平城进行炮击。
城中的所有人,都要做好准备,随时进入防空洞之中,躲避日军炮击。
在北平城外围的防御阵地上,八路军的士兵们,也都枕戈待旦,怀抱步枪。
趁着此时日军还没有发动任何进攻,这些身穿靛蓝色军装的士兵们,躺在战壕和坑道工事之中,进行短暂的休息和调整。
他们在白天一整天的时间,都在挖掘着各种壕沟和防御工事。
这些防御工事的建造者,不仅仅是他们,也有许多城中的百姓们。
那些百姓们在共党战地宣传队的发动下,自发组成了支援队,来和他们一起,构筑北平城外围的防御体系。
共党发动群众一直都有一手,在这些百姓的帮助之下,贺将军和他手下的士兵们。以更快的速度,完成北平城外围防御体系的建立。
贺将军在指挥部之中,看着地图上越来越密集的日军,眉头也跟着紧皱了起来。
这一次,日军将进攻的主力,大多集中在了北平城附近。
他们在白天的时间里,便成功推进到了北平城周边,并且将北平城周围的几处主要交通干道切断,从而实现了对北平城的包围。
贺将军原本以为,日军为了谨慎起见,会选择较为缓慢的推进。
可能要在两天之后,才将北平城完全围困起来。
可是,战争赌徒山本五十六,此时便在打赌,夏阳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他们决战。
于是他便放心大胆地进行推进,让手下的部队,用最快的速度,占领一座座北平外围的村镇和县城。
随后,他们的部队,便利用这些村镇和县城,构筑起来一道道防御网络来,将整个北平城围困在最中央。
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之下,贺将军脸上的皱纹,因为灯光形成的阴阳,变得更加深刻,好似是河床干裂产生的缝隙。
他此时正在和指挥部中参谋们一起思索着,应对日军进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