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几年以前,乔夕月肯定不会怀疑竹影这样的少年,还会对他一门心思的好。
但人总是会变的。何况吃一堑、长一智,谁也不想一辈子当个傻白甜。
乔夕月能够看清谁是真心、谁是演戏。
竹影的突然出现本就太多疑点,他还挑唆两人的关系,妥妥的就是心怀不轨。
只是现在还不确定是只有竹影一人背叛,还是另外三个也都被拉下水了。
谁是幕后之人?
竹影他们跟着宫涵泽回到京都城,是否有发生了其他状况?
一个个问题,就算竹影醒了一一作答,答案的真假也值得怀疑。
所以要找到真相,听一点、猜一点,剩下的就需要她和邬天朔去小心求证。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邬天朔朝竹影抬了抬下巴,说:“就地处理,还是弄回去关起来?”
若是乔夕月不想伤人害命,就只有软禁这一条办法了。
乔夕月想了想,其实不管是太子遥还是阿琰,都不会伤自己的性命。
但两个人都十分难缠,她跟任何一个都不想有瓜葛。
乔夕月就说:“如果他是太子遥收买的,封了口,让他不能传递消息即可。但我怕他是被阿琰利用,我们的行踪就可
能暴露。”
太子遥在京都城,不能随便离开,也就追不到这里来。
阿琰却不同,他之前就已经把乔夕月给找到了。
现在还不好判断竹影说阿琰要攻打南厥国的消息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们还要积极备战才行。
邬天朔把袖子挽起来,说:“懂了。不管怎样,先关着问问消息再说。”
“对,先绑了。”
乔夕月帮邬天朔一起,三下五除二就给竹影捆了个结实。
把嘴也堵住,再往客栈的床底下一塞,齐活。
他们明天还是照旧去采买东西,等到回去的时候给竹影灌点药,迷迷糊糊的就带回去了。
要问,为什么现在不灌药?
昏过去就是便宜这小子了。还是先绑着,让他吃点苦头。
膝盖骨上的银针都没拔,够他疼上一宿的。
乔夕月认准了位置才扎的,让他疼痛难忍,却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万一、她是说万一真的冤枉了好人,后遗症也不明显对吧。
一夜安睡,乔夕月倒是没觉得不适。就是邬天朔早上起来顶着个黑眼圈。
他们开了两间客房,乔夕月自己住一间,邬天朔和床底下的竹影住一间。
估计竹影晚上醒来就没断了折腾,把大少爷吵的没睡好。
等到他们把该买的、该换的东西都置办齐全。再回来把竹影从床底下拎出来,俩人都愣住了。
只见竹影眼睛红肿着,脸上泪痕未干,衣襟儿湿了大片。
这、这副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好像被欺负的狠了,委屈巴巴的。
就算把他从大公主的地下室救出来的时候,都没见他如此狼狈的哭过。
这是真的冤枉他了?
乔夕月把竹影嘴里塞的抹布扯出来,问:“你是打算说实话了?”
“小、小姐,我这膝盖是不是废了?”竹影低头看了一眼,眼泪又唰唰的掉,问:“您是不是忘了给我拔针?”
“没忘。”乔夕月笑眯眯的说:“你实话实说,我就饶了你。否则就把你带回去,每天换着花样的折腾。我保证,比小风楼的嬷嬷逼着你接客还狠的招数,我都会。”
竹影又是一个哆嗦,眼神都涣散了。
半晌,才道:“我信。小姐您一出手,就比小风楼的嬷嬷狠多了。”
“呵呵,是吧。”乔夕月知道这不是在夸她,可还是答应下来。
“我说实话。”竹影眼泪汪汪的,说:“宫大将军差遣我们出来找您是真的,那个异族的男人要攻打
南厥国也是真的。”
“这么说,你就特真心真意的一个人,是我对好人下毒手了呗?”
乔夕月冷笑着,就要把抹布塞回竹影的嘴里。
懒得听他狡辩,回去有的是方法对付他。迟早让他开口说真话。
竹影马上就道:“等等,我是真的冤枉。我是被人胁迫的,那人在我身上种了一只蛊,说是我不听话就让我生不如死。”
“谁?”乔夕月掩饰住内心的紧张,问:“你说清楚,我或许还能给你解蛊。”
“是个高大俊美的异族男人。”竹影垂下头,说:“我不知道他是否就是宫大将军所说的那个人。”
应该就是阿琰。
乔夕月暗自抽了口气,回头看了邬天朔一眼。
邬天朔怕乔夕月担心,大手在她的后颈捏了捏,说:“先把他带走,从长计议。”
乔夕月翻手拔出竹影膝盖骨上的两根银针,又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说了句:“吞了,止痛的。”
那两个银针经过了一晚上留在骨缝之间,几乎融进了血肉里,生生拔出自然是疼痛难忍。
乔夕月说是止痛药,竹影连想都没想就吞了下去。
别说,管用,真的不那么疼了。
就是脑袋有点晕,看东西都是
重影。然后就一歪头,彻底睡死过去了。
邬天朔快速的给他松绑,把人弄到驴背上。
本来乖巧的小毛驴踢踏着蹄子,甩了甩耳朵,一脸的不高兴。
是啊,来的时候驮着一箩筐东西就算了。
可是回去的时候还要多驮上一个大活人,还得翻山越岭的走上一天多,驴子也有脾气啊。
乔夕月在驴子的脑门上顺了两把,哄着说:“乖啊,咱们好好的走,我给你胡萝卜吃。”
有胡萝卜!
好吧,驴子也是为了一口吃的,认了。
出去的时候俩人,回来变成仨,无名村的人愣了好半天。
尤其看见竹影那俊秀的模样,大家就更加高兴了。
他们这村里人口越来越少,就是因为没有外来人,又不能近亲通婚。
乔夕月和邬天朔是外来的,可人家内部消化了,没他们什么事啊。
如今又来了一个,还是适龄婚配的。村里剩下的几个未出嫁的姑娘都乐昏了头,就差直接动手抢人了。
邬天朔憋着笑,凑到乔夕月的耳边小声说:“看来不用咱们留他,这些姑娘看着就不能放人了。正好给他扔在这里,没准还能享齐人之福。以后就扎根在这无名村,做个种马开枝散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