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天朔爱极了乔夕月,所以更在意两人恩爱的时候是因为欢喜,还是迫不得已。
他半分也不想委屈了心爱的女子。
哪怕两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也不愿意乔夕月是为了解毒才和他在一起的。
乔夕月攥着邬天朔的手,手里的银针都在颤。
这种毒她从未见过,要如何解?
自己也可以成为大少爷的解药。可那样的话,也真是辱没了这个阳光般的少年。
两情相悦才有恩爱欢喜,若是只为了解毒,那就是彼此的伤害。
邬天朔深深的看了乔夕月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舍和倦怠。
下一刻,身子一软载倒在卓猛臂上,再次昏睡过去了。
乔夕月的眼泪蕴湿了衣襟,却半点哭声也不曾发出来。
她不想吵着大少爷睡觉,这少年也是太累了。
可又不知道他再醒来会是怎样的光景,只怕、只怕那已经流遍了全身的毒又要更猛烈些了。
“月姑娘?”卓猛也是无可奈何,半臂托着邬天朔的头也不能推开,但这样总不是办法。
“帮我扶他离开这里。”
乔夕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看着这边的二王子和铁蒙。
提高音量道:“铁蒙,我先去安顿我夫君。
但我会遵守约定,回来帮二王子登上王位。”
想了想,又说了个时限:“最迟后天,我一定回来。”
铁蒙连忙就要答应,但是又想起二王子,便吞下声音看着他。
二王子犹豫着,一边是觉得邬天朔太过强大,真的是心中忌惮。
而且现在是个最好的时机,可以趁着邬天朔昏睡把他们除掉。
一边又觉得既然有了约定就是同盟,这样强大的人作为同伴总比当对手有利。
思量好了,二王子才答应道:“那我取了遗诏,等你们回来。”
乔夕月没说话,和卓猛扶着昏睡不醒的邬天朔走了。
这寨子是不能待了,有太多的野兽尸体,腥臭不说,乔夕月也不想和二王子他们碰头。
即使铁蒙有善念,但他终究还是异族,关键时候必定还是要站在二王子那边。
乔夕月和卓猛商量,往他们来时的山上去了。那边石头多,林子密,总能找到个可以容身的山洞。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给邬天朔解毒。
乔夕月深深的看了大少爷一眼,心道:万一找不到解药,起码自己还在。
幸亏有卓猛在,他很快就找到了两个相邻的山洞。
帮乔夕月把邬天朔安顿好,又出去砍了树枝回来,堆在
门口当作屏障。
乔夕月都没顾得上洗个脸,喝一口水,就急着给大少爷诊脉、针灸。
因为知道这种毒的毒性奇怪,卓猛避嫌的去了旁边的山洞。
夜愈发深沉,空气中浮起一股沉沉的潮湿味道,应该是又要下雨了。
卓猛出来看看没有月亮和星子的天空,回头朝乔夕月那边喊了一声:“月姑娘,我去打猎,但不走远。有事叫我。”
“好。”乔夕月答应一声,仍旧低头专注着手里的银针。
她目前也不敢轻易用药,生怕适得其反。
但光是靠着银针排毒效果实在太慢了,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正在着急,熟睡的邬天朔动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
乔夕月心往下沉,抬头看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没有焦距的杏核眼。
大少爷真是好看,那双眼睛更是漂亮极了。
不是凤眼那般韵味十足,也不是桃花眼那么妖媚动人。但这双杏核眼灿美若星,眼底透着一抹水盈盈的光亮。
可乔夕月却知道,这是他毒发了。
“月儿。”邬天朔失了焦距的双眸转向乔夕月,迷离的眼神中透着杂念与烈火。
“天朔,我在。”乔夕月应了他一声。
又心疼的把大少爷
的头抱起来,用力吻在他眉心,柔声道:“你能坚持吗?清醒点好不好,看看我,我陪你一起撑着。”
“可是,好疼啊。”大少爷扁了扁嘴,眼神转为委屈。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某个地方,又眼巴巴的看着乔夕月,小声说:“真的好难受。又疼、又胀。”
乔夕月岂能不知道?
可她又能怎么办!
如果把自己当成解药的话,一番恩爱之后,邬天朔这辈子都完了。
就像是上瘾,从此身不由主,只要睡着就要被这种念欲所支配。
可是真的的忍心让他这样忍着吗?
不了解药性,只知道毒的强烈,万一他憋出个好歹……
还不等乔夕月做出决定,邬天朔突然就扑了上来。
倒是失了神智也没重手对待乔夕月,一手还护着她的后脑勺,才将人按在了地上。
邬天朔低头在乔夕月的颈间嗅了嗅,又亲昵如猫儿一样的撒着娇,问她:“月儿,想我吗?”
“想。”乔夕月不能违心,顺着邬天朔的话点了点头。
大少爷笑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给这山洞注入一道光。
可他那迷离如醉的眼神稍有片刻的清明,却正好看见乔夕月颈间未愈的齿痕。
突然间,就好像是
是魔鬼被放出了盒子,又仿佛是野兽出笼。
大少爷按着乔夕月的手紧了紧,随即一把扯开她的衣襟儿,低头重重的咬在锁骨上。
疼得乔夕月闷吭一声,身子微微颤抖,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是真的疼!
因为这一下准准的咬在了骨头上,是牙齿在骨头上锉着皮肉的那种疼。
鲜红的血从皮肤下渗出来,留在锁骨上,积了浅浅的一片。
大少爷迷蒙的眼睛抬了抬,这才松口,又满是深情的说:“月儿,我也想你。”
“天朔,我、我们做吧。”乔夕月抑制不住的抽噎一声,紧紧将邬天朔抱住了。
救赎,即使是痛的也要继续。
她知道大少爷心里苦着,她心甘情愿把自己当成他的解药。
以后总还有办法解毒,可现在她不想让大少爷再痛一点点。
大手在她腰带上顿了一下,漂亮的杏核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可毒性太剧烈,眼前的爱人又太凄美,让大少爷最后一丝理智也褪去了。
要了,爱了,胡乱一番,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挡在山洞的树枝被谁的腿踢了一下,枝桠摇摆,树叶簌簌晃荡。
那条腿又被拉回去,曲折起来,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