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锤的话听起来糙,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有道理。
书上说的疫虫,难道说是传播疾病瘟疫的虫子?蚊子、苍蝇都属于其类。
还有一些虫子可以传染不常见的疾病,但只要感染就会造成瘟疫。
邬天朔分析道:“当年罪民村疫情严重。但官府并不救治反而画地为牢,造成许多无辜的人死去。”
冯椋也皱着眉头,说:“记录上说方圆二十里之内有瘟疫,那这个方圆二十八会不会是最大范围?”
“可我们到底要从哪儿开始找?”凤仙又取出那张“地图”,说:“这上面没有具体方位,二十八里可是个很大的范围。”
“闵瑶和她母亲来罪民村是有目的的,关系到她们族人的后代。”乔夕月补充道:“我以为是不是和这个疫虫有关?”
几个人分析了一圈,最后决定以罪民村为中心,方圆二十里之外到二十八里去找。
或许能够找到疫虫的线索,或许能够找到闵瑶族人的信息。
乔夕月和邬天朔一队,凤仙跟着冯椋,冯大锤带着那几个狐朋狗友一队,各自选了个方向开始去找。
反正也没有什么具体目标,众人约定晚上回来在凤仙家碰头,把当天的发现聚在一起分析。
走走停停,乔夕月和邬天朔走了十几里路。
越走两人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停了下来。
邬天朔四下看看,说:“月儿,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嗯。”乔夕月点点头:“这个方向好像我们去过。”
说是“好像”去过,因为乔夕月是路痴。
就连路痴都能够分辨出来,邬天朔更是已经清清楚楚。
这就是通往白毛猩猩的地盘,他们之前就在那边找到了狗头金。
虽然来去的方向不同,但眼前的路显然是通往那片树林的。
“难道……”邬天朔欲言又止,紧抿着嘴唇一脸忧虑。
乔夕月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就问:“你怀疑闵瑶的族人和那些疫虫又和你爷爷有关?”
“是。”邬天朔已经向乔夕月坦诚过,也没有什么需要保留的。
就说:“我是怕这里也是我爷爷的一个安排。”
如果真的又和老天师有关,身为天师传人的邬天朔也只能惊叹一声:爷爷威武。
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设计,整个南厥国内更是布下了数不清的暗线。
甚至那些狗头金,他们邬家别院的地下宝藏,肯定都是爷爷的安排。
其心思之大、目的性之强,实在让人心惊又佩服。
看来老天师确实对国君之位图谋已久,只是可惜……
邬天朔看了乔夕月一眼,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心情。
虽然邬天朔、包括邬家老爹都没有怪过乔夕月。
但是从老天师叛逆开始,到最后身死陨落,不得不说是乔夕月误打误撞的结果。
“真的是这里。”乔夕月吸了一口气,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山坳,说:“那只死了的黑猩猩的就埋在这里吧。”
又走了一里多,果然看到一个乱石堆。只是上面已经有石块被扒开,里面埋着的黑猩猩尸体不见了。
当然不能是那猩猩天赋异禀、死而复生,应该是被某些食腐动物当食物拖走了。
“我觉得,就是这里了。”邬天朔叹了口气,说:“粗略估计一下,从罪民村到这里,就是二十八里左右。”
就算还有些差距也差不太多,准确的说是延伸到白毛猩猩的那个山洞,才正好是二十八里。
线索对上了,那么所谓的疫虫?
邬天朔低头看看乔夕月的腰间,说:“诸天印还带着吧。”
“是,随身带着呢。”乔夕月从衣服的里兜拿出那块“破木头”,递给了邬天
朔。
邬天朔却推了回来,说:“我只是问问。而且现在不知道这个要怎么使用,只能找到闵瑶的族人在说。”
“不对。”乔夕月突然一把抓住了邬天朔的手腕,问他:“那个狗贪官的侍卫队长叫什么?”
“啊?”邬天朔被乔夕月的跳跃思维弄得发懵,想了想才道:“方圆……方圆!”
乔夕月瞪圆了眼睛,点了点头,说:“闵瑶临死前说线索就在地图上,会不会清河集说的是方位,而‘方圆二十八’说的是当年的方圆才二十八岁?”
方圆看起来是个中年男子,但他们也没有问过他具体年纪啊。
男人不显老,说他是四十八岁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方圆说他还没有子嗣。”邬天朔说:“还让你给他治病呢。”
一个男人二十八岁没有子嗣还算正常,可如果到了四十八岁还没有子嗣,不会不知道吧。
乔夕月点点头,说:“可如果他一直在努力,却始终没有结果呢?而且……闵瑶说这个秘密关系到她族人的后代。”
线索到了这里才算是对接了:
方圆当年二十八,如今四十八,可依旧没有子嗣。正好和闵瑶族人后代不能繁衍的事情相吻合。
清河集所指
的方位,应该是和白毛猩猩的山洞有关。可能是当年存放的诸天印有了变动,里面的蛊虫跑出去造成了瘟疫。
凤仙的祖爷爷应该是知情者,所以留下了隐秘的线索。
从清河集里去找位置,再找到方圆这个人就可以知道他二十年没有子嗣的事情,从而知道闵瑶的族人在哪里。
“我们回去。”邬天朔抱起乔夕月,快步往回走,说:“去找方圆问明情况,如果这些情况确实,你帮方圆治好了,就等于圆了闵瑶的遗愿,让她的族人有了后代。”
这些线索一环扣着一环,实在让人绞尽脑汁。
可是现在逐一串联在一起,又变成了一条完整的线索。
二十多里,邬天朔飞快的回来。
又等了一会儿,凤仙他们才陆续的回来。
邬天朔和乔夕月当然不能直接说方圆有问题,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而且男人的隐疾也不好在人前说出来,总是要给人家留点面子才是。
但一些问题倒是可以问冯大锤,起码要知道方圆确切的年龄。
冯大锤琢磨了半天,摇头道:“我哪儿知道方圆到底几岁,我连自己周岁、虚岁都算不清楚。”
冯椋想了想,倒是说:“应该比我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