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数字,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蒋委员长,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百多万!!两百多万条人命!”
委员长目光一凌道,“为什么会这样?”
陈培基道:“下属瞒报灾情,我去有关部门申请赈灾的粮食,屡次被拒之门外。战区司令长官,还要我上缴三万担粮食。
我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我真的没有办法,四处奔走,恨不得将我这一身老肉割下来,给灾民去吃。”
这样说着,他的眼泪便已经爬满了脸颊。
委员长长叹一声,然后道:“你说夏军长,他在豫西设置了赈灾的地方?”
“对,他在洛阳地区,设置了几处接受灾民的地方,还给那些灾民安排住处。
我曾经去过那里,夏军长就在第一线指挥赈灾。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憔悴,说起来难民的情况,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陈培基说道。
听到这话,蒋委员长叹息一声,而后点头道:“如果是夏阳的话,倒是真有可能,他是性情中人。之前我给他授勋,他便在会场上泪流满面。”
说到这里,他询问陈培基道:“那你有没有问夏阳,他赈灾的粮食,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培基说道:“这个我问过了,他主要是从山西地区收购的一部分粮食,还有就是从四军的粮仓里面调拨出来的粮食。
夏军长说,如果重庆政府再不将救济灾民的粮食发下来,只怕他所在的山西,也会因为救济太多灾民,而变成饥荒的区域了。”
这话让委员长也是十分动容,他猛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对夏阳的种种猜忌,倒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起来,我也是愧对夏军长啊。他一心为民,真是殊为难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发电报给我。”委员长说着,心中更是愧疚。
他在当天晚上,便给夏阳发过去了一封电报,询问赈灾的详细事宜。同时询问夏阳粮食是否充足,如果不够的话,他会尽量从湖北以及湖南等地区,调集粮食运送过去。
不仅如此,委员长也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问夏阳为什么不将那边的情况告知自己。
夏阳看到这封电报,也有些意外。因为他原本以为,委员长过问这边的事情,都要等到月份了。结果此时他竟然主动来询问灾区的状况。
于是夏阳思索了一番,便也给他回了一封电报。
电报的内容,主要是赈灾的一些事情,以及夏阳需要得到的帮助。
他希望在豫西地区的部队,不要再在封锁线地区组织灾民,而是让那些灾民来自己的防区。
不仅如此,夏阳还趁势要了一些粮食,还有用来购买粮食的银元。
既然委员长都开口了,夏阳肯定是能捞一点儿是一点儿。毕竟能够从委员长那里要过来物资装备,本来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除了这些事情,夏阳也在给委员长的电报里面,说明了自己为什么不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委员长。
一方面是因为的委员长事务繁忙,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想叨扰委员长。
另外一方面,则是害怕自己发电报向委员长寻求赈灾物资,会被人怀疑,是借着赈灾之名克扣物资,收敛财富。
看到夏阳回复的电报,委员长更是愧疚。
对党国如此赤胆忠心的人,他竟然还处处猜忌,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愧疚归愧疚,委员长却还是不打算将潜伏在夏阳身边的人撤回来。这种棋子留在夏阳的身边,如果夏阳真的对党国忠心耿耿,那这枚棋子永远都不会发挥作用。
但是如果有一天,夏阳对党国不再忠心,而是选择了自立门户,甚至是投奔到八路军那边。那这么一枚棋子,就将会是绝杀夏阳的棋子。
不过赈灾用的粮食,却是实实在在的。
委员长直接向财政部打过去了电话,让他们立刻给夏阳的四军,拨过去十万银元。同时让粮食储备处的人,调集一千吨粮食赈灾。
这些虽然有些杯水车薪,可此时正是战争时期,这些东西也是聊胜于无。
夏阳在得到委员长物资必然到达的承诺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是落了下来。
其实委员长会不会将物资派发过来,他并不在意。
因为他们的储备物资,已经足够养活这些灾民了。
夏阳真正担心的是,委员长会因为他私自进入第一战区的防区,同时在这里救济灾民,而对他心生不满。
那样的话,他在国党高层那里,肯定是要被穿小鞋的。
虽然此时的夏阳,即便是选择自立门户,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个选择,永远都是最后的底牌,他不能轻易地便亮出来给别人看。
从五月中旬开始,一直到六月中旬,夏阳在豫西地区,还有山西与河北的边界地区,足足安置了七十多万灾民。
这些灾民几乎每一家,都分到了一些田地。这让很多因为战争而荒废的土地,都被重新利用了起来。
不仅如此,甚至是之前人烟稀少的察哈尔地区,都因为大量迁徙的灾民,人口密度得到了增加。
人口的增加,最为直观的好处就是,夏阳拥有了更大的战争潜力。
以后他不管是修筑防御工事,还是进行物资运输,以及招募士兵,开垦土地,修筑公路等等,都需要用到这些普普通通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