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本命蛊,邬天朔会怎样?
失去了武功还是失去了驭兽的能力!
甚至可能他的身体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虚弱或是直接伤了元气。
“那他有没有说去哪里?”乔夕月撑着身子要下床,一边问冯椋:“冯大哥您能否帮我找到他?或是给他传个消息,说我醒了。”
冯椋无奈的摇摇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那我也要去找。”乔夕月脚一沾地就晃了两下,双腿不但无力,而且稍微用力关节都会疼。
是因为躺的太久,肌肉松弛、关节和韧带都有些退化。
这种情况下应该进行复健治疗和阶段性的恢复。
可乔夕月顾不了那么多,她自己怎么样都没事,但是邬天朔不能有事。
凤仙急了,一把按住她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刚刚醒过来,不是应该给自己检查一下吗?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会不会医术?”
“我会。”乔夕月摇头道:“可我不需要检查。我现在就想先去找到邬天朔。”
“那你就没有考虑过别人?”凤仙红着眼圈,带着委屈的说:“这一年多来,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你都不想知道吗?你就不能对自己稍微爱惜一点,也算是对得起我们的一番心思了。”
“
你们?”乔夕月怔了一下,视线扫过凤仙的脸庞,才想起他们过分憔悴的实在不正常。
就算是要照顾病人,也不应该一年多就开始显老吧。
“邬家兄弟身上的灵蛊虽然没有了,但你身上的雌蛊还在。”凤仙指着乔夕月的胸口说:“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帮你喂养一次雌蛊,让它可以顺利的保护住你的心脉。”
乔夕月一震,同时又觉得脸上发烧。
她知道灵蛊对食物要求非常之高,如果宿主平安无事的时候,基本不用特意喂养。
它只吸收宿主不需要的营养,甚至还帮宿主清楚身体理的垃圾。
一旦宿主的情况不好,为了让雌蛊稳定下来,就需要用心头血饲喂。
也就是说……
乔夕月含着眼泪握住凤仙的手,说:“你们如此憔悴,是因为用心头血喂了我的雌蛊?”
冯大锤最是心直口快,就说:“不喂不行啊,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就是那小东西不怎么听话,每次喂的时候都是吃到饱。”
他们三个轮流照顾自己,还要用心血喂养灵蛊,难怪如此憔悴。
为了自己,身边的朋友付出的太多了!
“我真是个拖累。”乔夕月苦笑一下,跌坐回床铺上,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本以为自己会在重病后期,找一个无人的地方默默地死去。
不连累朋友,不让爱人伤心,哪怕是一小块地方可以容身就行了。
可没想到她竟然出乎意料的晕死过去,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却让爱人和朋友为她担心和无尽的付出。
“起码你现在醒来了,我们做的就都有意义。”凤仙说:“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弄点米汤喝吧。”
“嗯。”乔夕月没抬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大锤屁颠屁颠的跟着凤仙走了。
冯椋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冯大哥,对不起。”乔夕月说话很轻声,带着点鼻音,听起来更加的软糯。
冯椋“嗯”了一声,回手拉过板凳坐在乔夕月的面前,说:“你想不想知道那天的情况。”
冯椋所说的“那天”,应该就是乔夕月突然昏睡的那年除夕。
乔夕月抬头看了冯椋一眼,点点头又把头垂下去。
冯椋就说:“当时我还在赶马车,快到地方的时候我听见邬家兄弟说‘冯大哥,回去吧。’”
其实,冯椋也不知道乔夕月到底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他只是听邬天朔的声音不对,下意识的就停下马车来查看。
结果就看见邬天朔满脸泪痕的抱着乔夕月,哽咽到没有了声音。
那状况实在吓人,一开始冯椋还以为乔夕月已经……反正就是不存在了。
然后就小声的问问要不要去找大夫看看,或许还能抢救?
邬天朔哭到不能自已,冯椋也无可奈何,只好先把马车又赶了回去。
寨子里又是一通乱,邬天朔无论如何都是抱着乔夕月不放手。
最后还是凤仙大着胆子过来,摸了摸乔夕月的脉搏。大家才知道乔夕月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死。
可邬天朔濒临崩溃的样子,又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最后才知道,是乔夕月身上的雌蛊和邬天朔身上的雄蛊一下子断了联系。
所以按照邬天朔的想法,乔夕月即使现在还有气,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毕竟雌蛊是要靠宿主才能够生存的。
然后邬天朔就为了抢救雌蛊,把一直养在诸天印里的雄蛊拿出来,喂给了雌蛊。
这就好比是吞噬,蛊虫之间本来就存在相互吞噬。
一旦吞掉了级别更高的蛊,甚至是吃了蛊王,那这只蛊本身就会飞快的进阶。
所以说,邬天朔是用他的雄蛊保住了乔夕月身上的雌蛊,这才让她陷入深睡
状态。
但当时邬天朔也是在赌,他完全不知道乔夕月是否能够活下来。
也可以说,那只被牺牲的雄蛊就是他的决心。
若是没了乔夕月,他愿意放弃一切,何必在乎一只本命蛊呢。
听完,乔夕月出乎意料的平静。
本来她自己都以为会哭。
可是听冯椋一句句的把邬天朔当时的痛楚、悲伤都说出来,竟然有一种心痛到麻木的感觉。
“我去找他,把他找回来。”乔夕月按了按床沿,再次试图起身。
冯椋伸手扶了她一下,说:“你需要休养几天。而且我也已经派人出去找邬兄弟了。”
“嗯。”乔夕月答应了一下,又说:“冯大哥,我请你帮我去药铺买点东西,然后我要彻底的休养几天。”
冯椋愣了一下,还以为乔夕月是抓药控制自己的病情。
结果他接过乔夕月写的单子,看了半天都有点不太明白。
“弟妹,你要的这个针灸针可以理解,这个什么小刀、镊子又是怎么回事?”
冯椋又指了指下面,说:“这个木棍不是药铺卖的吧?是那种普通的木棍还是什么檀香木、沉香木?”
“就是普通的木棍。”乔夕月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