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从牢里被放出来之后, 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同院里的窦辛不仅换了大房间,而且经常被陛下传召。
“威猛将军, 陛下传您, 让您快些去。”
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有时候大半夜都会来传, 每每如此, 那窦辛的房间里就会传来翻箱倒柜般急切的声音,哗啦啦的水声一片,那奴隶好像是在急急忙忙洗澡洗漱,然后匆忙的跑着去见陛下。
阿光会连忙跟上去看是什么情况, 但又好像没什么, 和往常一样玩些小儿把戏。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
陛下从前因为身体的原因都不参与一些剧烈运动的游戏,如今兴致勃勃的参与玩耍。
最和他相关的是。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传召他治病了, 连发病的迹象都没有。
阿光甚至怀疑, 陛下发了一次烧,连那隐秘的病症都被治好了。
而他从前和这些侍卫、奴才、男宠都是不一样的, 他只需保护白夏就行, 但现在有时候也会被叫上场参与游戏。
这日又是玩蹴鞠, 阿光被叫上了场,非常意外的是那位受宠的四皇子殿下也在。
平日里冷冰冰的, 仿佛是高岭之花般的人, 和一般人并不一样, 很受陛下宠爱的, 陛下一般不让他往这些游戏。
但是近日据说是后宫蹴鞠大赛, 李朝颜是男宠后宫之一, 当然是要参加的。
白夏的后宫没有外面传的夸张, 什么后宫佳丽三千,男宠成群结队,其实连嫔妃没有一名,男宠也只是几十名,阿光又杀了几些,按照蹴鞠的标准规格来说,这些男宠还不够玩蹴鞠。
白夏的确有强抢民男的黑历史,几个官宦小家的子弟,或是名声大噪的才俊,有时的因为美名,有时是因为才名,若是才貌双全更好,既好看又能帮他批阅奏章。
花花负责捡场外的球,正好是少了一人,陛下便让他填充进去比赛。
阿光上了场才觉得不怎么对劲,院里的窦辛也可以填充做后补,怎么非要他上场?
阿光看不见,并且蹴鞠赛场很是吵闹声音也很嘈杂,因为怕不小心被球砸到,白夏的观席很远,他的耳朵更加听不见白夏那边在做什么。
李朝颜蹙眉朝白夏那边看了好几眼。
轻薄的帘子放下来了,宫人也离得远远的,虽然从里面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赛事,但是从外面不知道里面再做什么。
一开场就放下了帘子,远远地、把他们这些人支开。
好像要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似的。
..........
白夏悄悄让贴身的太监把窦辛叫了过来。
那个臭阿光把他看得太紧了,自己不愿意帮他治病,还要妨碍别人,说不定被发现后他的威猛将军要被砍死。
他的威猛将军可不能死,死了又是阿光无法无天了。
白夏见窦辛一来,连忙招手让他进帐篷,“快、快点,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了!”
蹴鞠比赛大约要一个时辰。
阿光就在场上比赛。
白夏兴奋不已,他觉得既紧张又刺激。
威猛将军真是个小宝藏,既可以帮他治病,也可以作为生娃娃的参照品,而且又乖又听话。
窦辛连忙钻进帐篷里。
他来之前好好洗了个澡,沐浴焚香清清爽爽的,保证白夏闻着舒舒服服。
漂亮的小陛下笑着和他招手,神神秘秘的好像让他来做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坏事。
也对。
外面那么多人。
他们俩在不怎么严实的小帐篷里面亲亲贴贴的,想想就觉得刺激。
窦辛一过去就把白夏抱在怀里。
漂亮的小陛下热情极了,小手儿已经搂上了他的脖子。
雪白的小手细细嫩嫩,往他后颈轻轻一碰,半边身子都酥了。
窦辛搂着他已是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小陛下又香又软还主动极了,当着一众后宫男宠的面,躲在轻薄的帐篷里和他亲亲贴贴,小陛下兴奋得不行,准许他坐在龙椅上抱他,也准他摸摸碰碰。
窦辛有些魔怔的亲吻着他,恍惚间觉得尊贵的小陛下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就算是偷偷摸摸也要和他亲热着。
好像爱极了般。
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快乐的模样。
被吻得脸红扑扑的,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眼尾有些湿润。
窦辛眼眸微垂,轻轻的舔了舔他湿润泛红的眼尾,高挺的鼻梁蹭在他的耳畔,很是温柔的亲吻他。
他发现了魏国漂亮陛下的一个秘密。
看起来骄纵跋扈风流成性的小陛下,却连一些常识都不知道。
他曾经以为白夏后宫这么多男宠,肯定是个老手。
没想到他青涩极了,什么也不知道,只会亲亲抱抱。
有一次他差点失控,把小陛下吓得个半死。
漂亮的小陛下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以为自己要被害死了,哭得快疯了。
窦辛的连忙清醒过来,搂着他哄了好久,又给他表演了被打疼得快死了的戏码,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骂骂咧咧,软乎乎的小手儿补了好几个巴掌才消了气。
窦辛虽然也没这种经验,但好歹他看过好多低俗的书,知道这些事。
可小陛下什么也不知道,窦辛甚至有时候觉得漂亮的陛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和他亲亲贴贴意味着什么。
小陛下像个小炮仗一样,他不知道他脑子里有多少古怪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踩到他的炸点,他怕自己会失控,每每亲热都努力的保持清醒,以便小陛下说不要了可以马上停止。
好一会儿,美丽陛下很是满意的靠在他的怀里。
窦辛觉得一点也不够,但他已经不能继续下去,再继续会引起白夏的反感,也许会哭或是会讨厌他。
白夏可是魏国的皇帝,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开口就能处置他,他也有可能瞬间失宠。
窦辛将他抱在椅子上,把湿掉的巾布从他的衣服里拿出来,这是窦辛特意问宫人要的,如今陛下宫里没有嫔妃,没有什么月事之类的事,但是宫女们会去领用月事用的巾布,因此是有这种巾布,好几次白夏都说贴身的衣物湿湿的,很不舒服,窦辛就想了个法子,专门去内务府领用了许多巾布,若是白夏招他,就藏几块放在兜里,以防要用时用。
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无父无母,独自在大漠中生活,很会照顾自己,因此照顾起人来也不差。
他把漂亮的小陛下好好抱在椅子上,帮他把衣服整顿整齐,一点一点的抚平整理被弄乱的褶皱,又从兜里拿出梳子,将他被亲吻得乱糟糟的头发全部放下,细致梳顺,重新梳了个整齐的发髻,将玉冠配饰原封不动帮他戴上。
一切和刚才、他来时没什么两样。
除了小陛下脸颊有些红,更为艳丽漂亮了些。
白夏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无比妥当,他很是满意的又亲了亲窦辛,“你下去吧,待会儿让内务府把赏赐送你屋里。”
连声音里都是开心的甜味。
肯定是对他满意极了。
窦辛单膝跪在他跟前,捧着他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掌心,“奴才遵命。”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才开始整顿自身。
他从兜里拿出刚刚给陛下用过的巾布,放在鼻尖痴迷的嗅了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关上了门。
.......
历时一个半时辰,蹴鞠比赛总算分了胜负。
李朝颜阴沉沉的拿着蹴鞠,跟着侍卫来到白夏的跟前。
那帐篷帘子还是垂着,隐隐约约好像知道白夏在里面,但看不清里面在做什么。
李朝颜冷冰冰的盯了一会儿,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把那轻薄的帘子掀开了。
他眼皮跳了一下。
椅子上只有白夏一个人坐着。
那么漂漂亮亮的,坐得端端正正,连头发丝都整整齐齐,面色红润,整个人美丽得像个被供奉的小神仙。
瞧着他来掀帘子,眼睛亮晶晶的在笑,“朕都看到了,朝颜哥哥蹴鞠好厉害。”
说完还像只小鹿一样的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跟前。
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琉璃般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影子。
一旁的阿光在刚才他冲上去掀开帘子的时候拿出了刀刃,现在还没收起来。
身后一众男宠满眼的羡慕嫉妒。
李朝颜的心好像瞬间被抚平了般。
终于是心平气和的垂下眼眸,有些温和的说:“陛下若是喜欢,下回臣再踢给您看。”
白夏高兴的说了好几句,细白的小手儿还碰到了他的袖子,整个人都是快乐甜美的气味。
李朝颜心里软成一片,好似被他的快乐感染了一般,从他的袖口碰上他的手腕、很想去碰他。
但他修长的手指在他袖口的背面处突然一顿。
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
紧接着,他将指间放在鼻尖嗅了嗅。
眼眸瞬间睁大。
这一瞬间他露出了非常可怕的表情,白夏都被他吓到了,“朝颜哥哥,怎么了?”
李朝颜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很快就掩盖住了所有可怕的情绪,不多久,眯着眼微笑起来。
“没什么。”
“陛下说赢了比赛可以讨一个奖赏,臣想要一个奖赏。”
白夏连忙说,“朝颜哥哥想要什么都可以!”
李朝颜微笑,“臣想换个住处,臣想和威猛将军住在一个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