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饺子还个人情,就大早上来送豆浆?这倒是……也说的过去。
可乔夕月还是觉得心里不对滋味,说不出来的那种别扭。
既然方宁儿要走,乔夕月也没留。看着她出了后门才回头掀起帐帘。
结果就见邬天朔歪着身子,手里还捏着那双筷子,一本正经的练习。
乔夕月怔了片刻,问:“你心咋那么大?她都要进来了。”
“啊?”邬天朔没反应过来,咧嘴一笑:“我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大姑娘,衣裳也都穿着呢。她还能看见啥?”
乔夕月抿着唇角,犹豫了片刻。
她不想把捕风捉影的事情弄假成真,也不想无端的怀疑。
可是有些事情揣在心里就是难受。
于是就决定说实话:“我心里不舒坦。天朔,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我总觉得方宁儿对你心思不一样。”
邬天朔手里捏的筷子一顿,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着乔夕月,“扑哧”一声笑了。
“媳妇,你吃醋了?”邬天朔挪了挪身子,尽量坐直了,说:“我挺高兴的,证明你在乎我。”
乔夕月气的鼓起腮帮子,往床沿上一坐,狠狠的瞪着邬天朔。
“你别这样啊,我心里怪虚的。”邬天朔伸手拉住乔夕月的衣襟儿,可是胳膊没什么劲儿,拉了一会儿只得松开。
却又说:“也就是媳妇把我当成宝,这个时候居然还吃醋。你且想想,我还瘫在床上不能动呢,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而已。可是这脸上能长大米吗?不能。谁家姑娘会看上我一个瘫子呀,上赶着想给我换尿布是咋地。”
“滚。”乔夕月被邬天朔说的哭笑不得,啐他道:“你带着尿布吗?我怎么不知道。”
“有没有尿布,媳妇你摸摸看。”邬天朔没正经的,伸手来拉乔夕月的手。
还握着她的手腕往被子里塞,还是朝着下三路。
乔夕月气的赶紧收回手,“门还没关呢,你发什么疯。这才算是见好了,又想折腾?”
“嗯,想。”邬天朔居然还厚着脸皮点头,说:“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哪有不想这事的。媳妇,咱俩都好几个月没亲热了,你不想?”
“你还越说越离谱。脸呢?”乔夕月赶紧起身,去桌上端了豆浆回来,送到邬天朔嘴边道:“趁热喝,别白瞎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
“媳妇你再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
邬天朔躲开碗边,说:“小醋怡情
,大醋伤心。偶尔为你夫君吃点小醋,那是情调。可你总拎着这么点小事不放,让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我错了,媳妇你别生气。”
这说来说去就变成认错是怎么回事?
乔夕月叹了口气,说:“好好喝你的,我没吃醋。就是女人的直觉作祟,也可能是宫斗戏看多了。”
“行吧,那咱俩和好了。”邬天朔就着乔夕月的手喝了几口豆浆,又抬了抬下巴让乔夕月也喝。
乔夕月问:“好喝吗?”
“好喝。”邬天朔闪着那双杏核眼,认真的点点头。
乔夕月这才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就皱起眉头,说:“没滋没味的,怎么好喝?忘了放糖。”
“媳妇喂的都好喝啊。”邬天朔笑眯眯的说:“这豆浆是谁给的不要紧,最主要是媳妇送到我嘴边了,这份情意就是甜甜蜜蜜的。”
“滚。油嘴滑舌。”乔夕月起身去给豆浆加了勺糖,搅了搅又端给邬天朔。
大少爷笑眯眯的低头正要喝,乔夕月又把手收回去了。
大少爷顿时拧着眉头一脸哀怨,问:“媳妇,加糖的甜不甜?是不是不想给我喝?”
“对,我就是不想给你喝。”乔
夕月笑眯眯的把整碗甜豆浆都喝了,一点都没给邬天朔留。
大少爷:“……”这醋,真酸。
经过了早上的事,方宁儿再没过来。
乔夕月则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如果按照邬天朔的意思在这里过年,就总要有个热闹劲儿。
先是问过了药铺掌柜的,得知过年这里不开门,就赶紧写了几个药方,先把这段时间邬天朔用的药置办齐全。
掌柜的就说:“虽说是不开门做生意,可是这些药还在呢。你们在这里住着,有什么临时需要的尽管去拿,记个帐就行了。等过了年给我结算,没关系的。”
乔夕月谢过了,接了药包回去放好,又出去办年货。
想着药铺的掌柜的人不错,对他们小两口也照顾。就特意买了几样糕点,准备串门子拜年的时候带着,也是个礼数。
又转了一圈,乔夕月就转到了成衣铺。给邬天朔和自己都买了一身新棉衣。
虽然不是小孩子了,可是过年也得穿新衣裳啊。图个吉利,讨个彩头呗。
本来已经出了成衣铺,乔夕月犹豫了一下又转回去,问老板娘:“有没有上好的裘皮围脖?”
“有倒是有,就是贵。”老板娘道
:“一条紫貂的和一条蓝狐的,我拿出来给你挑挑?”
说着拿出个包袱,里面是两条成色不错的裘皮围脖。
蓝狐的是长毛,毛针很顺溜,但是这颜色招摇了点。
乔夕月又看了看紫貂的那条,说:“就是它吧。”
“姑娘可真会挑。”老板娘说:“这可都是正壮年的貂,皮板厚实、毛也密,尤其看看这成色有多好?能凑齐这么好的几张貂皮,那可是顶好的猎手忙活一个冬天的收获。”
“我知道。”乔夕月道:“以前家里有人打猎,知道这样好的皮子不好凑。”
又讲了讲价钱,乔夕月把这条紫貂围脖收进了怀里。
这不是她要戴的,是买来送给大少爷的。所以才觉得银狐的颜色太俏丽,还是紫貂皮显得沉稳些。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乔夕月最后去了车马行,取她的驴车。
老板给选的驴子还挺不错,身量不如她留在村里的那头毛驴高大,但也没什么驴脾气。
老老实实的跟着乔夕月就走了,时不时的还抖落几下长耳朵,回头朝乔夕月撒个娇。
乔夕月把它当个宠物,顺了顺毛,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了,你好好的干活,亏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