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了从前一天一件新衣服的奢侈, 但是还算是足够,也洗得干净熨烫得漂亮。
刺客先生的厨艺越来越好,虽然有些东西瞧着没有皇宫的好看, 但是别样美味。
也许是环境变了心态变了白夏最近吃得多了一点。
比起刚来的第一天, 刺客现在的家里干净多了。
不仅原来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江宏还新修了房子。
森林里的木材多的是,江宏把自己的算数几何等等知识全部回忆了一边, 图纸画得相当细致,设计也非常细心,木材运过来就开始建房子。
鲁班瞧了几手,也根据结构改造, 工具在那日去集市买了许多。
平日里除了猎食,就是修房子。
叮叮当当的比知了还响得长久。
第二天就做了个大木桶,白夏洗澡终于是解决了。
当然不是什么样牛奶浴, 但是每日沐浴鲜花是可能的, 买了些有香味的皂角,白夏作为人质,也勉强接受了。
江宏一边建房子一边给他做了个小型游乐场,秋千做得相当好,草地上放了平稳的滑梯,还弄了个小型的旋转木马。
由于旋转木马无法靠机器发电旋转,只能靠人力, 一般都是江宏在旁边摇杆的时候白夏才能玩。
江宏大多数的时候是在建房子的,因为木材很多,也顺便做了些鲁班玩具。
到了餐点就准时做饭、烧水给白夏洗澡。
这么多天白夏几乎习惯了他的伺候, 每每洗澡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白夏迷迷糊糊的被搓弄, 舒舒服服的。
刺人的茧子再也没有弄疼他,江宏虽然没有戴着手套,但是每次都小心翼翼的触碰,需要碰到皮肤的时候都是用柔软干净的毛巾包着。
洗完以后抱着他去睡觉。
半夜的时候可以偷偷爬上床一会儿,他醒得比白夏早多了,白夏只觉得被窝里暖烘烘的,从来没有发现可怕的刺客先生在半夜会和他同床共枕,他一直以为刺客先生住的是旁边的杂物房。
杂物房总是锁着,仿佛里面藏着什么宝物一样,白夏好奇得要命,好几次从缝隙里去看,但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一般要么在外面玩耍,要么在屋子里玩,院子里最先是砌好了高高的围墙,白夏只能在江宏能掌控的活动范围内。
好在院子足够大,也有很多玩意,江宏怕他无聊,每隔一段时间会过来和他玩一下。
接着继续干活。
有时候会去打猎,他不再像开始的时候一样把白夏锁在房间里,而是可以让白夏在院子里玩。
围墙高高的,娇滴滴的公主殿下一定是无法出去。
江宏每次出门都会给白夏准备足够的食物和水,也做了许多小零食。
最近在研究糕点,每次出门的时候会拿出来给白夏吃。
一开始不爱吃东西的白夏,无聊的时候会多吃一些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江宏抓了一只母山羊养着,山羊的奶水充足,每天都有新鲜的羊奶。
高温杀菌以后配些果酱或者做面包做糕点都很香。
白夏很喜欢吃。
这天,江宏和往常一样出去捕猎,顺便去镇上买点东西。
因为已经有许多次经验,他把围墙也围的严严实实的,如今是很放心白夏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娇滴滴的小公主不会玩危险的游戏的,因为他怕疼,江宏知道。
这一次出门得稍微有些久,因为森林里的野兽今天莫名很多,甚至聚集开会。
江宏捕杀野兽用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白夏在家里本来玩得好好的,但是一个人久了太无聊了。
他推了推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他的母亲拥有巫师的血统,可是他也只拥有魔镜一个道具,能力是一点也没有继承到。
白夏在秋千上玩了一会儿,突然一根藤蔓垂了下来。
白夏起初以为是树枝太多了,藤蔓掉落了下来,但是很快的他就发现。
藤蔓的活的。
巨大的院子旁生长着一颗古老的大树,遮天蔽日的,江宏在树影下给白夏做了秋千和游乐场。
树枝密密麻麻绿油油的,分不清藤蔓垂下来的时候白夏一开始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很快就尖叫了起来。
因为藤蔓竟然将他卷了起来!
因为母亲的缘故白夏了解这种现象,这显然是一株魔树,如果性情凶残说不定会把人杀死!
但是只是一会儿白夏又渐渐平息了。
因为魔树虽然把他卷得高高的但是很快就把他平稳的房子树枝上,一旁还围了几条围栏怕他摔下去。
并无恶意。
“你是要和我玩吗?”
也许他身上有巫师的血脉,魔树上的魔藤与他交流良好,对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善意。
魔藤上霎时间开满了无数美丽的蓝色小花,花朵自然做出了一大束送给了白夏。
魔藤送得相当的委婉,宛如示爱一般的举动让白夏心花路放。
在他眼里世上一切生物都会被他的美丽吸引,就算是没有什么智商的魔藤也如此的喜爱他,让他特别满意。
白夏开心的接过花束,魔藤快乐得枝条不断的舞动,并且模拟秋千让白夏坐在上面玩耍,支撑着他摇来摇去。
他在高高的树上荡秋千,因为更加危险,白夏被刺激得不行。
他喜欢这种有惊无险的刺激,这会让他的快乐加倍。
但是只是玩了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动静。
白夏连忙往下看。
本来以为是江宏回来了。
没想到并不是。
白夏已经想好了,他不会让江宏知道直接能和藤蔓交流,所以江宏要是回来,他会立马装作在其他地方玩耍。
可是这一次回来的的不是江宏。
魔藤似乎也察觉到了白夏的紧张,他轻轻把白夏护着编制好的网中,又用树枝把他挡住。
白夏原本以为是什么贼人,没想到一看,竟然是白雪公主!
美丽的白雪公主似乎已经很适应穿男装了,他不仅穿了男装,身上还带着剑,看起来是要来行凶一样!
会不会是知道他在这里,特意来杀他的?
如果现在要他在院子里,他已经被白雪公主杀掉了!
在皇宫里伪装得柔柔弱弱的白雪公主,温顺得像一只小狗一样百依百顺,没想到会如此粗鲁的背着重重的大剑进了刺客先生的房子!
如此的凶残。
白雪公主冷冰冰的进了院子,非常细致的在找什么东西,甚至潜入了白夏的房间。
白夏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反正进去了很久。
魔藤也悄悄的进去探查,细小的枝条小幅度的摇摆,似乎在和白夏汇报情况,但是白夏完全不知他的意思。
好一会儿白雪公主才出来,又在院子里寻找什么,但是最终好像什么也没有找到,又走了出去。
江宏在外面设置好的陷阱并没有把他怎么样,他反而还弄坏了两个。
白夏在树上吓得发抖,魔藤轻轻的安慰他,有做了摇摇椅给他摇来摇去,但是白夏非常的不安。
他在树上看到很远很远,直到江宏挑着东西从远处回来了,白夏才让魔藤把他放了下来。
连忙在门口守着。
………
江宏打开门的时候心都要化了。
白夏竟然在门口等着他。
他连忙放下担子子关上门,有些欣喜激动的样子,“夏夏是不是在这儿闷了?”
是不是想他了?
白夏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害怕,江宏心脏一抽,连忙安慰他,“是不是害怕了?怎么了夏夏?”
白夏的声音软软的,有些焦急的样子,“有人进来过,好像是来害我的……”
江宏心脏顿了一下,眼皮都跳了起来,白夏说这句话的时候的江宏背脊几乎是一阵凉意,他慌忙去瞧了瞧白夏有没有受伤,然后将他搂在怀里安慰,“夏夏不怕,不怕不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他的声音镇定极了,实际上是一阵后怕。
白夏在他怀里略微的颤抖,好一会儿才平息了。
他生得高高大大的,一把能把白夏抱起来。
背着或者抱着都很轻松。
抱着人一边安慰一边勘察。
门口有两个陷阱好像被毁坏了,原本以为是什么野兽,但是现在看来就是什么贼人进了院子。
“是个什么人?夏夏有没有受伤?刚刚是不是藏起来了,藏在哪里?”
白夏指了指树根,示意自己藏在巨大的树根之下。
其实白雪公主还检查了树根,但是白夏是在树上没有被发现。
美丽的白雪公主高高大大的,白夏不知道之前找的猎人是不是被他打死了。
如此彪悍的白雪公主看起来连江宏都能打到,失去的魔镜的光环的白雪公主越看越粗暴,没有一点柔弱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他如此的美丽?
白夏实在想不通。
江宏抱着他走了一圈,一边问一边勘察痕迹。
那个家伙显然是来找白夏的。
进了房间,甚至开了他杂物房的锁。
什么也没有动,幸好也没有看到白夏之前的裙子。
美丽而贵重的裙子江宏藏得好好的,像是心爱之物。
这个人肯定是认识白夏,也许与白夏所说的一样,是有仇,但是白夏含糊其辞,并不想透露那个人的身份。
是不是他的情人?
或者了哪个王子?
又或者是什么求而不得的变态。
江宏搂着白夏轻轻抚摸的他的背脊,他此时此刻后怕至极,宛如祷告一般在白夏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吻了吻他柔软的头发。
他为自己这次的疏忽极度忏悔,因为长久的安逸让他的危险意识稍微减轻了一点,以为整座森林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没想到在他外出的时候有人闯进来了。
如果白夏出什么事……
他几乎不敢想象。
魔症一般眼睛红红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白夏嫌弃的推了推他,才是醒来。
“你抱得我好紧难受死了!”
江宏这次愣愣的将他放开,白夏生气的皱着眉头,“你身上脏兮兮的,把我都弄脏了。”
挑着担子捕杀了猎物的江宏身上血迹斑斑,还出了很多汗。
白夏在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很少害怕,被抱着安慰终于有了些安全感。
此时此刻已经不害怕了,才发觉自己被江宏的气味侵染得快要冒泡了,身上也脏兮兮的,于是发出了不满的哼声。
他洁白的衬衫都被弄出了几道痕迹,白皙漂亮的脸上刚刚被他碰了一下,有了两个指印的黑印。
好像纯洁的月光被玷污了一样。
江宏连忙说:“我马上帮你洗澡换衣服。”
他先是生火烧起了热水,又用大桶的冷水给自己冲了好几遍。
院子里已经接好了水,非常的方便,他在院子里用冷水冲就行。
冷冰冰的水从他的头上一路冲下来,将他雄健的体魄和完美的肌理冲了一遍,又用皂角、植物在自己身上搓揉,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洗净。
洗好了穿上了衣服,甩了甩短发上的水份,打了热水去帮白夏洗澡。
白夏早就等在在了浴桶边,甚至已经自己脱了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在黄昏的光里等着自己,漂漂亮亮的又有几分嗔怪,好像在嫌弃脏兮兮的衣服。
真的是可爱死了。
江宏走过去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帮他脱衣服。
再将他放在水里去洗。
也许此时此刻的温度还没有降低,以往温度的水在白夏感官上稍微烫了一点。他被放下去的一瞬间,热水碰到了脚掌,他的身子弹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身搂住了江宏的脖子。
江宏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快到离谱,他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吓人的气息惊到白夏。
用尽力气克制着,声音十分的轻,“是不是太烫了?”
“……嗯。”
软软地应着,江宏心都要化了。
他本该第一时间去打冷水过来。
可他又像迟钝一般的,享受这奢侈的温存。
柔软的毛毯包裹着白夏,贴在他怀里,香甜的呼吸,温热的体温以及加速的心跳,一切都暧昧得不行。
他抱了好一会儿,踩着白夏不耐烦的边缘把他放在椅子上,然后去外面打了一桶冷水进来,试着温度加冷水。
温度刚好合适,才把白夏抱了进去。
他垂眸认真的帮白夏洗澡,洗了澡又洗了头,再好好才擦干。
而后穿上干净柔软的睡衣将他抱在床上。
此时此刻夜幕已经降临,房间里的灯还没有点,蒙昧的光微弱的传递进了,在昏暗的光里白夏浑身像瓷一般的洁白。
柔软的黑发像东方昂贵的丝绸。
人放下去,铺了满床。
像是被禁锢在床上任人怜爱柔弱的妖精一样。
几乎是蛊惑人心。
江宏垂眸看着他,突然间俯身下去,执起他一缕冰凉的发,轻轻的吻了吻。
白夏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吻我的头发?”
江宏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直直的看着白夏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
“情难自禁的,想亲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