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找回了白牛少玉,正加快速度往原来鸦族的盆地赶去,想要尽快和阿七他们会合。
而另一边,阿朵已经派出了两队人。一队去找她哥哥木列,另一队则是去找逐夏谈结盟的事。
阿朵虽然看不上夏族这样的小部落,但她打着先利用再吞并的念头,还是暂时要表现出一点诚意的。
阿朵之所以愿意费这么大的心思,也全是因为那个暂时住在部落里的漂亮少年。
邬天朔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但多日来的奔波使他身体亏虚的太厉害,所以还是得养养。
虽然急着想要找到那个大傻妞,但邬天朔知道这蛮荒平原上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
哪怕等到阿朵给他一点点线索,再出发赶过去也不迟。
唯独不舒坦的就是阿朵的殷勤程度。
明明壮的像头母熊,每天来送饭的时候还要作娇羞伊人状,然后借机在邬天朔身边蹭一下。
邬天朔堵心的要命,所以到了吃饭时间就往树上蹦,让阿朵把饭菜摆到地上。
这天下午,阿朵又来了。她怕邬天朔躲她,故意坐在树下说:“有消息了。”
邬天朔心知,自己不下去阿朵就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可是让他下去跟这个女人笑脸逢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犹豫了片刻,邬天朔跳下树来,看都没看阿朵一眼就往外走。
阿朵立即起身追上,一路小跑的跟着问:“勇士要去哪儿?”
“你不是说有消息了?”邬天朔再次快走两步,和阿朵拉开距离,说:“我就是去找消息啊。”
阿朵马上说:“我可以告诉你。”
“先说说你的条件。”邬天朔认真的道:“若是我能办到,再听你的消息。”
“我就想留你多住些日子。”阿朵叹了口气,说:“你看我这寨子,什么都不缺。可你看看自己那一身的伤,挺招人疼的。不如你在这里过了冬再走吧。”
邬天朔被呛了一下,抬头看天,说:“现在才入秋,我要在这里待半年?那你的消息也没什么要紧,和找不到人是一样的。”
“不不,真的已经有眉目了。”阿朵话到嘴边顿了一下,才说:“你找的人是不是姓乔?”
邬天朔愣了,他之前并没有说乔夕月的名字。但阿朵打听出来的多半应该和乔夕月有关。
阿朵暗自咬了咬牙,说:“我哥哥前阵子被她牵连,丢了个寨子。现在夏族也在
找她,听说她刚刚还把龙卡族新建的寨子闯了。我知道,在这平原上能做出这样的事的女人,也就只有乔夕月了。”
说起乔夕月,阿朵是真的咬牙切齿。
但不得不说,阿史的死对阿朵来说是直接受益者,这个真要感谢乔夕月和阿琰。
所以阿朵觉得,只要乔夕月不来招惹她,邬天朔又愿意留下的话,就考虑放她一马。
阿朵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但关键还要看邬天朔的选择。
如果乔夕月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来抢送到她嘴边的这块肉。阿朵发誓追到天边、联合所有的部落,也得把她弄到死透了为止。
没想到邬天朔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意思,别说是留下,就是对着这头母熊多说几句话,大少爷也堵得慌。
邬天朔低头摸摸身上,没找到值钱的东西。
他是假借着重伤昏迷的幌子,打伤了黎落直接驾船跑掉的。
别说是没有值钱的东西,就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伤口也没有药来治。
于是邬天朔转身回到大树前,拔出匕首“唰唰”几下子,剥掉一块树皮,在树上刻了四个字:邬氏一诺。
意思就是邬家欠了阿朵一个承诺的意思。
而只要这棵树不倒,他这个承诺就算数。
当然喽,大少爷说到做到是一码事;给你办完事之后再翻旧帐,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阿朵看着邬天朔拔出匕首的气势,还有他在树上刻字的手法,就知道这个人深藏不露,是惹不起的。
可惜猪油蒙了心,思春动情上了脑,阿朵怎么看怎么不想让邬天朔走。
别说是在树上刻字,就算邬天朔把这几个字刻在阿朵的脑门上,她都不想放人。
于是阿朵上前一步,趁着邬天朔最后一笔还没刻完,突然就抓出把药粉撒了过去。
药粉辛辣的味道很呛人。邬天朔不小心吸了一口,给呛的鼻涕眼泪直流,还不住的咳嗽。
阿朵得意的冷笑,看着邬天朔咳嗽到弯着腰的样子,说:“这是特制的药粉,马族曾经拿来驭兽的。你就别想再逃……”
后面的话没说完,阿朵感觉出不来气了。
低头看,邬天朔的大手已经钳在她的脖子上,五指如钢构般一紧再紧。
“你这玩意都是我玩剩下的。”邬天朔冷眼看着呼吸困难、脸色发青的阿朵,说:“大少爷我驭兽的时间、比你吃肉的年头都多。要不要试试我的药粉
?”
“咳咳,我、我不是要害你。”阿朵连忙解释:“我就是、就是想留下你养伤。而且你和乔夕月有仇,我可以帮你报仇。”
“我和她的仇大了,能结一辈子的那种。”邬天朔一提起乔夕月,嘴角就不自觉的往上扬。
又说:“可我们结下了仇,是打是闹都是情调,和你有个屁关系?大少爷我就爱追着她后面跑,她也是和我躲猫猫、撒娇而已。你这头母熊懂个屁。”
阿朵被掐的上不来气,又被这样奚落一番,气得直接翻起了白眼。
邬天朔掐着阿朵的脖子,揪着她来到大树前,敲黑板似的说:“看着,我答应你的条件都在这里了。我邬天朔不欠人情,将来有事言语一声,我必定帮忙。但现在……”
邬天朔从兜里掏出一把刚刚配好的药粉,朝着阿朵脸上撒了一捧,说:“但现在你讨打我也没办法,好好尝尝这药的滋味吧。”
阿朵先是一阵呛咳,然后就觉得四肢酸软无力。
即使邬天朔放开了她,仍旧出气多、进气少,瘫在地上站不起来。
邬天朔把手里的匕首“咄”的一声扎在树上,没进去大半截,冷冷的说:“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