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极度无聊的,可幸的是人们总会自己去寻找乐趣。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说当人们的物质基础达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开始追求精神的享受。当一个农夫突然发现米缸溢出,他需要一个米仓或者一个比米仓更大的屋子来储放粮食,存钱罐变成了银库这时农夫会出现极度疯狂的奢侈,建一座梦想里的房子,锦衣玉食体会他未曾体会过的生活。但是不会多久农夫就会发现他的生活是空乏的,他需要一些诗书气来提升涵养,他需要他的后代从各个方面去匹配这样的生活,一种底蕴由此开始发酵。也许这就是人类社会发展的顺序,又或者说我们那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促使我们都不免落俗。
我们的生活是这样的,周而复始。
然而这样的遵循这个规律真的是落俗吗?我认为不是,人们总是期望着更好的生活,历史之所以被称为历史是他用过往沉淀了底蕴,给予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往前的力量。我们都在这样生活着,我们的父辈极力的想要我们可以走的更远,可以更加完美的去融入这个社会。我们也在尽可能的去建立自己的三观,认知与感受是我们这个年纪总会很在意的事。年轻人在消费着生活,把所有可能算是特别的日子变成节日。
圣诞节到了,是的又是一个合理的去消费生活的日子。与绝大多数我们这样的大学生来说是这样的,没人会去真真在意这一晚耶稣是不是可以平安的出生,大家只会去在意今天需要准备一个包装最为精美的苹果和一份精致的礼物,可以送给那个在意的人,可以有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去邀请自己喜欢的人出去吃饭游玩。
我和於西西去吃饭了,带上了那份我觉得最精致的礼物,猜想着於西西一定会喜欢。还有那颗代表平安的苹果,我希望是平安喜乐可以一直伴着於西西。街道商场上满是出来消费生活的人们,年轻人似乎更会去在意这些日子,一对对的情侣都洋溢着笑脸。在我们把所有特别的日子过成节日以后,情侣们便把这些日子都过成了情人节,是的特别的日子里总是更适合去表述喜欢。
於西西想要吃的东西我们都没有排到队,於西西似乎是一个不太喜欢等很久的人,又或者说看到排队的人群於西西的执着永远战胜不了理智,又好像於西西永远都会出现备选的食物。不漫长的等待后我们便坐上了餐桌,於西西真的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女孩子,简单的餐点对她来说就是那一天的快乐。这便是於西西的生活道理,我希望可以变成有钱人,但是此刻我只有这么多我只能去过简单且精致的生活。简单、精致、节俭、浪漫这些词语堆在一起时似乎特别的不和谐,但是於西西就是这样一个十分特别的女孩子。
喜欢於西西这件事在我同寝室的朋友看来就是一件十分荒谬的事,喜欢一个身高接近自己又漂亮且看起来十分孤傲的女孩子,确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但是於西西的孤傲是种特殊的温柔,她只是不习惯随时的和人一直喋喋不休的交流。旁人笑我为不可能的事去准备一份精致,且对我们这些家境平常的孩子来说贵重的礼物,等于把玉石挂在许愿树上一样。毫无任何的实际可能会出现,但我不这样想喜欢於西西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做过最有勇气的事,为什么不能在别人都会收到礼物时送给於西西一份喜欢且合适的礼物呢?
回来时打车的等待时间特别漫长,因为於西西在我也就非常乐意去感受这段时间。我在反复思考着如何把我喜欢於西西这事表述给於西西,尽管我们一直在聊天但是我并没有十分的用心去思考,我思考的是尽可能用最美丽且浪漫的词语去表述我喜欢你这件事。我很遗憾没有在城市的灯火中告诉於西西我喜欢你,回来的车上我把准备的礼物放到於西西手里,於西西看了看好像很吃惊,可能於西西也没有想到我会准备这样的礼物。於西西似乎觉得不应该收这份礼物,但是依旧在我各种歪理下於西西只能接受这份礼物。
回到学校,夜晚没有皎白的月光,我没法和於西西说今晚的月色真美,当然我准备好的词语在那时全部都忘了,一直很健谈的我变得吞吞吐吐。终于说完了关于喜欢你这件事,於西西似乎还没有想好或者说於西西觉得这件事发展的太快了,她没准备好说我们。於西西拿给我一个袋子装着的苹果,告诉我圣诞快乐!
我以为和於西西的故事到这里便是戛然而止,幸运的是我把准备的礼物送了出去,我很开心,当然我也带着几分沮丧。於西西并不喜欢我我这样想着便走回了宿舍,不一会儿於西西便发来了消息,大概是说她很高兴我送她礼物还有我的表白来的太突然,她还没准备好,然后是过几天我们出去吃饭吧。
是的准备放弃的我在这时又充满了希望,此后的日子里我和於西西像是情侣一般的一起出去吃饭,给於西西买各种小零食。但是关于什么时候和於西西表白我有些犹豫与迷茫。这样的犹豫和迷茫使得在我们分开时我都没有真真的去和於西西表白过,我想於西西一个浪漫的小朋友一定会在意这件事,只是她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再去提及。
后来的日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词语叫仪式感,是的年轻的人们总喜欢这种几乎接近浪漫的仪式感。
毕业后的那年我终于还是逃离了南国,在一座西北的小城里,我快记不起来今天是不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了。下班回家缩在自己的沙发里没有任何的枝节出现在生活里,按部就班等待着天黑上床睡觉。从朋友圈里看着别人的生活,再看看缩在沙发里的自己有几分无奈的嘲笑,嘲笑甘于平淡妥协于生活的自己。
后来我总会做一个梦,梦到那年圣诞城市的灯火里,我大声的告诉於西西:於西西我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你会不会也喜欢我,是这样的话我想说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站在我对面的於西西大声的回应:可以!
於西西如果我说那份表白该有的仪式感我真的补上了,你会不会也有一点儿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