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你!”
江尽掖着嗓子,加深一句。
秦岑扭头看向窗外,好似没听见江尽的话一般,感概一句,“这里的夜景真美!”
他纠结半响,才鼓起勇气试探,转瞬心态就有点崩。
江尽是看透了,她有股气死人不偿命的潜力,她擅长打太极!
她自小便如此,善于转移重点,一到关键时刻,她总爱回避问题。
还跟小时候一样,善伪装。
江尽也不逼她,来日方长,他有大把的时间跟她耗,他气定神闲转移话题,“研究院的工作,可还习惯?”
秦岑专心用餐,含糊的回了一句,“还行...”
江尽语调清淡:“好好干!”
秦岑突然想起林老交代的事,她仰头,放下了刀叉,擦了下嘴,眸光带着一股探究,“九叔,老师让我问你,他最近想搞新项目,问你有没有兴趣?”
江尽蹙眉,“他为何不亲自找我谈?”
秦岑想了想,说:“他可能觉得我跟你走的比较近!”
江尽扬了下眉峰,薄唇翻动,淡声问,“有多近?”
秦岑一阵唏嘘,他有必要句句带着试探与陷阱吗?
她的眸色暗了些,抬手就比划了一下他俩现在的距离,摆着一副平常心,“就这么近!”
“还挺远!”
他的口气听起来有点失落,秦岑哑然,不搭腔,埋头填肚子。
她以后万不能接他的话茬,很容易掉坑里。
江尽的心底腾起一股淡淡的悲凉,她与他何止这点距离,她跟他隔着千山万险,隔着山重水远。
江尽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响了好一阵,他没接,觉得吵,就直接关了静音。
隔了几秒,电话再次打来,屏幕上闪烁着徐屿棠三个字。
秦岑指了下江尽,“九叔,你怎么不接电话?”
他不接电话,只是单纯的不想被人惊扰了她与他的二人世界,这个徐屿棠还真是执着,一遍遍契而不舍的打。
经秦岑的提醒,他有点冷漠的接听了电话,“说!”
干脆利索的一个字,很冰冷,很疏离,冷傲得不可一世。
徐屿棠哀怨出声:“江尽,我能恳求你一件事吗?”
“你心里有一个她,你放过糖果好吗?”
江尽冷厉出声:“没吃药?”
徐屿棠也不怒,悻悻道:“江尽,我是认真的,我爱她,我想娶她,我想给她一世芳华。”
“我可以为她放弃整片森林!只求与她共享同一片天地。”
“可她说,他跟你有婚约,所以,我只能恳求你,放过她,把她让给我好吗?”
“你被她骗了!”
江尽说完那句话就把电话给撂了,留下徐屿棠懵了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他那话啥意思。
江尽眉头紧锁,睇着秦岑,冷冽如冰的声音响起,“告诉糖果,她若再敢打着我的旗号在外招摇撞骗,我不介意替唐钰管教!”
秦岑见他表情不善,问:“九叔,她怎么你了?”
江尽的声音冷得冻人:“去问她!”
多年来,他刻意避讳异性,绝对保持距离,零绯闻,就是怕她误会他是滥情或多情的人。
谁料,竟让唐果坏了他的名声。
秦岑没再多问,看他这状态,唐果这回是触了他的底线。
她就纳闷,唐果最近远在海城,怎么触他霉头的?
她有那么大能耐?
...
回到家已经快晚上十点,秦岑洗了个澡,她坐在梳妆台前刚贴上面膜,唐果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点开免提,口齿不清:“说!”
唐果对着电话咆哮起来,“岑二,我快被你气死了!”
秦岑迷惑:“嗯?”
唐果咆哮不已,“战神在海城,你个蠢货!”
“你确定你不是瞎?”
“我刚下飞机就看到战神新作发布会的新闻!”
“我现在要飞回海城,没空理你,你给我等着,我回来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秦岑含糊出声:“可能,你比我先死!”
唐果没听清,“你说什么?”
秦岑双手按住唇角,唇瓣僵硬张合,低喃着:“九叔说,他要亲自管教你!”
“挂了!最近别联系!”
唐果胆寒不已,她自己做了什么,心底很有数,江尽消气之前,她打死也不敢回江都了。
秦岑敷着面膜,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搜索着与战神相关的新闻。
他还真开新闻发布会了!
秦岑开始怀疑她的视力是不是下降了,可她看那人明明是战神没错呀,今天也确实是战神母亲的忌日,难道真看花眼了?
...
隔日清晨,秦岑开车路过门岗亭,正巧就在小区门口,又撞见战神了。
秦岑瞳孔一缩,踩了脚刹车。
她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抬头,哪里还有人?
看错,眼花!
绝对是这样。
秦岑当即决定,她要抽空去趟医院,把手术给做了!
最近,她参与的项目接近尾声,只剩些繁琐的资料整理,也算是可以清闲一阵。
当天下午,她就去了趟医院。
经过检查,由于她近视的度数有点高,早年又经常带隐形眼镜,角膜比较薄,医生建议她做晶体植入手术。
秦岑跟白湮商量,决定按医生建议做手术。
手术时间安排在第二天的下午,所以,隔天一早,白冶跟白湮一起出动,来到了城南半岛,接她回家。
江尽站在卧室的窗边,看这阵仗,照顾她起居的计划,泡汤了。
白湮启动了车,天气有点热,白冶拉开车门,催促道,“姐,快上车!”
秦岑望了眼对面的房子,愣了几秒神,拱着腰,钻进了车内。
白湮回头看向秦岑,“你跟江尽说了没?”
“啊?”
秦岑茫然的啊了一声,没懂白湮的意思。
白湮笑着试探,“你跟他,最近进展顺利吗?”
秦岑又“啊?”了一声,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白湮刚那话啥意思,是问她有没有跟江尽交代她的行踪。
她怀疑,他被江尽给收买了!
白冶不悦,“爸,你少蛊惑我姐!”
他朝秦岑撸了撸嘴:“别被爸蛊惑,姐,坚持做自己!弟挺你!”
秦岑点了下头,透过后视镜盯着白湮,她舅舅这想法,还真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扭转啊!
秦岑想到这个问题,就惆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