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娶的男妻不到半年就被休了。
据说病弱的白家大少娶了男妻之后真的是身子好了不少, 也不知是阳气真的重了不少还是别的什么,从前是经常躺在床上的,如今偶尔出来走动。
也有人见过, 白大少极为宠爱那名男妻。
时常是将人带在身边, 有什么好吃的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 听说那名男妻样貌好, 也很是贤惠, 白大少很喜欢他。
没想到恩爱不到半年, 便将人休了。
谁也打听不出什么理由。
但是有些小道消息。
听说柳家那边来了名表兄, 自打他来了之后,那名男妻就很不安分。
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知道柳家表兄来了不久便将那男妻休了,隔了几日,柳家的表兄也被赶了回去。
说是回柳家有事,毕竟来了白家这么久了, 但是有人亲眼见着了, 柳家的公子和白大少闹得很不愉快。
早不走晚不走偏这时候走?
两个人几乎厮杀起来了,见着白家和柳家盘踞瓜分争抢生意那劲儿就知道过节甚大,从前是有些龃龉, 但毕竟有姻亲,自打柳生烟来了白家,那白家前脚抢了柳家的雪缎, 柳家后脚分了白家的贡茶。
没多久白大少爷就和恩爱的男妻吵了起来,柳家大少却分外高兴,三天两头往贺氏那边跑。
这像什么话?
而且白大少爷那身子那个样子, 能和人怎么着?
而后白大少就将男妻休了。
外面都说, 那贺氏男妻和柳家大少有染。
两人合计着等白家大少爷死了, 谋夺家财。
这个说法愈演愈烈,甚至到了白家家主都信了的地步。
叔叔婶婶纷纷劝白夏另娶。
白夏沉默地垂下眼眸,一副被伤透了却故作坚强的模样。
“我此生不会再娶了。”
“那怎么行?白夏,你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白夏沉默着不说话,他从小就有主意,别劝都没用,无人能左右他的决定。
于是外面说,痴情的白家大少爷竟是为了那男妻不娶了。
于是说起白家大少除了病弱又多了一项:痴情。
说白夏和他父亲完全不同,白父巴不得把全天下的美人都要弄得手,可他儿子偏偏痴情至极,男妻背叛他了,虽是将人休了,但是心里却还想着。
被人当笑话般的说着,这笑话都传到京城里去了。
外面都说白家大少爷不仅是个病弱的身子,还是个痴情的大傻子。
而被众人议论纷纷的白夏悠然自得,一点也不受影响,甚至大肆抢夺柳家的地盘,因着这个传说,柳家怨声载道,竟是把这祸事怪到了柳生烟身上。
说他平白无故怎么就去破坏人的婚姻?
当年柳氏是如此,如今柳生烟也成了这样,这莫非就是柳家的传统?
柳氏听罢气得快要晕过去了,心里把柳生烟骂得狗血淋头。
看上谁不好偏偏要看上白夏,这家伙不是一般人能觊觎的,他一点也不顾及情分,动起手来又狠又准,还会制造些舆论动摇人心。
白夏最喜欢玩这一手,屡战屡胜。
生意上倒是顺风顺水,只是晚上总是有些冷。
好冷。
本想招个小厮来暖床,想想也罢了。
像什么话?
贺準好歹和他是夫妻。
小厮算什么?白夏记得那几天冷极了,本来是已经打算招小厮了,但将人喊道面前。
那些个男人眼睛很不老实,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偷偷瞧来瞧去,白夏心里跟明镜似的,心里膈应至极,便把人都打发走了。
如此每天夜里都是冷的。
从前也是这样,但因贺凖将他暖得舒舒服服,享受了好些日子,如今贺凖不在了,自然是有些难受。
那倒春寒几日,白夏实在冷的要命,厚着脸皮叫人去打听了一下贺凖。
“回大少爷,贺氏上个月已经搬走了。”
白夏愣了一下,“搬去哪里了?”
“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早就不再扬州城了。”
………………
如此一过就是三年。
三年来白夏的身子越来越弱,白家的叔叔伯伯更担心他了。
这三年变化实在太多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因夺嫡之争,天下乱了起来,好像商人都被拿出去当了靶子。
这些商人,要么是发着国难财暴富,要么就是欠了一屁股债,
好在白家有白夏坐镇,好歹是稳稳当当的行走。
大家都靠白夏养着当然是怕他出事。
生意上是没什么,只是近日来许多商户都要“交税”。
这税,是会倾家荡产的程度。
那些乱臣贼子兵痞子打仗没钱了。
便拿最肥的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