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是被松田阵平晃醒的。
他睁开眼睛, 看到三个人围着自己看的时候,愣了一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怎么了?”
“有人给你打电话。”松田阵平说道, “是阿笠博士,这个人对你来说挺重要的吧, 你要接听吗?”
博士的电话?
新一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接听电话, 听到了阿笠博士道歉的声音,对方尴尬地说他的研究方向好像出了点错误,之前的进程全部前功尽弃,因为前不久他的发明爆炸了一次……
新一略微有些懊恼自己不在阿笠博士的身边。
他鼓励阿笠博士失败是成功之母, 可以多沿这个方向进行更新修正, 钱不是问题, 阿笠博士被他哄得喜笑颜开, 满意地挂了电话。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三位幽灵身上:“你们玩好了吗?嗯——”
他看了看原封不动的卧室,瞥了一眼三人:“你们未免也太收着了。”
不, 其实卧室已经在新一不知道的地方被他们翻新过一次了, 萩原研二还偷偷摸摸溜出去租了一辆车来了一个来回。
不过既然新一都这么说了——
三人各自露出附和的表情, 相当自然地把新一的话认了下来。
新一打了个哈欠, 觉得有些饿意,便准备出去找吃的, 然后就在走廊上遇上了刚刚恢复过来也准备出门的毛利,两人结伴去了附近的餐厅。
然后就被关在了门外。
原来里面出现了命案,警方对现场进行了封锁, 而这边的警察又不买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账,所以他们根本进不去, 再加上电话打不通, 毛利也没办法联系上小兰和妃英理他们, 就很生气。
新一跟路人打听附近发生了什么,又眼神示意诸伏景光等人去询问游离在附近的几只幽灵。
原来妃英理和降谷零见面处理工作上的事务的时候,小兰和柯南也来到了这家餐厅用餐,然后有人倒地不起,众人还以为是食品中毒,所以餐厅里引起了一阵子的混乱。
千钧一发之际,柯南和降谷零几乎是同时站出来维持秩序,他们下意识互看一眼,接着一个报警叫救护车,一个迅速地让店长把店封好、并让所有客人留在餐厅里配合,然后不约而同为破案努力起来。
降谷零可以高调,但柯南必须保持低调,何况这里还有别的侦探和小兰感知敏锐的妈妈妃英理在场,好在案件顺利解决。
可就在众人的心都放下去的时候,那原本跪地痛哭流涕的凶手忽然抱起,手持小刀猛地刺伤了尖叫着的女孩的身体,他红着眼一副要跟在场的人同归于尽的模样开始疯狂袭击他人。
餐厅骚乱起来。
警方们本能抬高枪支让对方别动,但是他却选择了一个新手刑警扑上去抢过了枪支,并且准备夺过柯南挟持对方,小兰本能推开了柯南,下一秒就被用枪抵住了额头。
“都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哈哈杀了她——”凶手的脑子已经有些不正常,他狞笑着,卡住小兰的脖子带她后退,妃英理和柯南都是眼前一黑,而玻璃门外的毛利注意到这一幕,更是恨不得冲进去将对方暴打一顿。
“先生,你冷静点,有话好说……”
“哈哈哈,没什么好说的,我错手杀了最爱我的人,你们戳破了这一切,我要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凶手的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笑容,他横拿着枪,指着前方的人,直接就是三枪出去,玻璃炸裂,人群尖叫,凶手恍惚着脸,再次把手伸向了小兰。
然后子弹在他的手心炸开。
凶手痛呼一声,还没回过神,就被冲上来的妃英理一个过肩摔制服在了地上,而回过神来的刑警连忙过去给因为疼痛哀嚎着的犯人拷上了手铐。
凶手被压着上了警车,虽然受了伤,却没人同情他,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猖狂过分了,甚至不少人都受了伤,还有一个女孩被刺中致命处要被紧急送往医院呢。
然后就是毛利被训了一顿。
因为刚才开枪的不是别人,就是毛利,他情急之下冲入了餐厅,夺走了临近一名警察的枪支,精准地射中了凶手的手心。
血液有不少溅射到小兰脸上,柯南在刚才就扶住了向后倒下的小兰,而毛利和妃英理则在第二时间冲了过去,对其嘘寒问暖。
小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妃英理危险眯起眼睛,扫了一眼狼藉的餐厅,看向凶手,冷声说自己可以提供免费的律师服务,帮助这里所有的人获得该有的赔偿,让坏人得以绳之以法。
凶手的残酷得到了这里人的一致对外。
而新一是在警方处理狼藉的时候进来的。
他显得比以往更加沉默。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
这两个人……
新一在心中喃喃自语。
好像白兰地。
一个是枪法,百米之内弹无虚发;一个是律法,出口成章刀刀致命。
忽然联想起柯南不久前跟他说过的话。
如果没有工藤新一,毛利兰在幼稚园的时候会被坏人绑走。
所以……
他的白兰地,极有可能就是毛利兰?
……也只是一个可能。
收敛下心中的风云,新一走上前去,保持常态地慰问他们的状况。
一行人收拾收拾,先去了附近医院,又去了警察局做笔录,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思,提前返程回去了。
回去的车上,毛利小五郎、妃英理、小兰和柯南一车——妃英理的委托人因为有事就提前离开所以逃过一劫;降谷零本来也要走的,但是走之前就发生了命案,后来案件解决,事情落幕,他也没机会再动手,只是看向柯南的目光若有所思而已;然后新一,他借口有事,就暂时不和他们一路了,何况经历了那种事情之后,小兰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柯南也暂时没有心情跟小兰说出一切了。
等下次吧。
“波本,等等。”新一喊住了降谷零。
降谷零停下脚步回头,很诧异地看着新一,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上。
毕竟在降谷零看来,新一对自己的感官应该不如何才对,避开还来不及,怎么会忽然找上门来。
虽然降谷零也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就是了。
毕竟接触了,才有更多的情报。
“怎么了?”降谷零微笑着。
“问你个问题。”新一垂下眼眸,他觉得有些话只能向同为组织的人求证,而波本显然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组织里,会有不杀人的代号成员吗?”
降谷零不太明白新一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在心里再度提高了对新一复杂性的认知,口头上谨慎地回答:“我想应该不太可能,我在组织里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哪怕是情报组或者研究所的成员,手底下也直接间接地有几条人命。”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呢?”新一不依不饶地询问。
降谷零顿了顿,实话实说:“那我想他在某一方面一定有着过人的天赋,让组织也不得不在原则性问题上对他退让一步,而他本身也必定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有着无法逾越的底线。”
“我明白了。”新一点头。
她的底线就在于她仍旧对光明有一线希望,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正义阵营的侦探,母亲是正义阵营的律师,而她深陷囹圄,所以只能以此聊以慰藉自己。
……或许他回去的时间又要提前了。
新一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的降谷零:“打扰了,这是回答的报酬。”
他从口袋里抽出两三张钞票,塞到了降谷零的裤腰带里,然后转身就走。
保持着笑容的降谷零:“……?”问完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