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街道上只有路灯,一个人都没有。
桑一安看了医院的大门,而他身边是主动帮忙开车送他来的医生。
他不太好意思,羞涩的脸色泛着红晕,“真是麻烦医生你了。”
江逾白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身子,在两人接触间,他又闻到那如沉香味的清冽味道。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发现自己的安全带在被医生解开。
医生的手指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白,指尖轻轻勾起他的安全带,然后归于原地方。
他没有想到医生会如此体贴,于是他冲他感激的一笑,然后推开门就说:“那医生我先上楼去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转身离开去往医院。
而江逾白神色晦暗的看到少年为了见自己喜欢的人,竟然穿着他给他买的裙子见人。
此刻微风吹过,少年的裙子被吹的飘起来,纤细的身影就那样越来越消失在他的眼底。
不知何时,江逾白已经从车里走了出去,寒风凛冽间,他忽扯出一抹冷笑,然后原本站在车门的男人,转眼就不见人影。
桑一安通过宴清和发来的消息,得知在三楼,可是医院有点大,他一时找不到电梯,刚好看到自己旁边就有楼梯,心想反正也就在三楼,于是他就干脆走楼梯上去了。
只不过上楼梯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下面很空,他不太适应地按住自己的裙子。
本来因为要见对方,可是宴清和还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刚好他想到医生给他买了一条裙子。
虽然被他拒绝了。
但是这不妨碍他来到医生的面前,羞愧地问起那件裙子还在吗?
医生冷漠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女装吗?”
桑一安窘迫地想到自己今天拒绝的那场景,整个人垂下头,硬着头皮地说:“我其实喜欢的。”
为了宴清和,他只能含泪承认。
而在桑一安一直承受对方的冷漠视线下,最后医生嘴皮子好像动了动,却还是没说话,还是从书房里找到他拒绝的裙子,送给他让他穿上了。
而他可能想的太深,以至于刚走到一个楼梯拐角的时候,有人忽然措不及防的捂住他的嘴,然后将他压在一个没有灯光的小杂货间里。
他听到门被锁上的声音,才吓得回神,刚要挣扎一番,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力度非常强硬。
他根本挣扎不了,而对方那嘶哑像是压抑的声音又熟悉的出现在他耳边。
“你怎么都不回我信息。”
他瞳孔紧紧一缩,没想到变态这次又找上门来,然而对方却依旧自顾自的说话:“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却回别人的信息,你一点都不乖。”
变态压抑的气息在他脖颈,好像下一秒就要狠狠的咬上去。
他被变态这突然出现的举动吓懵了,特别是变态还在质问他信息的事情。
他只能委屈地说:“你的信息太油腻了。”
可对方却得寸进尺,反而说起:“果然你是不是只喜欢我之前发给你的信息。”
他的言语流露一丝愉悦,桑一安立马想到那些骚扰的话,顿时紧促地摇头。
开玩笑,他一点都不喜欢。
可变态才不会管他怎么想的,他只是一心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露出自己危险的一面,阴森森的带着一种古怪地痴迷说:“第一次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话音落下,他就感觉冰凉的手指正轻而易举的伸进来,然后在他细腻光滑的皮肤里摩挲着,然后一点点往上,直至触摸到他一个敏感点时。
奇怪,酥麻的触觉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桑一安开始羞涩的不知所措,整个人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而对方像是察觉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低声说:“原来你这么敏感,我还一开始在想,要怎么惩罚你。”
桑一安没想到只是没回信息,对方就这么过分,声音在他的触摸下,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我不喜欢你发过来的…字。”
可这句话却好像恼怒了对方一下,他狠狠地掐住他的脖颈,戾气重的让人快喘不过气来。
“你可不止不回我信息这一件事?”
桑一安皱眉,他没想到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会惹怒对方,可对方却依旧继续地说:“你以为你回的信息,对方就是本人吗?”
他瞪大了双眼,没有明白对方这句话,可对方却不知何时掏出他的手机,然后很轻而易举破解他的密码,为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觉得对面会有人接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边的电话被人很快挂断,随之而来的便是:[依依我这边不方便,你过来了吗?]
桑一安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一团浆糊,他试探地说:“不是清和发给我消息的,那是宴清深?”
对方愉悦地笑了笑,“我的宝贝真聪明。”
桑一安惊了,他想到那今天晚上就是一个陷阱,是宴清深为他设计的,他突然心慌起来,想到对方好歹是个反派,要是被抓到…那他岂不是要被分尸!!
就在他迷迷糊糊间乱想的时候,他倏然感觉自己眉眼好像被人触摸一下,他惊的回过神,立马想到还在自己面前的变态。
而对方却只是古怪地笑着,然后一把拦腰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声音诡异地柔和了起来。
“既然我帮了你,是不是你要给我一点好处。”
—
而另一边,正在病房静等自己的猎物到来的宴清深却一直等不到了人。
他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自从对面打了一个电话,他防不胜防的挂断后,然后就问他来了吗?
可对面却一直没有回他信息。
他不知看了手机聊天框看了多久,终于等到病房时针到十二点的时候,宴清深冷笑地站起身。
“看来小兔子有戒心。”
然后他就随手将手机扔在垃圾桶里,然后就转身来到另一间病房内。
他看到在病床束缚的宴清和,可惜地说:“看来你喜欢的依依一点都不爱你,他都收到你生病的消息,他都不来看你。”
病房里被打了镇定剂的青年,恹恹地抬起眼皮,根本不想理会眼前这个居然将自己弟弟绑起来的大哥。
宴清深也不生气,只是让人看紧他,不要让他逃跑,然后自己就从电梯下楼准备回去。
只不过在他回去的时候,他好像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身影从他身边路过。
他抬起眼看去,就看到眼前没有任何人,他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多心了。
而在楼梯上,有人正慢悠悠地走了上去,直到停留在二楼楼梯拐角处,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小声啜泣声。
然后,转身,轻轻转动门锁,就将门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而当打开的一瞬间,他就见到漂亮少年无助的瘫软坐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原本粉色的裙子此刻有些地方好像被撕毁,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肤,而他的眼角也有一丝红晕,好像曾被人揉捏过一样。
而少年惊慌抬头见到是他的那瞬间,眼睛迸发信赖和委屈。
“医生。”
桑一安没想到医生会出现在这里,整个人好像被获救一样,像个被关在囚笼里的小猫,可怜兮兮的露出无助和湿润的眼眸。
而江逾白只是来到他身前,将自己的外套给他套上。
然后一把将他抱起,此刻的江逾白就好像一个救世主,也没问他怎么了。
只是很小心的将他带回车上。
回到车上的江逾白就给他递上纸巾,让他擦拭眼角的泪水。
桑一安见他这样贴心,心里对医生更加信任了。
然后当车开到一半,他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理智,就问起:“医生你刚刚怎么在哪里。”
江逾白整个人专心致志开着车,闻言神色淡定地说:“我见你一直不小心,刚好电梯坏了,就从楼梯上去,然后。”
江逾白没说完,但是桑一安也知道他后面的话。
江逾白迟疑地问了一句,他的眉眼也流露一丝担忧,“那你现在没事吗?”
桑一安听到这话,就想到那个过分的变态。
他脸色涨红的又羞又不安,想到那个人只语气危险阴凉的一寸寸……
虽然最后只是点到为止,但还是吓得他够呛,最后变态临走时还不忘亲了亲他的眉眼,眼睛里浓烈的占有欲被隐藏在黑暗里,声音炙热地说:“下次记得回信息。”然后就那样走了。
只留下还没有从被他威胁的状态回过神的桑一安。
而剩下的,就是他被医生带了出来了。
他紧紧抿唇,医生见他不说话,也怕引起伤心事,神色收敛了几分冷意,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当他第二日要出门,问桑一安要一起出门吗?
他非常抗拒的摇了摇头,很显然他被昨晚吓坏了。
江逾白握着门把手的动作迟缓了一下,而在桑一安看不到的情况下,他原本疏离淡薄的眸子转头瞥了一眼,而正蜷缩在沙发上,乖巧到不行的漂亮少年恰巧注意他的目光。
朝他露出天真的笑容。
而他的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
真是太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