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
祁桑源昨天还见过王骁!
他做什么?为什么会在白夏身边?
祁桑源三步作两步走到了白夏身边,他站在白夏和王骁中间,用身体把两个人隔绝,他紧紧握着拳,却一个眼神也没看王骁。
他故意装作没看见这个人。
“大晚上的你去哪里了,饭菜都凉了!”他扯了扯白夏的衣服,“你穿的是什么啊,难看死了!”
炼阳鬼并不是见得光的事,白夏在心里把说话这么冲的祁桑源骂了一顿,但是碍于王骁在这里,不敢多说,他怕别人知道他在用术法,而祁桑源并不是什么正常来路。
白夏一言不发,沉默的样子看起来又漂亮又乖。
借着月光和屋里暗黄的灯,可以看见白夏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一样。
怎么哭了?
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欺负了!?
偏偏这个时候王骁还在说:“白夏,衣服我帮你搬进屋里。”
“衣服?”祁桑源满脸阴霾,“什么衣服?你的衣服吗,谁要你的臭衣服?”
白夏眉头一拧,“祁桑源!”
白夏那么一动,不长的衣摆晃动了几下,仿佛又往大腿更上撩了,祁桑源连忙将他护住藏好,黑着脸推着白夏进屋,“你给我在屋里老实待着,穿好裤子别出来!”
白夏小声说了一句,“你反了你?”
祁桑源咬着牙说,“你被人占便宜了你不知道吗!”
他把白夏推进屋里利索的拴上了门,转身冷冰冰的盯着王骁。
“你对他做了什么?”
王骁愣了一下,“没什么,我送他回来。”
“没什么?”祁桑源的脸黑得吓人,“没什么他怎么穿你的衣服?他衣服呢?”
王骁被他质问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他也故意说,“不小心被我撕碎了,就穿了我的衣服,过几天我给他买新的。”
“撕碎了?”祁桑源冲过去狠狠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找死!你对他做了什么?”
王骁不答这句话,而是说,“我过两天要出村,祁少,你准备好了吗?”
这个大少爷前两天来找他,让他带出山,说是被一个坏家伙抓了,身不由己。
据他描述那个坏家伙就是白夏,现在又搞什么?搞得白夏好像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明明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口吻托他带出村,好像白夏用什么术法把他禁锢了一样,现在这个表情这种反应,可不一般。
而且就今天白夏那表现,白夏压根没有对男人防备的意识,可是家里却养了个居心叵测的男人。
他们村里的人就这么好骗吗?
真是欺负人。
祁桑源说:“你别想,我不出村了!”
还出什么村?这个王骁是不是就是等着他走了,然后把白夏收入囊中?
前两天还在他面前给白夏上眼药,说白夏很忌讳云云,现在搁这装什么装?是不是故意想把他支走好对白夏做什么?
这个家伙开着个拖拉机自以为是了不起,白夏还偏偏特别喜欢那破拖拉机,跟宝贝似的欢欢喜喜的看。
这个狗男人也许只要开着拖拉机狗勾手指头,就可能把白夏骗到驾驶室,或是家里,或是什么地方。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
农舍里叮叮哐哐的,白夏已经在破口大骂撒泼敲门,从外面锁的大门被摇得叮咚响,祁桑源一时半会找不了王骁那么大的麻烦,只能先狠狠的对王骁喊道,“滚!”
他刚说完,白夏已经从窗户跳了下来。
祁桑源看了一眼,很好,穿裤子了,但那衣服还是那个野男人的。
白夏指着他骂了一两句,然后呢,祁桑源眼睁睁看着白夏朝王骁走了过去。
白夏急忙的去搂衣服,说话的语气客客气气和跟祁桑源说时完全不一样。
“谢谢骁哥送我回来,我来搂衣服。”
祁桑源在一旁咆哮:“骁哥?就喊这么亲热了?你行啊白夏!”
白夏自动把他屏蔽,王骁也不理会他,只说:“要不我帮你拿进去?都到这了。”
白夏这才想起客套,“要不进去坐坐,喝口热茶?”
祁桑源大喊:“家里没有热茶,有猪屎你要不要?”
白夏面色僵硬,王骁自动屏蔽了祁桑源,他笑了笑,“这么晚了不打扰吧?”
祁桑源的脸黑成了锅底,“知道打扰还这么厚脸皮,你贱不贱?”
白夏的脸完全挂不住了,只能说,“要不改天请骁哥吃个饭,今天是有点晚了。”
王骁表情略微遗憾,“好。”
他又看了祁桑源一眼,特意再说了一句,“白夏,别什么人都信。”
王骁走了以后,白夏风风火火的把衣服搂进衣柜里,然后气冲冲的去找祁桑源算账。
祁桑源不动如山的坐在饭桌前,“饭菜我做好了,要不要我热热?”
白夏被他搅得完全没了胃口,“还吃什么饭,你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是不是忘记自己什么身份?”
祁桑源像个两面派一样,王骁走了,只单单面对白夏,他这会儿油盐不进般的冷静,“我乖乖做好饭了,今天什么活都完成了,白夏,你看看你说的哪句话我没听?”
白夏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被气得梗塞,“刚刚骁哥在的时候你说的是什么鬼话?”白夏又从柜子里把衣服全部抱了出来,一二三的数,“他还给我衣服穿,我还特意给你留两件,他多好,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祁桑源的心态彻底崩不住了,“他好?他怎么好了?”
他阴沉沉地抓住白夏的手腕,两条修长的手指夹住白夏雪白腕子上的红痕,“你的印子怎么来的?”
“不小心..........”他才不说是为了看拖拉机被当做小贼了呢。
祁桑源把白夏短袖轻轻一挽,又看见几处擦伤。
他眼睛都红了。
“这也是不小心?”他气冲冲的按住白夏,把他的T恤全部往上撩起,果然,看见好几次擦伤,腰腹、锁骨都有。
他皮肤白,这些擦伤更显严重,就好像被人凌.虐了一样。
祁桑源的心提了起来,他想把白夏的衣服脱了,看看还有哪里有伤,没想到遭到了白夏剧烈反抗。
祁桑源的脸上被狠狠抓了几道,他俊美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几条显眼的红痕。
祁桑源抿唇,“我是想看看你哪里还有伤,对我倒是狠成这样,那个野男人说把你衣服撕碎了、把你搞成这样,你还对他感恩戴德!”
白夏依旧固执的说,“他是不小心。”
祁桑源重重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他的语气极其平稳,很轻的哄着,“我看你这么多伤,想帮你擦药,擦了药,我去热好饭菜给你吃,好不好?”
祁桑源一服软,白夏也无话可说。
祁桑源找出伤药备好了棉签。
他轻轻地说:“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可以吗?”
白夏不用他动手,自己脱了。
真是乖。
祁桑源的眼神暗了下来。
太好骗了。
那个野男人给了这么多破衣服,白夏兴冲冲的搂住衣服,指不定是被骗得晕头转向。
一定是把白夏骗进了房间,以试衣服的名义。
然后呢,关起门窗,看着白夏一件一件的试,也哄着白夏不穿裤子。
也许还搂过白夏,用一些能骗的了白夏的说辞。
就像这样,他说帮白夏上药,白夏就真的信了。
这么漂漂亮亮的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让男人帮他上药,棉签碰到伤口的时候会战栗的“嘶”一声,有些难忍的皱起眉头。
眼尾是红红的。
脆弱又美丽。
祁桑源眼底一片幽暗,他轻轻碰了碰白夏的发梢,“别穿这些衣服,我多干点活挣了钱给你买更好的新衣服,好吗?”
白夏没穿上衣打了个冷抖,“我快冷死了,把衣服给我,到时候你能买了再说。”
祁桑源看了一眼那件狗男人的衣服,挣扎一二,最终还是给了白夏。
然后沉默的去给白夏热了饭菜,两个人坐在凳子上吃饭。
祁桑源突然说:“你怎么总是穿那件黑袍子?这么大夏天不热吗?”
白夏说:“我从小跟着奶奶学术法,不能晒太多太阳,所以体质不好,怕冷,穿那个袍子也不热。”
“那这晚上山里这么凉,你那个被子也不厚,冷不冷?”
“习惯了就好。”
祁桑源盯着白夏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温和的笑了起来,“我刚好是体热,被窝里总是暖烘烘的,夏夏,反正我是你的阳鬼,要不晚上我给你暖被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