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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茨是官方唯一可靠的合作者, 他却并不是中年人的唯一合作者。而且还不能给中年人真正想要的,不能给他更好的享受,留这么一个人, 无异于在胸口扎一针灌注着毒液的毒针, 随时毒液都会被注射.进心脏。
至于放对方走……他们也不会感谢。过几年,怕是还会跑来折腾这个迷宫。
昆茨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也是杀掉中年人,没有了法湄拉的后裔,对方想控制迷宫就很困难了吧?队长更强悍,有法子掌控迷宫, 那么属于是从根子上解决了问题。
其实也不是那么根,这一切还是建立在队长强悍, 以及对方的顶级战力不会为一点芝麻小事出手的基础上的。
这就是说, 队长认为, 目前他们做的,还是在摩尔菲因那种大家族的底线之内。
[这个通道有点好玩啊~][这跟哈哈镜一样~][哎?嗷嗷!求拉!][太好玩了~]
玩家们摇摇晃晃的,连滚带爬着前进。
几分钟前为gay这件事发生的争吵, 现在都已经被扔到了脑后, 现在他们又是欢欢乐乐的格叽格叽了。这也是“外人”的正常表现,昆茨是gay又怎么了?说到底那是别人房里的事情,和他们并没太大相干的, 彻底忍不了的已经下线了。
几个认识的老玩家发现昆茨看过来,也对着他傻乐着招手。
他们刚才都站出来为他说话了, 他们……不只是外人。
昆茨笑了, 同对他们摆了摆手,他的脚步也更轻快了。
J管家松了一口气,昆茨是两个世界唯一的衔接点, 目前在昆茨心中还是蓝星重于托星,这是很好的,毕竟他没在蓝星,更牵挂蓝星,可以与蓝星的连接更稳固。
但他身在托星,是托星的贵族领主,还有一个托星的爱人,对托星的牵绊毫无疑问的在一天比一天更强。一旦在他的心里,托星变得更重,那将会是很危险的。
可这种事拿出来提醒昆茨是没用的,毕竟人和人的关系是处出来的,昆茨自己一头热适得其反的可能反而更大。
队长拉着昆茨,他们两人的速度也不快,但是走得很稳,后边颠三倒四的玩家很快就见不到影子了。
“不用担心你的召唤物,他们最多是在这里迷路,等你得到了迷宫的控制权,可以把他们放出去。”
“嗯。”队长不想待在这,他也急着离开这里了,从队长解开那个十三骑士谜题时昆茨就那么感觉了。明明那种骑士很适合作为昆茨的战斗对象,他好像是突然之间,没有了教导的心思,只想尽快离开这。
但他还是在昆茨需要的时候走过来,给了他安慰和支持。
这个看似只有一条路的晕眩通道,其实也是有分支的。但昆茨觉得,如果他处于晕乎乎的状态,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那想认路可没那么容易。他完全不知道队长是怎么认路的,不过队长拉着他的手,跟着队长走就好了……
“哎?好漂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通道两边的景色变了,变成了极光一般。他们就像是在极光上行走,而且,昆茨很清楚的感觉到,他们不只是脚踏实地的走,队长拉着他,还走上了墙壁,走上了房顶。
“是很美。”队长也停留了几秒,两人侧站在一边的墙壁上,看着流淌的极光,“我们就快到核心了,要不了多久,就都是你的了。”
“队长……”
“嗯?”
昆茨掀开面甲:“就……想说一句……‘我爱你’。”此情此景,不说这么一句话,总觉得像是错失了什么。
队长金绿色的眸子,随着他的笑容变得无比温柔,就像是两汪夏日草木映衬下洒满金色阳光的泉水:“我也爱你,我的小太阳。”
他们手拉着手,在这片神奇的空间中漫步,倒像是一场约会了。
“到了。”队长这么说的时候,昆茨有点小失望。
他意识到,玩家们之前的话,对他的伤害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他的社恐也没自己认为的已经彻底恢复。如果被伤害得太多,他还是会旧病复发的。
极光之路的尽头是一道旋涡般的门,和极光的美丽不同,这旋涡看起来就比较恐怖了。但队长朝前走,他就跟着队长朝前走。
走过那扇门口的环境,就很有生活气息了。这就是一条左右都是门的通道,不过那些门现在大多敞开着,露出里边的空间。这里有宿舍一样的居住区,还有仓库,有厨房,当然还有装修得比较精美的单人间,有一间房间传出浓郁的香气,可还没等昆茨看清那是什么房间……
“啪!”队长把昆茨的面甲合上了,还把他的脑袋推向另外一边。
“那个房间不要看,会让好孩子学坏的。”
“好……”好吧,虽然队长这教小孩子的语气让他有点郁闷,但昆茨还是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的。不让看就不让看吧。我、我看队长就好(*/ω\*)
“在想什么呢?嗯~?”
“什么也没想!”昆茨不相信,队长隔着面甲还能知道他想什么。
“你刚才捏了一下我的手哦。”
“!”失算了!
“哈哈哈!你总能让我快乐,小太阳。被你这样一个暖烘烘的小太阳爱上,是一件让人无比幸福的事情,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年春天呢?”
“明年春天再说。”
“唉……”队长叹一声,“好吧,明年春天。这样的对话我们好像进行过很多次了?”
昆茨掀开面甲,用傻笑回答。队长翻个白眼,不理他了。
看着队长,昆茨低低的说:“我不是太阳,队长你才是。我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一个怯懦胆小的寻常人。我甚至是个乘人之危的卑劣……嘶!”
队长一个脑嘣弹在了他的额头上:“不要说这种话,更不要想。你可以谦虚,但不要自贬。你是蒙罗非男爵领的男爵,一块广袤富饶土地的年轻统治者。你是强大而高贵的,在不久的未来,你将会是整个大路上智慧生灵尽知的伟大者,会有无数的生灵在你的脚下匍匐,他们高颂你的名,为你的欢乐而欢乐,为你的悲伤而惶恐。你挥手的风,会让山脉发出颤抖。你一句温柔的话语,能让圣女……圣骑荡漾着倾倒。”
“不要别人,就要队长。而且队长你夸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哎哟!”昆茨又挨了一下脑嘣。
“你可是第一个被我那样赞美的领主,歇尔弗的皇帝都没听到过我的赞歌。”队长的声音里,竟然有明显的委屈,“你赚大了,你自己知道吗?我那么赞美你,你竟然不开开心心的接受,还敢说起鸡皮疙瘩?!”
队长的表情,可以解读为:宝宝不开心!宝宝要闹啦!
昆茨得声明,是胳膊自己动的,真的是自己动的。
他一把抱住了队长,队长可以躲的,但站着没动,当昆茨抱住他,他顺势也抱住了昆茨。就是穿着重铠的昆茨,最多只能让他抱到背脊上。他把头搁在了冷冰冰的铠甲肩膀处——幸亏铠甲上没有夸张的大刺之类的,否则这姿势绝对做不了。
昆茨抱着队长,其实队长也没看起来那么瘦,只是匀称的比例造成的错觉。他也把脑袋搁在了队长的肩膀,但没像队长那样彻底放□□重,他觉得自己这个头,此刻比较沉……
他们在这个混杂着各种外人气味的陌生地方,拥抱着对方,吸取着彼此的温度,安抚自己烦躁的心。
昆茨和队长在彼此的怀抱里,享受此时的安宁与温暖,昆茨不知道,蓝星那一边,种花刚刚颁布了一项法律的修改案——从修改案被公布开始,男性被强.暴同算入强J罪。
在此之前,男性被侮辱,甚至连猥亵罪都不一定能判对方,只能根据受害者的伤情,判伤害罪。可要是受害者没受太严重的伤,这就……
侮辱男性不算强J,从某些角度来说,其实比婚姻法否认同性婚姻更可怕。说同的圈子乱,单以男同来说,强男人都不算强,同的圈子怎么可能不乱?
同时,央妈科技台紧急加了一栏科普节目,节目再次请来了浑身马赛克的J先生,请J先生说一说十二月更新公告上提及的深度睡眠问题。
J先生表示,深度睡眠是真的,因为进入《空间裂缝》游戏的玩家,身体将会被一种量子空间场所笼罩。而且不止深度睡眠,长玩游戏,可以缓解神经疲劳,缓解焦虑。治疗近视,真近视,不是假性近视,目前近视度最高的一千两百度都恢复了正常视力。可以减肥,可以增肌,可以通肠道,可以排结石,可以……
主持人:“……”
观众:“……”
观众们忍不住看了看台标,再看看节目标,还前后拨了一下台——这包治百病的真不是某个地方台的电视购物节目?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多人都会觉得像是骗子。”J先生哈哈笑了起来,“但是原理没法解释,解释就只能说是量子力学。但这是真实的,甚至有些治疗效果我还没说,说了更像是三十年老中医了。”
主持人礼貌又不失风度的笑了笑。
“其实最早进入游戏的玩家,现在的感触最深。这么说吧,游戏开服之初,因为我们的服务器有一些小问题没有解决,无法保证大量玩家进入的稳定性,所以管控了网络上的一些言论。现在,这些都可以放出了。而且十二月初,会有五万人进入游戏,到明年,可以进入游戏的玩家将会更多。我只能说,让时间与事实来证明一切吧。”
这个节目播出的是上午十点多,除了少部分人,没人看到。但是节目预告上显示,这访谈将会在中午一点半,以及晚上七点重播。
但就只是上午看到节目的那些人,就已经开始疯狂扩散这个节目了。
真的吗?国家背书,是真的吧。太夸张了吧?不像真的,难以想象。
不过……还是去玩一玩,看一看吧。反正从十二月开始,每天晚上睡觉时去玩一下就好了。
央妈某台,晚上九点的电视剧档预告,上了新片,这是理所当然的,但问题是……这剧是纯爱剧,原形是古代历史人物,悲剧结尾。三年前就拍出来了,但刚拍出来就被禁了,说是尺度太大。其实比某些男女向电视剧尺度小得不能再小了,也就是接吻,搂腰,可谁让这剧里是俩男的呢?
谁能想到,这剧时隔三年,蔫不吭声的上了央妈台?
也是编剧的制片人妹子:“_(:з」∠)_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明白,真的!”
而更少数的知道《空间裂缝》发生了什么,又了解了修正案,了解到了访谈节目,又了解到了晚上电视剧的玩家或者云玩家,却都不由得猜想——官方这是在给正太男爵撑腰?或者至少是给游戏策划组撑腰吗?
重新上线的万一点却挺郁闷的,官方的动作是早就准备好的,准备在十二月相继实行,是更进一步展现双方的友好,也是国家发展到这个阶段了,某些事情确实应该改变了。结果谁想到发生那样的意外,到像是官方被迫的了。
看来以后不能弄“惊喜礼物”,要做什么事还是应该提前说好。
而昆茨和队长还在拥抱着。
“不想起来。”队长一边蹭蹭一边说。
“我也不想。”昆茨回答,他闭着眼睛,队长身上好闻的花香味让他懒懒的,但有些事,他觉得应该问,“队长……我有件事要问你。”
“问吧。”
“你为什么不离开歇尔弗帝国?”这个问题很可能把队长激怒,被打一顿都有可能,但他还是要问,“或许离开歇尔弗帝国,你有办法解决你的诅咒。”他最初以为队长不离开是他对帝国的忠诚,或者是他还对帝国留存有一点希望,但相处这么久,尤其是今天,他真不觉得队长对帝国还有什么忠诚了。
虽然他只是干掉了几个摩尔菲因家族的人,不代表帝国,但昆茨觉得已经可以证明他对帝国贵族权贵的厌恶。而摩尔菲因家族的表现,也说明他们是尽量回避,甚至逃避队长的,甚至还隐晦的看不起队长?虽然原因未知但总归不会是好事。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可就要离开你了。”可队长根本没发怒,他还在昆茨冷冰冰的铠甲上蹭了蹭,这闭眼磨蹭的模样,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餍足大狗(金毛哒!)。昆茨没忍住凑近了,在他的头顶吸了一口。
队长轻笑了一声,昆茨咳嗽着回答:“咳!但那样队长你能活下去。”队长没否认离开这里可以解决诅咒,所以他猜中了?
“活下去……小太阳,我不离开的原因,你真的没猜到吗?”队长抬头,昆茨立刻把头转向一边。队长双手捧着昆茨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正了过来,昆茨却斜着眼,不敢看他,直到队长在他脸上啵的吻了一大口。真的是都出声了的一大口!昆茨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被吸起来了,还有口水留在脸颊上。
“我没有离开歇尔弗帝国,而是在你这个小地方等死,你觉得是因为我对歇尔弗帝国的忠诚吗?不,是我不敢。接纳一个我,但是要面对太阳主君教会的愤怒,面对歇尔弗帝国的指责?我没那么大的价值。”
昆茨搂着队长腰的双手下意识的收紧了,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最珍贵的,对吗?也确实只有你这个懵懵懂懂的小傻瓜接受了我。”
“嗯……”
“那为什么要躲闪我的眼神呢?我的小太阳,既然我是你最珍贵的,那不是正应该时时刻刻的盯紧你的珍宝,不要让我消失吗?就像我时时刻刻都想盯紧了你……”
“轰——!”本来就魔力不稳定的昆茨,理所应当的被点着了。
队长大笑着,拍拍昆茨的胳膊,示意他放开自己,然后拉着他前进:“来吧,我的领主,今天是你第一次扩充你的领土,这座迷宫属于你了。”
现在的他是一个引路者,他推开了一扇看起来和别处并无不同的房门,但这扇门背后的空间大得惊人。房间的中间有个孤零零的高台,四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上则挥满了各种符文。他们踏入这个房间,便有红色的符文闪烁起来,同时,昆茨有一种被无数眼睛窥探的不适感。
可队长并无任何不适的继续带着昆茨朝前走,一直来到高台跟前,他停下了脚步,让昆茨继续。当昆茨走上去,高台上有一颗银色的圆球飘浮了起来。
“滴一滴血在它的上面,并向它宣誓你的统治权。”
昆茨摘下铁手套,撸下手上的防护手套,他用护身剑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落在银色圆球上,那种被紧紧盯住的感觉更强烈了,昆茨强忍住握住剑和盾摆出防御姿态的冲动,继续按照队长说的做。
“我是昆茨·蒙罗非,这片领地,以及领地上所有无主之物的主人……你该属于我。”应该是这么说吧?银色的球在他手掌下颤抖,银球的表面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一个名字,法湄拉·卡尔特伯克是开始,祂没有直系后裔,一条线出现在这个名字的旁边,约拿·卡尔特伯克,这个名字又有一个向上的箭头,沃尔斯·卡尔特伯克。
下一刻,以这两个名字向上与向下延伸出了无数姓名,有些姓氏改为了法湄拉,有些姓氏甚至都不是卡尔特伯克。
无数的名字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昆茨都无法看清它们到底有多少,它们一层又一层的覆盖在银球表面,但昆茨滴下的那点血刚刚滑过银球的顶端,网的延伸就变得缓慢了下来,一条又一条延伸出去的线断裂了,最后只剩下了摩尔·法湄拉,然后他也被划掉,崩碎了。
银球重回了一片银白,当昆茨的血即将落下银球时,它消失了,不是滴落,是消失,是被银球吸收了。
突然,昆茨的手掌被吸住了,这东西疯狂吸吮着他的魔力!
昆茨有些惊慌,但队长就站在高台下,安静温柔的看着他。昆茨放松了,他甚至主动供应起了魔力,现阶段他可是魔力过剩阶段,跟他战力相仿的超凡者,少有能比他魔力更充沛的。更何况,就算他自身的魔力不够,也能从J管家那暂借。
银球的颜色逐渐改变,有火焰的斑纹在银球的表面浮现,这房间里刚才的红色符文退去,另外一种新的红色符文浮现。
刚才的红色符文让人看着略感不适,充满危险,就像是用鲜血涂抹的邪恶咒文。但现在的红色符文,却是跳动的活跃的流淌的,就像是充满了生命气息的火。
晕眩通道里,爬啊爬的玩家停了下来。
[好像有点热?][是有点热。][不过热得有点舒服啊。][嗯……]
玩家们眯着眼,表情很享受。现在这种热就像是就像是寒冬中晒太阳,不会觉得酷热暴晒,只让人觉得暖融融的,骨头缝里都舒畅了起来。
更远一点,刚走到翼人与巨龙之门的玩家停了下来。
[这门好像是在变色啊。][没有吧?]
巨龙与翼人的翅膀都熠熠生辉,确实有一瞬有红色的光芒闪过,但那速度太快了,甚至会让人以为只是不同角度光照的错觉,在两扇大门最不引人注目的边角有红色的符文闪烁了一下,也是很快消失不见了。
迷宫里,还是有玩家依然在奋斗中的。
[喷火了!]带翅蜥蜴的金像鬼,突然嘴巴一张,喷出了金红色的火焰,把正在抗怪的熊猫战士喷了个正着。熊猫战士虽然没痛感,最多只觉得涂抹了辣椒的火辣辣,但魔法火焰的伤害不低,熊猫战士就像是被喷.枪.正面喷到的蜡烛一样,眼看着就缩小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