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石头,乔夕月和邬天朔就都懂了,是那块白玉原石出了问题。
可原石之前在他们的手上,两人也都反复的看过,确定是块珍品没错啊。
难道说,那死胖子贪官居然昧着良心给掉包了,又来找他们的麻烦?
“不用你们抓。”邬天朔沉着脸说:“我们还没触犯王法,不是犯人。”
乔夕月一向是乖巧温顺的模样,此时小脸紧绷着道:“事情还未弄清楚,一切都还有转还的机会。我也劝队长不要把事做绝了。”
这队长也不是个傻子,眼前的两人气度不凡,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必定是不好惹的。
有人就是天生的大佬,头铁敢硬刚,这队长拿他们两人没辙。
可是毕竟已经来了,总不能无功而回。就道:“既然二位说自己没错,那也要回去跟大老爷解释清楚。我毕竟只是个小喽罗。”
“好吧,我们一起去。”两人互看一眼,同意了。
乔夕月仍旧是坐着犟驴。
那驴子走的不紧不慢,貌似也没有把身边举着刀枪的官兵放在眼里。
邬天朔则是亲自牵着缰绳走在乔夕月身侧,他媳妇身边可是容不下别人。
俩人不但没有一点紧张,反而还聊着晚上吃什么。
队长心道: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呢。牢饭或许就吃上了,可也不是由着你们自己选的。
可小夫妻俩一个牵着驴,一个带着笑,都没把这事往心里去。
一个贪官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大不了就拎出来揍一顿呗。
就是看着贪官那阔绰华丽的府邸让人心里堵得慌,邬天朔更是觉得自己委屈了媳妇。
原来他还是邬家大少爷的时候,没给乔夕月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用好的。
如今他落魄了,反而要乔夕月跟着他风餐露宿,还总是遇到危险。
“媳妇,回头咱们家也要修的这么好看。”邬天朔说道。
乔夕月正下了驴背,听了笑的差点崴脚,说:“你是想当胖子那样的,一天窝在屋里不干活,只听小女子唱曲吗?”
“不敢不敢。”邬天朔连忙摆手:“我就是想让你住这样的好房子,使奴唤婢做个少奶奶。”
“我是劳碌命。每天要是不找点事做,我浑身难受。”
乔夕月把缰绳挽起从驴子背上解下来,拍了拍驴子道:“你自己去玩吧。”
犟驴很听话,打个响鼻就“踢踏踢踏”的跑了。
乔夕月又对邬天朔道:“我上次进去,倒是看见园子里的花草都不错。你不是喜
欢这些嘛,有空弄几盆养着玩。”
“!!!”邬天朔猛地一惊,抬头看着乔夕月。
他喜欢花花草草,愿意摆弄盆景,但这些都是他和乔夕月在一起之前的事情。
难道说,媳妇的记忆在一点点恢复?
“愣着干什么?走啊。”乔夕月没注意到邬天朔的反应,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说:“正好可以进去看看。”
队长带着一队兵丁都听见了,一个个满脸诧异,更是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他们紧张兮兮的去捉人,人家非但不害怕,还把这里当成参观的地方了。
估计就算是面见着城主大老爷,他们俩都不带发怵的。
乔夕月和邬天朔被带到了偏厅,屋里依旧是燃着檀香,味道极为雅致。
若是忽略座位上那个肥胖油腻的大贪官,这屋子不管是作为待客还是休息,都让人心旷神怡。
“你们、你、你个骗子。”
一见乔夕月,那死胖子贪官差点就蹦起来。
可惜他身子太重,一身肥肉只颤了几颤,却没能站起来。
气势没有半点,反而看着怪滑稽的。
乔夕月憋着笑,就问:“您有何贵干?不瞒您说,要是你今天不请我们过来,我就回家去给您找
原石了。”
“原石个屁!”贪官把桌子重重一拍,桌上的茶盏都跟着晃了晃。
然后他就拿出个小布口袋,把口解开往桌上一倒。稀里哗啦的倒出了好几块碎石头。
乔夕月眉头皱了皱,走过去捏起一块看看。
那原石外面一层漂亮的糖皮,可里面灰土土的石质根本就不见一点白玉的灵性。
别说是灵性,就连玉质都算不上,和路边普普通通的石头没有半点区别。
乔夕月再拿起两块石头看看,都是一样的状况,看得出是一块石头切割开的。
就问:“城主这是何意?”
“你还问我?这不就是你拿来的破石头。你竟然敢糊弄本官!”
死胖子气得抓起一块石头就朝乔夕月砸了过来。
邬天朔眼眸一寒,纵身展臂将那块飞来的石头接住,反手又朝那贪官扔了回去。
纵使大少爷没用上内力,可距离太近,正中脑门。
砸的死胖子贪官“嗷呜”一声惨叫,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敢行刺大人!!”队长叫着拔刀,冲上前就要对付邬天朔。
乔夕月从邬天朔背后轻巧的一个纵步,来到了贪官的面前。
“别动。”乔夕月左手
拎着死胖子的衣领,右手一根银针轻巧的戳在贪官的眼皮上。
针尖刺的眼皮一颤一颤的,微微发疼却又没有破皮流血。
吓得贪官连忙叫唤:“别、别动啊。”
“你放开大人。”队长举着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略一琢磨就想学乔夕月的样子,去捉邬天朔来做人质。
可是这人脑瓜子肯定不灵光。刚才那颗石头邬天朔接的毫不费力,打出去更是劲道和准头十足。
他一个普通的兵丁队长能对付天师传人吗?能打的过大将军宫涵泽的小师侄吗?
开玩笑,绝对不能够啊。
结果队长的刀才往前半分,邬天朔已经反手拔出匕首搁在了他脖子上。
这一下比乔夕月的动作还快,队长都不知道邬天朔怎么拔刀、怎么出手的。
当他回过神来,脖子上已经发凉,还有点疼。
一丝血线从喉管慢慢渗透,若是他再轻轻动一下,那就真是不用活了。
“有话好好说。”死胖子颤声对乔夕月求饶:“小娘子,咱们可能是有误会。放下银针,咱们好好的说。”
“是你先动手的。”
乔夕月一副“我很讲理”“我只是自保”的样子。看着还有点委屈、也有点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