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星空漆黑如墨,不见一颗星极。
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向前逃窜着,背后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怪物,边跑不时边回头看一眼,好几次差点摔倒。
一柄光梭如同一柄利箭从天空飞来,瞬间穿过男人身体,消失不见。
男人猛地一顿,随后缓缓倒下。
漆黑的树林中,一颗颗红光亮起,像是一双又一双眼睛。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开而创万物,随即天地开智,化为一灵,名为—凤栖。
凤栖兴奋极了,到处跑跑,跳跳。
对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凤栖爬过高山,越过溪水,穿过丛林。
可惜万物无灵,而凤栖有灵,凤栖太孤独了,太想找到伙伴了。
于是用大地的泥土,照着她的样子捏了一个又一个小人。
可是这些泥人根本不会动,于是凤栖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血液滴在这些泥人身上。
这些泥人吸收掉凤栖的血液之后,竟然慢慢的动了起来。
凤栖把这些泥人称作。
人。
从此啊,有了人的陪伴,凤栖就再也不孤独了。
人呢,也亲切的尊称凤栖为娘娘。
“停停停。”
一间小茅屋里,一个小女娃趴在女人身上叫道。
“娘亲,你为什么每次讲故事都要从头再讲一遍啊。”
女人笑道:“因为怕我们的小囡囡忘了啊。”
女孩不干了,撒娇道。
“才不会忘呢。我要听帝君的故事,娘亲讲帝君的故事嘛!”
女人笑了笑:“你没有忘,那你讲讲,接下来娘娘去哪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记得这个啊?”
女人:“因为娘娘创造了我们啊。”
女孩小声的说道。
“可是我只记得帝君的故事。”
女人笑笑:“马上就到帝君咯。”
“好耶,帝君。”
女人开口继续讲道:“后来啊,有一位魔神受伤掉入到我们的世界,娘娘善良的救治了他,听到他说起域外的世界,新奇极了,这里的大山大河娘娘都看腻了,于是和那位魔神离开了这里。”
“没想到,那位魔神忘恩负义,叫来了许许多多的魔神侵占了这里。”
“原来那位魔神发现,这个世界的人类是上好的炉顶。”
“从此之后,人类就像牲口一样被圈养在这里,生下来就是被宰杀的命运,过得生不如死。”
“后来啊,娘娘从域外归来,看到人类遭受这样的折磨,与魔神大打出手。”
“没想到,魔神太多了,娘娘根本不是对手,受了重伤,逃入域外。”
囡囡欢呼着举起双拳:“后面的故事我知道,帝君来咯,把坏蛋统统都打跑了,帝君是最最最厉害的。”
女人笑笑:“囡囡最喜欢听这段了对不对。”
囡囡像小鸡啄米一样点起小脑袋:“嗯嗯。”
“娘娘再次归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位大人,那位大人就是帝君。”
“帝君面对铺天盖地的魔神,嘴角微微一勾,从虚空中拔出一把宝剑,向前方挥出了一剑,一道遮天蔽日的剑芒横扫着冲向魔神,魔神瞬间被斩成虚无。”
囡囡抱紧女人,头埋进女人心口,激动到发抖:“啊啊啊啊啊,好帅啊。”
“娘亲,帝君好厉害啊。”
女人抚摸着女孩额头:“帝君当然厉害了。”
“帝君是最厉害的对不对。”
女人看着女孩憧憬的大眼睛,笑道:“对对,帝君是最厉害的。”
“耶,帝君最厉害啦。”
“砰砰砰。”
这时,门外响起来敲门声。
女人连忙坐了起来,女孩也从女人身上爬了下来。
女人看向门外:“谁啊。”
“姨,我,潘子。”
“哦哦,潘子啊,进来吧,门没锁。”
一个提着篮子,穿着补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姨,我家里鸡下的蛋挺多的,我娘让我拿过来几个。”
女人还没开口,女孩就喝到:“谁要你家蛋啊,拿走快拿走。”
女人愠怒的看了眼囡囡。
“这孩子。”
随后看向潘子:“替我跟你娘说一声谢谢啊,囡囡还不懂事,别往心里去啊。”
潘子傻傻笑笑:“没事。”
随后潘子走到囡囡跟前掏出一串绳环:“囡囡,我给你编了个手环,送给你。”
囡囡喝到:“谁要你手环啊,你一个大男人还编手环,你羞不羞啊,丢死人了。”
潘子有点脸红。
女人拍了下囡囡:“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随后笑着接过手环:“呀,这么漂亮的手环呢,用心了啊,一定学了很久吧。”
潘子笑笑:“没有,没有,我就学了几天。”
“切,得意什么啊。”囡囡打击道。
女人又拍了下囡囡。
潘子说道:“姨,你别打囡囡了,我娘说男孩子得对自己媳妇好一点。”
囡囡直接炸毛了:“谁是你媳妇啊。”
潘子傻傻的说道:“你啊。”
“我才不是你媳妇呢!”
“可是我娘,你娘都这么说的。”
囡囡一把推开潘子:“才不是呢!”
接着就跑了出去。
女人喊着:“囡囡,囡囡!”
“这孩子。”
潘子:“姨,你别急,我去追囡囡。”
潘子也跑了出去。
女人:“好,诶,你跑慢点。”
屋外,潘子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囡囡。
挠了挠头,随后找准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囡囡从草丛里漏出脸来,随后走了出来,走向另一个方向。
天色正暗,月亮当头。
一个男人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男人左肩背了捆柴,右手抱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是囡囡。
囡囡嘴里吃着冰糖葫芦。
男人进门后,把柴放了下来。
女人这个时候听到声响走了出来。
“回来啦。”
男人“嗯”了一声。
囡囡看到女人,“哼”了一声,把小脸扭向一边。
男人右手抱着囡囡走进屋,有些想笑:“呀,谁惹我们囡囡生气啦。”
囡囡:“还能有谁啊,你媳妇和那个大傻。”
女人:“这孩子。”
男人坐在椅子上,看向女人,轻声问道:“怎么了啊。”
女人:“潘子家给咱们家送了篮鸡蛋,还给她编了个手绳呢,她还不要。”
男人:“这么用心呢。”
随即看向囡囡:“那囡囡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囡囡:“那个大傻非说我是他媳妇。”
男人问道:“囡囡不想做他媳妇啊。”
囡囡:“谁想做他媳妇啊。”
男人继续问道:“为什么呢,是不是不喜欢他啊?”
囡囡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一点也不喜欢。”
男人宠溺的问道:“那囡囡喜欢谁呀。”
囡囡捏起小拳头,小脸红扑扑的,兴奋道:“我喜欢帝君!”
男人:“帝君啊。”
囡囡满怀期望的问道:“帝君最厉害啦,对不对。”
男人哈哈一笑:“对,帝君当然是最厉害的。”
囡囡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了:“耶,帝君最厉害啦。”
男人继续说道:“可是别人用心给你编的手环,你为什么不要啊。”
“她说我是他媳妇。”
男人:“再怎么说,这也是人家一片心意,你这样让别人得多伤心啊。”
“那......”囡囡还想再说。
“嗯?”男人看着囡囡。
“哎呀,我收下还不行嘛。”
说着,就跑到床头,把手绳戴在手上。
接着囡囡把手举了举:“这总行了吧。”
男人笑了笑。
夜深人静,乌云渐渐遮住月亮。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男人和女人立马起身坐了起来,看向窗外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外面惨叫声此起彼伏。
男人叫道:“不好!”
女人抱着囡囡缩在床脚。
紧接着,男人穿起鞋子走出门外。
“啊。”
外面传出男人凄厉的惨叫。
女人迅速地翻开床底,把囡囡藏了进去:“你在这藏好,千万别出声。”
囡囡:“娘,我害怕。”
女人笑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就不害怕了。”
囡囡疯狂点头,听话的捂起耳朵,只留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娘。
女人边合喊道:“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别出声!”
一片黑暗。
随即囡囡听到娘的惨叫声。
囡囡缩在角落里,不断颤抖着。
越来越多的惨叫穿透着囡囡耳膜。
囡囡发着抖,不断重复着。
“囡囡不怕,囡囡不怕......”
黑暗。
仿佛一切都寂静了下来。
囡囡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慢慢从耳边放下。
紧接着小心的推开一丝顶上木板。
阳光穿透窗户,刺在囡囡的小眼球上。
囡囡闭了一下眼,随后扫视了一眼周围。
安全。
囡囡推开木板,从隔间爬了出来。
四周安静的可怕。
“爹,娘?”
囡囡小声的喊了出来。
无人应答。
囡囡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外。
推开房门,躺着一具干尸,只有衣服难能可认的看出这是自己的娘亲,自己家的围栏大多被损毁,一片被烧焦的痕迹,远处也躺着一具干尸,衣着是自己的父亲。
囡囡捂住自己的嘴,不断颤抖着。
随后跑向女人旁边:“娘!”
接着哭着跑向男人旁边,哭声也渐渐大了起来:“爹!”
“爹!”
“你醒醒啊!”
囡囡不断的摇着男人:“你醒醒啊,爹。”
囡囡害怕,真的......好害怕。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囡囡缓缓抬头。
只见两个身材高大,双眼通红的魔人出现。
囡囡被吓的,直接坐到地上。
两个魔人舔舔嘴唇,缓缓向囡囡逼近。
囡囡爬起身,就往外跑。
呼的,崴到了脚,直接趴倒在地。
囡囡回身看向魔人。
而魔人哈哈哈大笑,缓缓向囡囡走来。
囡囡仍然艰难往后退着。
“没想到还有一个。”
“幸好我们还没有走。”
两个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听起来极为难受。
“不要,不要啊。”
囡囡摇着头艰难后退着。
这时,两个魔人呆滞的看向囡囡身后。
囡囡也向身后看去。
一身白衣如雪的男子漂浮于空。男子眉如剑锋,眼若悬河,淡漠出尘的气质飘飘欲仙。
囡囡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两个魔人慌张的向后撤去。
“走,快走。”
看男子没有反应,两人一阵狂喜,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奔。
男子面无表情,微微抬手,手掌往下一压。
瞬间一阵灵气压下。
囡囡跟着男人手掌方向的魔人看去。
逃跑的两个魔人变成两个冰雕,甚至连狂喜的表情还露在脸上。
囡囡吃惊的嘴巴张成“o”字形。
“啪嗒。”
男人从天空着地。
一条灵光从天空飞来,降落在男人身边。
接着出现一个男人朝白衣男子拜拳。
“全村无一幸免。”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
“还是来晚了啊。”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女孩,女孩从地上正爬了起来。
白衣男子随即转身:“走吧。”
男子低头应是,跟着白衣男子离去。
一阵抽泣声传来。
白衣男子一顿,男子也是停下脚步。
白衣男子回头,看向小女孩。
周围一片废墟,浑身脏乱的小女孩没命的痛哭着。
“呜哇哇哇哇哇,呜哇啊啊啊。”
白衣男子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呱噪。”
男子不忍心的说道,
“帝君,这......”
名叫帝君的白衣男子抬抬手止住了男人接下去的话。
“生死有命,命变万化。”
白衣男子转过身,向前离去,继续说道。
“凡人的命,皆有定数,我们救不了。”
男人叹了口气,只能跟着白衣男子。
一阵脚步声传来。
白衣男子停下了脚步,随后低头看去。
一个小脑袋,睁着大眼睛,抬头看着他,萌萌的,小小的。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裤脚。
小女孩很想哭,但她没有哭,因为他说她呱噪。
她踉踉跄跄,用尽力气跑过来抓紧他的衣角,只因为那个男人叫他。
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