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口气亲和,安慰道,“你先跟岑丫头走,我跟他聊。”
唐钰知道他心底有个人,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妹妹嫁给一个心底默念着其它人的江尽。
况且,唐果又不喜欢他,他也对唐果无感。
唐果把花塞唐钰怀里,撒腿就跑。
陆勉盯着江尽,好半天才吐了一句,:“疯了!”
他摇头晃脑,“尽哥,你真疯了!”
江尽沉默。
唐钰眼神精明的落在江尽的脸上,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淡然之色。
唐钰碾了下手指,“尽哥...”
江尽沉声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唐钰将手中的花丟到江尽的病床上,砸在他的脚边,原本和颜悦色的表情骤然一变,他态度恶劣,夹着些威胁,“你敢碰唐果一下试试。”
“我就敢动她!”
江尽蹙眉,看向唐钰。
两人四目对视,眼神交战,很是激烈。
陆勉抚额,说好的兄弟情深?结果呢?为了那俩丫头,他俩这是要手足相残吗?
陆勉舔着脸悻悻一笑,充当和事佬,“尽哥,钰哥,你俩别这样争锋相对,和谐,和谐相处最重要!”
江尽怒瞪陆勉,质问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陆勉一脸哀怨,“没说什么呀...”
江尽那眼底猝然迸射出一道寒芒。
陆勉苦笑的蹙眉求饶,“我交代,我交代...”
陆勉解释道,“就你转院第二天傍晚,她来医院看你...”
“遇到点...”
陆勉当即闭了嘴,没敢往下说。
他的踌躇与避讳,顿时就引起了江尽的警惕。他要真敢说了什么,他绝对会撕了他的嘴!
江尽沉着脸,厉声警告,“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不准有任何隐瞒!”
“...”
陆勉生无可恋的望着唐钰,垂着头,老实交代起来。
他简单将经过叙述了一遍,包括故意让秦岑自己思量的那些话...
江尽举着电话就直接朝他砸了过去。
因为动静太大,扯着疼,他按了按胸膛,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陆勉生吞活剥了去。
唐钰顿悟,他朝陆勉翻了个白眼,点评道,“你就是尽哥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瞧瞧你说的那是啥话?”
“尽哥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那是不是在告诉她,让她不要打扰...”
“还什么...尽哥都跟她再见了,就这样?你这不是把人往远了推吗?”
陆勉摊了摊手,是这个意思吗?他的初衷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原本说,尽哥是个人,他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人生路,自然需要有人陪他一起走...
他当时就卖个关子,想让她细细品,那话里的含义。
是他表诉的不够清楚,还是他们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陆勉对自己的语言艺术产生了怀疑。
那么,重点来了!
岑二哈那丫头,跟唐钰想一块去了?
那他不是在给江尽帮忙,是在帮倒忙,给江尽使绊子,背后捅他篓子?
陆勉缩了缩脚,摸了摸脖子,身体摇摇欲坠的他感觉脖梗凉飕飕的!
陆勉胆寒的睇着江尽,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他心虚道,“尽哥...我...我的初衷可是你为好...”
江尽揉了下太阳穴,不予理会。
他沉默了几秒,揉着眉心处,轻描淡写得说,“把那人那玩意,给我切了!”
陆勉有点懵,唐钰呆了两秒,两人对视一眼,他还真会抓重点。
陆勉为难,小眼神带着谨慎又紧张,“尽哥,这怕是不妥吧?”
江尽冷冽如冰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在病房里响起,“碍了她的眼,你还敢跟我犟?你是觉得空气配不上你?”
空气配不上他?他死定了!
...
唐果跟秦岑离开后,就很郁闷,江尽那话,把她吓坏了,不过,有她大哥在,她就不惧跟江尽抗衡,大哥会护着她的。
两人自医院出来,寻了间西餐厅用了晚餐,当晚,秦岑把唐果送回了唐家。
毕竟,她也好几年没回唐家了,也该回去看看。
唐钰也回国了,唐钰那么疼她,肯定会劝说父母打消那念头,她想回家等唐钰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说服江尽。
秦岑从唐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正打算回家,就莫名其妙接到了陆勉的电话。
陆勉讨好道,“岑二哈,吃过晚餐了吗?你在忙吗?有空吗?”
秦岑无语,“陆哥,你有事说事。”
陆勉口气温柔又细腻,“岑二哈,陆哥平时带你不薄吧?咱俩相交甚好,现如今陆哥有困难,你应该会帮哥的,对吧?”
秦岑无情的开口,“陆哥,咱俩没太多交情!谈不上相交甚好!你觉得呢?”
她说着,拉开车门,就启动了车子。
陆勉苦闷,带着哭腔,祈求出声,“岑二哈,你就看在陆哥我年芳二八,还有大好年华的份上,可怜可怜我,怜悯我一下,好吗?”
秦岑打了下转向灯,松了刹车,将车并入主道上,她不想听他啰嗦,“说重点。”
陆勉:“尽哥现在心情不太好,你有没有办法,哄他开心?”
他心情不好?
他心情啥时候好过?
哄他开心?
他又不是小孩子,还用哄的?
况且,他看见她就烦!她又不了解江尽,她哪有什么办法?
秦岑想了想,“这个...我只能说,爱莫能助!”
“挂了!”
说着,就欲挂电话。
陆勉急了,怒吼道,“岑二哈,你不能坐视不理啊,这事还不都是因为你!”
秦岑迷惑:“关我事?”
他心情不好,跟她有关?她又没招惹他。
陆勉:“当然关你事,你还记得那天你吐...反正,这事被尽哥知道了,他让我把那人给废了!”
“呕...”
他还提?
她怀疑陆勉是故意恶心她。
脑海里闪过画面,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秦岑扶住方向盘,将车停靠在路边,干呕了两下。
“呕...”
陆勉听到她那边那动静,就黑了黑眼,“岑二哈,你...还好?”
秦岑拿起控制台上的一个酸梅,拆开包装袋,塞入嘴里,含住那酸梅,口腔里酸酸甜甜的,才缓缓压过那股子恶心感。
陆勉得不到回应,又低声唤了她的名,“岑二哈?”
“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