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落荒而逃, 麾下的大批兵马跟着贺凖全部造反了。
贺凖将他一半的兵马吞吃入腹。
不仅如此,还盘踞在扬州,还把白夏抢走了。
贺凖抱着白夏直接回了白家。
进门时巧儿连忙就赶了过来。
这些天白家虽然平平静静, 但是巧儿快要急死了, 大少爷在梁王府邸被扣住了,当时他是跟着白夏一起去见的梁王,她在门外等着, 大少爷进去独自见梁王, 而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梁王将她也扣了一段时日, 后来才放回了白家。
梁王府的人说,“梁王看上了你们家少爷, 你安心回家筹备大少爷的婚事。”
巧儿急得要命,却嘴巴非常严实, 一边帮白夏管着家里, 一边注意梁王府邸的动静。
外面的人不知道白家大少爷的动向, 连白家的人也不知道, 柳氏也打听不出什么。
突然间瞧见大批的兵马冲进了白府,把白家人快吓死了。
柳氏吓得东躲西藏, 却又怕被当成什么不重要的人随机杀了, 一边害怕一边出去。
在柳氏眼里白夏是极为厉害的人,柳家有镇国公守着都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白家竟然稳稳当当。
就拿这次来说,扬州城大大小小商户都不剥得一干二净,独独白家没事。
还能是谁有这种本事?除了白夏没谁了。
没想到这天晚上冲出来大批兵马,柳氏以为要完了、连白家都躲不过了。
她偷偷躲在一旁看, 等着将军招她出钱, 没想到看见一名高大的将领竟然抱着一个人匆忙进了白府。
其余兵马老老实实规规矩矩, 只是守着,没有做什么,没抢白家的钱财。
只是,那名将军怎么这么眼熟。
柳氏稍微上前一瞧。
天呐。
那不是贺凖吗?
贺凖抱着白夏进了厢房。
巧儿等一众丫鬟跟着。
巧儿一边是急忙请了大夫,一边冷冰冰的、充满敌意地问:“怎么是你?少爷怎么了?”
贺凖一言不发将白夏抱了进去。
连忙让人端上炭火,又有加了几成狐裘,搂着人在床上,将被窝里暖好。
巧儿盯着他,“你下来!少爷已经将你休了,这么多年干什么去了,现在来做什么?”
贺凖把被窝暖得暖洋洋的,大夫来了都没下来。
巧儿见他真的是飞黄腾达了,竟然敢带着兵马进府耀武扬威,说不定会记恨他们家大少爷,如今进府是来欺负大少爷的。
可是巧儿也没办法,这些年少爷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她暗暗里帮忙找了些男人,想让人替代贺凖给少爷暖床。
却一直没有合适的。
柳家大少爷倒是舔着脸想来,可那是柳氏的侄子,谁知道是什么心思。
如今贺凖终于是回来了,没想到成了大将军。
如今身份这般了不,还能像以前那样听话、那么乖吗?
巧儿不知道,但是现下大少爷身子不好,只能先让他暖床再说。
府里的大夫也是从前的大夫,全是认得贺凖,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贺氏怎么来了、不是将人休了吗?而后又是如平常一般的给白夏把脉。
从前都是这样把脉的,因为大少爷怕冷,要男妻暖身子。
每每看病,贺凖都在。
把了脉开了药,大夫就去熬药。
贺凖如今不是从前了,不能任由丫鬟欺负,外边都是他的人,让人把丫鬟都赶了出去。
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搂着白夏暖身子。
只有两个人。
“不担心了,回家了,我们现在在白家,不在梁王府。”
白夏并没有醒来,贺凖轻轻吻了吻白夏紧锁的眉头,低声哄唤了白夏好久,白夏才放松了下来。
似乎知道真的回了白家。
人可比炕舒服多了。
那东西毕竟只是个物件,纵然是暖,也照应不到方方面面,贺凖之前照顾他惯了,知道他许多习性,因此能让白夏很舒服。
身子舒服了,病也会跟着好起来。
大晚上的喂白夏吃了些药,又亲自做了膳食,搂着白夏起来喂他。
白夏稍微睁开眼睛瞧了一眼,不知是半梦半醒还是如何,也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如此好些时日,白夏终于病情稍微好转。
那日贺凖做了些粥食,端着进了的时候,竟然见白夏醒来了。
正在自己穿衣服。
贺凖将粥食放在一边,连忙过去帮他穿衣服。
白夏别过脸,他要自己穿。
贺凖守在一旁。
贺凖见白夏不说话,可能是想问什么,却不出口。
贺凖特别了解他,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便说:“那日我把你从梁王府带回来了。”
白夏把手穿进袖袍里,头也不抬,“梁王呢?”
贺凖看着白夏的眼睛,故意撒谎,“被我杀了。”
他想知道白夏是什么反应。
想知道梁王在白夏心中的分量。
白夏惊讶,“死了?”
这是白夏头一回经历打打杀杀。
离他这么近。
商场上的腥风血雨是看不见的暗潮汹涌,而这,可是实打实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有些被吓到了。
贺凖说得那么轻巧,好像杀个人没什么似的,只是除去一个障碍般。
白夏醒来的时候稍微知道了些如今的形势。
巧儿说,贺凖把扬州占了。
除了扬州,从前给梁王打下的一些地方全部在他手中,他要称王都是可以。
现在当着他的面说他把梁王杀了。
这是要威胁他吗?
当年他说得可过分了,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不是要把受的侮辱一一报复回来?
贺凖说:“他让你生病了。”
白夏用余光看了一眼贺凖,然后马上收回眼神。
他摸不透贺凖是什么意思,如今的贺凖气场很强,不说话的到时候像个杀神,身上的煞气很重,白夏做生意的时候最怕碰见这种人。
摸不透。
心思和常人是不一样的。
白夏听了他的话也没说什么,贺凖连忙端上粥膳过来喂他。
将枕头放在床头,好好的垫着,拿着碗坐在床沿上。
白夏本来想说自己吃的,但是如今还没摸准贺凖现在是什么脾性,便是顺着他的意愿。
那粥煮的刚好,热乎的,不烫,入口即化,一口下了肚,身子都是暖洋洋的。
贺凖知道白夏是要吃多大口的,喂也喂得极好。
吃了些东西,总算舒服了你很多,脸色也好了些。
又过了些天,病症渐渐快没有了,下午的时候还穿着鞋,在外面走动了一会儿。
在梁王府的时候其实也能走动的,但是梁王一直让他躺着,怕他身子因为没有走动会坏,三天两头帮他揉弄筋脉。
还将他抱来抱去。
跟占便宜似的。
贺凖还是和当年一样,好生将他伺候,连晚上也搂着他睡。
当年说是暖床,现在不知道是什么。
他们不清不楚的,也不是夫妻,早就离了。
还睡在一张床上。
睡了几日,贺凖一句话也没说明白,白夏终于发了小脾气。
“你这像什么?大晚上的在我床上睡!”
他发脾气的时候板着脸,因为要提上怒气,脸颊微微的红,瞧着漂亮极了。
如此睡了几日才发小脾气,是估摸着贺凖没那么难说话。
贺凖摸着他的手放在手心里,“夏夏没给我安排住处,我从前就在这里睡的,如今也是在这里。”
白夏说:“你不是占了扬州吗,可威风了,到处可以去住。”
贺凖轻笑了一声,“劳民伤财的,不如住这里。”
白夏说:“真当是自己家了?”
“扬州大大小小的商户都交了税,独独没让白家交税………”他看了白夏,有些想逗他,“让扬州的领头人在这儿住些时日,占半张床,不过分吧?”
白夏气了一会儿,但又觉得很划算。
让他在这儿睡,可比让他出钱好得多。
要是出银子,白夏可是心如刀绞。
而贺凖暖床也暖得好,如今他的病也好多了,一计算,是自己占了便宜。
但就是不爽。
贺凖跟拿捏了他似的。
特别是大半夜的,有回半梦半醒的,白夏感觉到贺凖在亲他头发。
如此几次都发现了,白夏忍无可忍,有次在贺凖亲的时候睁开眼睛抓包他。
“大半夜的总是亲我的头发,还要不要睡啊?!”
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小动作,让白夏强撑着睡意起来抓他。
贺凖愣了一下,没想到白夏竟然醒来了,看起来还很困,漂亮的眼睛睁开眨了好几下,好像是等着他服软了又继续睡觉。
贺凖偏偏不服软,他这么多年他总算是明白了,白夏是吃硬不吃软。
贺凖偷着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收起笑意。
他不笑的时候冷冰冰的让人很是害怕。
翻身就把白夏搂在怀里。
“既然醒来了,我们就做点其他事。”
白夏一下子睡意全没了。
贺凖搂着他的时候他完全是不能反抗的,这些天见他老老实实的,以为他安分了,还想试探着他的底线翻。
没想到刚刚抓包,这个男人就露出了真面目。
白夏想大发雷霆,但贺凖将他翻过来一瞧。
就就看见了对方的眼睛。
贺凖冷冰冰的,像是要吃人似的,那模样仿佛将人宰了也不会眨眼睛。
白夏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我要吻你了。”
很礼貌的做了预告,看语气像是在询问白夏的意见,瞧他同不同意,白夏睁大眼睛看着他,像个小哑巴似的不言不语,但是看起来是很清醒的。
贺凖本来只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乖,说要亲他也不反抗。
软软的,可怜巴巴的不说话,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这么近,到处都是白夏好闻的气息,他忍不住凑近嗅了嗅,更是忍不住的的,搂着他,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