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昏迷不醒?”萧承景冷笑。
如果没有这封信,他还能考虑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现在他只觉得是吴州牧为了摆脱嫌疑想出来的障眼法。
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可不就不能杀人了。
至于南交州这次一口气死去的大半官员都是萧郁苍所杀,他倒没那么吃惊。
早在谢弋禀报的时候他就怀疑这事是萧郁苍干的,谢弋根本没这个魄力,只有萧郁苍才下得了这个狠手。
这也是当初他选中萧郁苍去南交州赈灾的原因。
萧郁苍不负他所望,果真将南交州盘根错节势力一口气摧毁,把安王的人几乎杀了个精光。
只是……
“那么多人都杀了,你怎么不把这个姓吴的也杀了?!”萧承景恨道。
张寻运抬起头,迟疑道:“肃王没有那个权利斩杀州牧吧。陛下既然这么痛恨吴州牧,亲自下旨处死也就是了。”
萧承景刚才只是气话,听到张寻运这么一说,怒气稍稍消散,“不错,此人合该朕亲自处决。传旨,南交州州牧暗杀皇城司统领,罪大恶极,满门抄斩!”
张寻运眼神冰冷,低头领旨。
萧承景传旨的同时,安王府也收到了关于南交州情况的消息。
在得知南交州自己派系的官员几乎被杀了个精光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过一次火,又听说谢弋死了,吴州牧忽然受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反应比皇帝也好不到哪去,安王府当天夜里也是不知道摔碎了多少瓷器。
第二天,听到皇帝传旨将吴州牧满门抄斩的安王直接在朝堂上爆发了,当众在大朝会上和陛下吵了起来,就差直接骂皇帝昏君了。
“陛下一没调查,二没审问,直接就判刑,所作所为和随心所欲心的昏君有和分别?”
“萧承文!别以为你是朕的亲弟弟,朕就会一直容忍你!你怎么知道朕没有派人调查过?朕派去的统领都能死在当地,他这个州牧在南交州已经是土皇帝,根本不把朕这个真皇帝放在眼里了!”
朝堂之上,一众官员眼皮直跳,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南交州整个官员体系洗牌,陛下和安王矛盾彻底爆发。
肃王这事做的也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要么就干脆帮着陛下,把安王的人都干掉,要么就别动安王的人。
肃王倒好,杀光安王整个派系的官员,偏偏留下了吴州牧。
这是故意挑拨吧?
刘太师神色不悦,眼神阴鸷,对一旁的陆太傅道:“肃王这事做的可不地道,他是巴不得朝堂上不得安宁,其心险恶啊!”
陆太傅半眯着老眼,微微皱眉,听到刘太师这么一说,瞥了他一眼,“刘太师多虑了,老夫将肃王交上来的所有案卷都看过了,肃王不过按照朝廷律法做事,杀得都是该杀的人。至于吴州牧,肃王也没那个权利处置。”
刘太师默默的闭上了嘴,每次和陆太傅意见相左,他肯定说不过这老头。
这个老家伙对皇上是真的忠心,就是很多时候都不明白皇上的心思,老是打着为大梁好的名义和皇上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