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晚撑着自己说了一个长句又继续陷入了昏迷,最后楼舒雨那句话她也听到了,她想回应了却没有力气了。
楼舒雨按着她的肩膀,冰凉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在柳自清凶狠的眼神中伸手拔出了守约剑。
守约剑一拔,寒厉的寒气肉眼可见的溢了出来,楼舒雨右手按在她的胸口上,掌心灵气瞬间凝住了她的伤口。
因着与小刀之前的关系,她很容易就止住了她伤口的血。
柳自清发现她没对柳向晚做什么紧绷的心情松了一些,但依然对楼舒雨虎视眈眈的。
楼舒雨替她止了血就在她的旁边打坐恢复体力和解咒,放任柳自清在一旁。
外头的森漠狼还在想办法进来,洞本来就不结实,被攻击了六七次就开始摇摇欲坠。
楼舒雨醒来首先就是查看不能动弹的柳自清,随后就当着他的面脱了破破烂烂的外袍,再看里衣也染血了。
她正欲脱里衣,蓦然想起柳自清,回头一看,他正眼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柳自清当然是不会把视线从楼舒雨身上挪开的,就怕她对柳向晚做些什么,他正盯着楼舒雨换衣服呢,下一秒一件血衣就扔过来盖在了他的脸上。
“唔唔唔!!”
楼舒雨施了法使他不能将衣服拿下来,等衣服可以被拿开的时候,楼舒雨已经换好了新的道袍。
还是天青色,袍上绣着银色法纹,广袖里带了两只白色护腕,腰间坠着一枚金丝缠绕式玉佩,一头青丝如泼墨般倾斜在后背,那坏掉的玉冠被她随手一丢。
凤眼,高鼻梁,薄唇,脸型微尖,是个经典的薄情寡义的美人相,是个看着就会三妻四妾会出轨的脸。
楼舒雨是脸漂亮,身形气质帅气,那怕是柳自清都不得不承认她这个人很优秀,但优秀的同时也很是可恶。
她没有存玉冠的习惯,她的配饰一般都是灵器,这次坏了就没有替换的了,替换的饰品都放在了寝殿。
看了看柳向晚后脑勺用白色发带编织的蝴蝶结,她伸手一拉就解了开来,用她的白色发带简单潦草的束了发。
整好衣冠,她召出守约剑从柳自清身旁走过,眼神轻轻落在他身上,那一眼是不屑,是蔑视的。
她抬手轻轻朝洞内设的结界轻轻一抓就破掉了。
柳自清看着她出去后就没了动静,不到几分钟外面忽然传来森漠狼的惨叫声。
半刻钟后楼舒雨一尘不染的进来,滴血未沾,表情端的从容冷淡。
她进来后照样轻蔑的看了一眼他,就抱起柳向晚出了洞。
柳自清知道柳向晚肯定没事了,也彻底放心了,他自己怎么样无所谓,只要柳向晚不出事就可以。
过了几秒回楼舒雨又进来了。
他警惕的看着她,往后蹭了蹭后退。
“你该庆幸柳向晚是你姐”她走到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他:“也庆幸她认出了我。”
“不然……”她蹲下捏起他的下巴:“不然就算是她我也不想放过的。”
“呸!”柳自清狠狠一瞥头从她手里挣脱出来,“楼舒雨,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杀就杀,看你也算是正人君子,何必羞辱我。”
楼舒雨站起身,拿出手帕边擦手边看着他被捏紫的下巴,冷漠的道:“此次不杀你,当还柳向晚的恩情,不过此次一次。”
要知道修仙世界本就残酷,你杀我,我杀你,你复仇,我报恩,属于正常现象。
楼舒雨拽起他拉着他出去,那粗鲁的动作让柳自清十分肯定自己的胳膊肯定要脱臼了,别更谈自己还还受她一掌,内伤严重,他一个灵根不好的人修为也不高,根本当不了她全力一击。
一出洞外,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眼,原来他已经耗了那么久,外面竟然都天亮了。
踉踉跄跄的走动间他适应了外头的阳光,一睁眼就看到一地血色,他本来见惯血腥也不见多反胃,只是看着楼舒雨的背影,觉得他大概要重新定义她了。
柳向晚被她安置在一片叶舟上,虽还是昏迷不醒,可脸色已经红润多了。
楼舒雨朝柳向晚的方向歪头看了一眼,就将一道灵气射入森林深处,紧接着飞出来一张大叶子。
楼舒雨用同样的手法将柳自清往上面扔,面无表情的凝视他:“送你们出去,也了却了与柳向晚的因国,下次再见若再敢惹我,定不轻饶。”
柳自清没能反驳一句,飞叶法器已经带着他跟柳向晚飞远。
此刻的柳自清还在觉着能跟楼舒雨划清因果是最好不过的事,然而多年后却是后悔不已,然而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两人飞远,楼舒雨掷出守约剑一脚踩上去飞入深林。
从高林里穿越,一层护罩替她挡去枝叶。
蓦然间她忽然朝旁边一抓。
一只乌鸦被她精准的抓在手里,她侧目看去又松开了。
黑乌鸦不同别的乌鸦发出嘎嘎叫声,一声带着智慧的眼睛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几眼便停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回到之前人参精带她到的洞前,她的冰封术已经失效,吸血藤又恢复了行动。
她向来无所畏惧,那怕此刻吸血藤在狂舞,在猎食,她宛如散步般走进去。
吸血藤看见她靠近第一反应就是攻击她,无脑的生物只知吸食,根本记不得楼舒雨就是先前冰封他们的人,他们的攻击行为使他们再次被冰封。
再次踏入洞内,这次感受不一样,从洞内涌出来一股先前没有的气息。
那气息炙热狂躁,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种情况无非就是有灵植成熟在开花结果了。
一般灵植成熟是没有这种动静的,这只能证明这里面东西的不一般。
一路进去,进不去的狭窄洞口她就一剑劈过去,直到拐了一个弯,一个宽阔的水池出现在她眼前。
水池内有一块巨石,巨石上生了一株紫蓝色的花,香味正是这花散发出来的。
人参精就站在水池边紧张的盯着花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