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舒雨回了船坊就封了坊门,任由兰焱焦怎么拍都不开。
柳三归几个探出个头来,用看热闹的口吻道:“你惹楼大哥了。”
兰焱焦一脚踢向旁边的柱子:“放屁,我惹她干什么,而且就算惹她又怎么了!我怕她楼舒雨吗!我一个打她俩!”
咔嚓!
话音刚落,坊内就发出了东西碎掉的声音,兰焱焦讪讪一笑,开始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船尾。
飞舟是楼舒雨在控制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会飞向哪里,直到兰焱焦看到周围的地境越来越熟悉时他才知道这是回到他的域王城了。
“有毛病啊!”他大怒:“我才刚从家里跑出来,又把我送回来,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送你回去”楼舒雨从坊内出来,天青色衣衫仙气飘飘,一张冷脸看着就让人害怕。
“好你个楼舒雨!”他愤怒的跳上舟沿指着她大骂:“哦,你自己做的事你没脸见我,你就把我赶走,那你之前撸我上来是几个意思啊!感情耍着我玩是吧!”
楼舒雨闻言狠狠皱了一把眉头:“不至于。”
她还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
“自己看。”她朝他甩出一张纸条。
兰焱焦抓住纸条,单手展开,一目十行看完后脸都绿了。
纸条上是兰轻狂的字体,意思就是知道他现在是跟楼舒雨在一块,要麻烦楼舒雨将兰焱焦给带回来。
“我不回!”兰焱焦往飞舟外一跃而下。
楼舒雨扔出一条金绳将人给团团捆住拉了回来。
兰焱焦一屁股墩坐在船板上,无论怎样都挣扎不开,急的脸色通红:“楼舒雨你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嘎嘎嘎嘎!!”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乌鸦围着他的头顶盘旋,那叫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乌鸦嘲笑完就飞回楼舒雨的肩膀上梳理羽毛,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轻蔑的盯着兰焱焦。
连只臭乌鸦都敢嘲笑他,将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兰焱焦发飙了。
他身上冒出一股炙热的火焰,一下子就将楼舒雨的绳子给烧成灰烬。
“我不要回去!”兰焱焦非常硬气的朝楼舒雨一吼,放出火翼狮就骑着飞走。
楼舒雨本不想追的,那成想兰轻狂又千里传音给她,拜托她务必将兰焱焦带回来,不止兰轻狂,还有泰华,泰华竟也让她将兰焱焦带回去。
兰轻狂和泰华出奇一致的目的让她略感好奇,兰焱焦身上到底是问题太多,不止她,难道连师尊都开始好奇了吗。
楼舒雨将飞舟控制权交给小刀,嘱咐他将柳三归几个先找个地方落脚,不要回朝华门,不要去见泰华。
小刀不明所以,但他性格上有一点很好,那就是听话。
火翼狮速度极快,楼舒雨追到一半就看不到兰焱焦人了。
她刚停下观察方向几秒就被一个女人从一旁飞出来扑倒,按她的修为是不可能躲不开的,但那人身上有一股她觉得非常亲近的气息,她愣了一下就被女人从高空扑到地面上还滚了几圈。
高空掉落,两人身上蹭了几层树叶,那女人紧紧抱着她的腰,脸上和身上都脏兮兮的。
她垫在楼舒雨身上,抬起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来,一双分外独特的后眸紧紧盯着楼舒雨的眼睛看:“找到你了!楼舒雨!”
女人身上有股吸引楼舒雨的气息,那气息很亲近,让楼舒雨的心情很是平和。
“起来”她甚至和颜悦色的让人起来,而不是一把将人推开。
江云乔起身,拍了拍衣服,又伸手想拉楼舒雨一把。
楼舒雨忽略伸过来的小手,起来后的身高压对方一个头,冷漠的狭长眼眸上下打量对方:“叫什么。”
江云乔后退一步,在她的脸上流连许久,问道:“你是不是楼舒雨。”
楼舒雨微微弯腰,对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低声回她:“是。”
“是就行”她站定后,分外严肃的对楼舒雨道:“以后我要跟着你。”
“跟着我做什么”凭着她身上那股令她亲近的气息,楼舒雨都会多问她几句。
江云乔直勾勾的望进她的眼睛里:“跟着你,不让你死,然后帮你找到道侣!”
楼舒雨一甩胸前的青丝到身后,转身就走:“可以跟,但不要做多余的事。”
“什么是多余的事”江云乔拨开前面碍事的杂草,一边抬头仰望她,一边问她。
“跟着我的后半句。”
“哦。”
“你叫什么”楼舒雨语气平淡的闲聊起来。
“江云乔。”
“什么身份。”
“混血儿。”
“魔族混血吗。”
“嗯”江云乔是一点都不意外她为什么会知道。
对于楼舒雨来说,她有亲近感,对于江云乔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为什么要跟着我。”
“不让你死,跟你找媳妇儿。”她倒是坦诚老实。
“受谁之托。”
江云乔努努嘴:“这个不能告诉你。”
楼舒雨转身,伸手展开,手心里浮现一个无情道的符文来:“我乃修的无情道。”
江云乔脸色一变,赶忙拿出一副卷子就地查询,嘴里念念有词:“不对啊,这上面没说你是修无情道的啊……”
楼舒雨蹲下来跟她一起看,发现那是关于她资料的卷轴,还配上了她的画像。
那画像怪不得江云乔明明扑倒她了却为什么还要问她到底是不是楼舒雨。
画上的她面相过于硬朗和英气了,而现实中的她则比较漂亮美气。
“这是什么”她手指点点卷轴:“那来的。”
“买的呀”江云乔理所当然:“你还不知道吧,像你们这样的人案卷资料那卖的可好了”她手指戳上她的胸膛:“尤其是你的。”
楼舒雨面色不渝。
嗖!
一种大型物种爬过的声音倏然让两人警惕起来,两人分外有默契的背靠背,一个握剑,一个双手成爪,红眸越发亮。
砰!
一跳粗黑的大尾巴朝两人咂来,正常人反应都是躲开,这两人也是刚的,竟硬上,两人合力竟把覆盖着鳞甲的尾巴给削掉了一小截。
两人分开站位,冷眼盯着草木里发狂的巨型粗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