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乔夕月九死一生,却还有转机。
邬天朔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握紧了乔夕月的手。
凤仙暗自心道:这可是我见过的、最为奇特的骨相了。
分明是死人之骨,却是活人之相。而且隐约还有大富贵之相。
她只能认为:人有千千万万,或许这人的骨相就是如此不同吧。
冯椋连忙打圆场:“这事虽然听着恐慌,可凤仙的摸骨算命之术确实准确。既然证明弟妹有惊无险,终究能够化险为夷,那就是好事。”
然后又对邬天朔道:“令堂的消息我会特意分派兄弟去找,不过要听你把详细情况说一说。”
“那是当然。”邬天朔说完就转头向乔夕月,想要说什么。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为微微一笑,说:“月儿你在这里歇着,我去和冯大哥慢慢的说。”
“好。”乔夕月没注意邬天朔的欲言又止,她还有些不解的事情要问凤仙。
邬天朔走后,乔夕月看了冯大锤一眼。
冯大锤一双眼睛都黏在凤仙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自觉。
凤仙厌恶的踹他一脚,说:“你出去找点活干。实在闲的难受就去打水。”
冯大锤连声答应,凤仙的话在
他而言就是圣旨。
凤仙又道:“记得把水缸刷洗一遍。有半个月没清洗了,刷完再用净水多冲几遍。”
“好。”冯大锤痛快的答应着:“刷完了保证挑满水。”
冯大锤屁颠颠的走了,屋里只剩下两个女子。
乔夕月抿了抿唇,拉着凤仙坐在小板凳上,挨的比较近。
凤仙就笑了,问:“这是要说什么悄悄话?我们可还没那么熟悉吧。”
“也不是。”乔夕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我这里有银针,封住了记忆。所以你说的话我也不知道对或不对,或许我之前就是克父母家人的灾星,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你……”
凤仙想问乔夕月是不是真是死过,假死或重伤濒临死亡也算。
但是又觉得不太礼貌,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乔夕月猜到凤仙要说的话,也没在意。而是说:“我其实还想再问问姻缘。”
“啊?”凤仙一怔,下意识的转头往门口看看。
说实话,邬天朔那样的长相,比女人都要漂亮。风度、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就连身形、骨相都是极好看的。
凤仙实在挑不出邬天朔还有什么毛病,可是眼前的女子居然还要问姻缘?
“这样的男人你都不满意,我可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凤仙一向直接,话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乔夕月摇头,哭笑不得道:“我心意坚定,非他不可。我不是问我和他的姻缘,是想知道……他和别人的姻缘。”
“啊?”凤仙更吃惊了,道:“那我应该给他摸骨啊。”
“他现在是我的伴侣,我这一生也只有他一个男人。所以你能不能通过我的骨相,判断一下他的将来?”
乔夕月其实是想知道:自己离世了邬天朔还会不会有美满的姻缘,有没有更好的人与他共度余生。
虽说不想死,可事有万一。何况又是这种重病的情况,乔夕月只是想要心里有数。
她也不是吃醋,毕竟余生漫长,一个人就实在太苦了。
她不怕迈不过这个坎儿,只怕邬天朔对自己有执念。
“这……”凤仙上下打量乔夕月,那眼神非常的奇怪。
乔夕月被她看的发毛,就问:“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与我直说吧。我这病确实是……”
“可我算出他并不是你唯一的男人。”凤仙突然打断了乔夕月,说:“但你绝对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的伴侣。”
“哐当”好像一口大铁锅在头上敲了一记,乔夕月懵了。
这话是不是自己没理解,还是说反了?
她还有别的男人!这怎么可能。
凤仙见乔夕月变了脸色,解释道:“我摸不准你的命格时间,所以我不知道你的另一个男人是之前出现的,还是之后。但你的姻缘确实不止他一个,甚至可能要牵绊一生。”
这下子,乔夕月简直要哭了。
她了解自己的心意,也知道自己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要是按照凤仙的卦象显示,她就是个始乱终弃的渣渣。
“或许是你之前?”凤仙捏了乔夕月一下,在她的腕骨上按了按,说:“这里有点混乱,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之前?
乔夕月的嘴角抽了抽,也往门口看看。
她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可她也不相信阿寻会插足别人感情。
难道她的命那么不好,已经克死过一任丈夫了?
乔夕月正在这边纠结自己到底有几个老公,独自凌乱。
邬天朔在另一边和冯椋说他手里没有信物了。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娘亲,她离开的时候我还小。”
邬天朔倒是没有觉得多苦痛,只是发愁:“我父母有一对玉佩。父亲的那块给了月儿,认定她就是我
们邬家的媳妇。按理说应该拿着去找我母亲相认,可是……”
乔夕月记忆缺失,别说是玉佩,连她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又不能去问乔夕月,否则就要牵扯出从前的事情。
而她的意愿又是不愿意想起从前,就只能这样盲目的去找、去相认。
邬天朔叹了口气,道:“冯大哥,我也知道这件事难办,应该我亲自去最好。可月儿现在的情况是真的离不开我,我又不忍心带着她到处奔波,就只能拜托给你了。”
“行,我明白了。”冯椋说:“我的兄弟绝对靠谱。而且找到了就算不能相认,也会想办法将人带过来。你们自己确认最好不过。”
就算是拜把子的好兄弟,也不能替人乱认娘亲。
冯椋这个差事不容易,所以邬天朔越发的感谢。
说完话,两人回屋,结果发现气氛不对。
凤仙倒是还行。就是眼神有几分闪烁,显然刚才和乔夕月说了些大事,还要避着人。
乔夕月就彻底不对劲儿了,看邬天朔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畏缩。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愧疚和无奈。
就好象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邬天朔的事?
邬天朔的脑袋“嗡”一声,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