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口中的恶魔,你已经死掉了。”
砰的拟声词从口中发出,新一松开拎着江户川柯南衣领的手的同时,另一只手比划出开枪的动作瞄准了沼渊己一郎。
沼渊己一郎的身体一颤,仿佛被正中靶心,忍不住往后倒退几步,眼中蔓延出比之前更深层次的恐怖。
“老实点。”新一淡淡道,“进监狱可比在地狱里待着舒服多了。对吧? ”
新一的反问让沼渊己一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前面仿佛不是人而是对他张开血盆大口的恶兽,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断地往后退,脸上的惊恐遮掩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着头努力想把身体蜷缩成一团,“我不该……”
分明是一个大男人,如今却如同孱弱无能的幼兽,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新一口中的地狱不是假想,而是他曾经经历并且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地狱。
所以沼渊己一郎会怕得要死。
怕到他的态度让周遭的其他人看向新一的视线都带上了微妙和诡异。
“新、新一哥哥?”
“怎么了。”新一坦然地面向江户川柯南,态度平静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之前和沼渊认识吗?”
“看过他的照片的关系。”新一言简意赅。
不远处将沼渊己一郎带起来的服部平次在确保自己和坂田扣住沼渊己一郎的前提下朝着新一冷哼了一声:“我看你俩的关系可不仅仅是见过照片这么简单。”
手下的沼渊己一郎还在瑟瑟发抖。
新一的面色平静:“那你们就问他好了。”
他叫了一声沼渊己一郎的名字。
后者顿时如同惊弓之鸟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的无知。
服部平次深深看了一眼新一,没再说话。
四人乘坐上了警车,在红灯鸣亮之中朝着警局赶了过去。
坂田依然是开车的那个人,服部平次也抱着江户川柯南坐在副驾驶座,那么剩下的就是被戴上手套的沼渊和新一了。
有新一在,沼渊恨不得缩成个鹌鹑,完全不用担心他有什么小动作。
新一只在沼渊上车的时候看了沼渊一眼,接着便低下头,操纵自己的手机继续按键去了。
这不仅仅让沼渊松了一口气,那边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也自以为有时机可以窃窃私语。
但那些无非就是关于新一的身份问题的讨论,即使新一有能力听,也不想听。
所以他在警车到达目的地,自己去房间做了笔录之后,和坂田打了一声招呼,给他递了由其他四个幽灵体帮忙可以将最后一个不无辜者拉下水的犯罪证据的纸条,便离开了这个位置。
新一花费了很短的时间把四个幽灵超度了,就折返回自己车子那里,然后他发现远山和叶竟然在那里等他。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远山和叶理直气壮,“陪他们逛完结果发现你的车子还在这里,结果等到现在。”
新一抬眸看了看天色。
已过黄昏,天空是灰蒙蒙的色彩,有些阴暗,今晚又没有月亮,空气中的光亮更是稀少。
真亏远山和叶能独自一人待到这种时候。
他上前几步打开打开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去,女孩子大半夜待在外面不安全。”
“哼哼,这你就放心好了,我的合气道可是很厉害的。”
“那也不行。”新一语气平静,话语之中却酝酿着说不出的可信力度,“这个时间点你最好乖乖待在家里写作业。”
“你怎么跟我妈妈一样。”远山和叶鼓起了腮帮子,却是顺从地从新一的身边钻过去,坐进了副驾驶并且系上了安全带,“好嘛好嘛,下次不会啦。”
“最好是这样。”新一开动车子,“——话说回来,服部竟然能让你留下来等我,我真为他的情商感到堪忧。”
“……不是啦。”远山和叶摆手,“平次他一遇到案子就那样的啦,很神气,很得意,我很高兴见到他那种自信的样子。”
她弯着眼睛笑起来,注意到后视镜那边新一的视线,倏然红了脸,一撇头嘟囔:“而且他也不知道我要来找你啊,我在陪那两个人逛的时候他好像一直在和那个叫柯南的小鬼在一起吧,逛完了他们也一直待在警局不知道干什么,我最后是和毛利兰和毛利先生分开到这边来找你的。”
原来如此。
新一微微颔首,他就说要是服部平次的话知道他俩到现在还在一起的话肯定会气炸吧。
不过,在此之前一直待在警局吗?
新一的指尖敲了敲方向盘,默不作声加快了车子行驶的速度。
然后等到远山和叶家的时候,要走的新一被拦了下来。
新一和远山和叶的父亲远山银司郎对视。
远山银司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工藤君是吗?不如一起留下来吃个晚饭。”
面对远山和叶产生于第六感的警惕目光,远山银司郎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只是想要感谢工藤君帮忙劝服了我的下属,以免坂田他犯下更重的罪孽,正好爱人的厨艺不错,希望工藤君赏个脸面。”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新一也不好拒绝,便点点头,跟着远山银司郎进了远山家的宅邸。
而远山和叶则是在自己父亲的一席话之后彻底放下戒心,倒是很高兴地和新一介绍起来。
看见两人熟络的模样,远山银司郎不免调侃几句,换来远山和叶的瞪眼,一时欢声笑语,气氛也算融洽得当。
新一在远山家用了晚餐,远山和叶妈妈的厨艺果真如远山银司郎所说非常出色,饭后远山和叶很自觉去厨房帮妈妈的忙,而远山银司郎和新一则是留在了客厅。
“说吧,到底什么事。”新一看着远山银司郎,他可不相信对方只是简单地请他吃一顿饭。
现在环顾四周,就只有他们两人,正是谈判的最好时机。
“放松点,工藤君,我没有恶意。”远山银司郎无奈摇了摇头,他试图用一种平缓的声音与新一进行对话,“沼渊已经招了,他曾有过一段待在实验室里的经历,而那涉及人体实验的恐怖组织。”
但是提及这个话题的时候,无论是那种语气都不能让新一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
远山银司郎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听平次说沼渊曾经怀疑你是那个组织的人对吗。”
“所以你们也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