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岑惆怅,江尽为何突然就又发疯了呢?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转身就走。
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秦岑问,“陆哥,九叔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陆勉扒着方向盘的手攥紧,她这话什么意思?
陆勉扭头看向秦岑。
他眸光闪缩着,嘀咕着,“不知道你说什么!”
秦岑撸嘴,“别掩盖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有那病...应该挺不好治的,你是医生,有没有好的建议?”
建议你离他远点,算不?
陆勉不敢说实话,这要让江尽知道,他就真没活路了!
陆勉保持缄默,他不能承认!
秦岑见陆勉眼底闪过犹豫不决,她坦荡一笑,“陆哥,我又不会拿他这事儿胡说,你没必要瞒着我。”
“况且,你的演技真烂!”
陆勉思前想后,决绝否认,“别瞎扯,没有的事!”
“行吧!”
秦岑淡淡耸了耸肩,“叫不醒装睡的人啊!”她感概万千。
陆勉心底挺震撼的,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年,关于江尽的事,知情人并不多,他们一直以为瞒得很好,天衣无缝。
不曾想,却早已走漏了风声。
她从哪得知?
喔,陆勉想起来了,她应该是从她母亲口中得知的吧!
当年江爷爷明令禁止,这事严禁外传。
不过,算起来,秦岑也不算外人!
难怪,她一直惧着他,唯恐避之不及,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陆勉反应过来。
秦岑悻悻一笑,“陆哥,你送我回家吧!”
江尽现在不太想理她,况且,他带着她找人也不方便。
陆勉点头,将她送回家。
从秦岑家离开,陆勉给江尽打了个电话,电话关机状态。
陆勉有点急,他又给他哥打了电话,让陆顷安排人查查江尽的行踪。
就在陆勉犯愁的时候,会所经理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会所经理道,“陆总,九爷来了。安排在您的包房。”
“谨慎些,好好伺候。”
陆勉吩咐一句,便把电话给撂了。
他给陆顷发了条信息,人找到了。发完信息,陆勉便驱车前往六号公馆。
...
江尽跟秦鸣坐在沙发上,香烟配美酒。
秦鸣给他倒的少些,他多点,主要是顾及他身体原因。
秦鸣将酒杯推给他,问:“怎么突然有兴致约我喝酒?”
江尽端起酒杯,“躁!”
语毕,一饮而尽。
秦鸣试探道:“为了女人?”
江尽不语,他扒了一口烟,看向秦鸣问,“你什么时候走?”
秦鸣淡笑,“还有点尾巴没处理干净,再待两三天。”
江尽往沙发上一靠,双腿一叠,翘了个二郎腿,“我会联系云淡风轻让他们四个协助你!”
秦鸣侃笑,“你舍得?”
这四个人可不简单,是他精心培养的极端人才,个个身怀绝技。
云想,慕淡,朝风,释轻四人,是江尽一手培养出的左膀右臂。
这四人也只听他的命令。
江尽淡然出声,“他们最近应该很闲。”
以江尽对那四人的了解,他不在,他们肯定是醉生梦死,放纵无度,不思进取。
是时候给他们找点事情干,刀不磨不利。
秦鸣悻悻一笑,“只怕,他们未必服我。”那四人,傲的很,鼻孔都朝天的。
江尽淡着一张脸,提醒了一句,“搞定云想,她是老大。”
秦鸣摇了摇头,他攥着酒杯一饮而尽,吞咽后,侃笑道,“搞定她?那女人,我可不敢碰!”
江尽磨了下牙,他说的跟他想的,确定是一个意思?
江尽虚了秦鸣一眼,鄙夷出声,“出息!”说时,他捏着酒杯,给自己添了些酒,加了个冰块。
秦鸣板着脸挑衅道,“你出息就不会拉我在这喝酒闷酒了!”
他拖着杯子的手指微微一颤,片刻后,江尽从容淡定的拖着杯身,晃荡着橙黄的液体。
出息!
他说的没错。
他也确实挺没出息的。
陆勉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秦鸣回头看了一眼,虽不认识陆勉,但他的五官却跟陆顷有几分神似。
陆勉噙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点燃。
他扒了两口,盯着江尽,“尽哥,其实...岑二哈不傻。”
江尽沉默,仰头喝了一口酒。
陆勉指了下秦鸣问,“这位是...?”
秦鸣伸手倒了杯酒递向陆勉,主动自我介绍,“秦鸣!”
陆勉接住酒杯:“陆勉!”
江尽拖着杯底,手背靠在膝盖上,朝陆勉看去。
陆勉扬了下手中的酒杯,“送回家了。”
江尽听了他的话,视线移开。
他的视线落向窗外,修长的手指靠在酒杯上,一手拖着杯底,一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杯身。
陆勉思虑一阵,意味深长道,“尽哥,我有必要提醒你,岑二哈好像对你的情况有所了解。”
江尽微微一怔,顿了两秒,视线再次落回到陆勉的身上,“了解多少?”
陆勉淡淡侧眸看了秦鸣一眼,没出声。
江尽道,“但说无妨。”
秦鸣了解的江尽,可能比陆勉想想的更多。
陆勉诧异极了,盯着秦鸣认真打量了他两眼,按耐住惊讶,他回眸睇着江尽,薄唇轻启,踌躇片刻道,“你有病那事儿,她知道。”
“...”
江尽蹙眉:“她说什么了?”
陆勉平静道,“也没说什么,就问你是不是病情加重了,还问针对你的病情,有什么好的建议。”
江尽怒:“你都说了?”
陆勉翻了个白眼,“尽哥,我是那么傻的人吗?我肯定是打死不认!”
江尽眉头紧锁,他以为瞒天过海,可结果,她还是知道了。
陆勉擅自下定论,“所以,我怀疑她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老是躲着你!因为恐惧,所以对你避之不及。”
他不提醒还好,他一提,江尽那张脸就更难看了。
他一直以来想不透的,今天终于找到答案了。
江尽沉思了好一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鸣插了一句,“未必,若是因为这个...她又何必问你那么多,直接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不是更直接?”
“...”
他俩有必要这么无情的往他心窝子里戳刀子?
一个避之不及?
一个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字眼统统都是他极不情愿入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