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家大少爷看似纨绔不羁,又爱撒娇粘人,可自身是真的有本事的。
能够和阿琰打个平手也只是其一,另外还有个隐藏技能始终不为人所知。
他自己也极少用到,这么多年来除了他爹,连他娘亲也不知道。
那就是……驭兽!
越是凶猛难驯的猛兽,他就越是信手拈来。
几声口哨,一把药粉,就能把一头怪力悍猛的凶兽降伏成乖巧可人的猫咪。
若是没有这本事,他也不能把一只白羽信鸽养的如此有灵性。
树林深处,已经有了野兽的踪迹。但这里距离官道不远,大型凶兽还要再往里面一点。
邬天朔跑了一阵子,刚刚恢复过来的筋脉有点跟不上了。
他生怕乔夕月用了几个月时间才给他治好的腿跑废了。只好慢下来,找了个又偏辟、又危险的地方坐下休息。
若是别人在这样的密林里穿行,肯定是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的。
可大少爷把眼睛瞪得像铜铃,其实心里兴奋的发抖。
小镇周围的山都不太高,树林也并不茂密,几乎找不到猛兽来降伏。
而这一片深山老林里,他有一种“我就是王者”的气势,恨不得现在就跳出几只老虎让他骑一骑。
可
不知道是还没黑透,或者他身上的煞气太足了。
除了几只跑过的雄鹿算是体型巨大,就没有合乎他心意的凶兽。
要知道,马跑起来速度并不是最快的,只是耐力见长。
真正跑的快的是那些一口能吞掉人的巨大凶兽,不仅速度快,还稳当。
邬天朔就打算找一只凶兽来骑。跑快点赶回去,看看乔夕月到底怎么样了。
背靠着苍天大树,周遭是没过人高的长草。早春的风清冷的,吹在满是汗水的身上,透心凉。
邬天朔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倚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但树叶的沙沙声,鸟儿的啾鸣声,小兽试探的脚步声,全都落在他的耳朵里。
忽地,冷风打了个旋儿,带了几丝不一察觉的腥气,还有些臭。
邬天朔蹙起眉头却一动不动,静静等着猎物闯进自己的身边。
“嗷”一声嘶吼,巨大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眼前白净的少年一口咬过来。
腥风臭气扑了大少爷一头一脸,气得他本来还想隐藏几分实力的心思顿时便成了暴躁。
“臭死了。”邬天朔侧身躲过兽口,纵身高高跃起的同时洒出一把药粉。
空气中顿时满是药香,盖过了那股子野兽的
腥臭气息。
“弄脏了我的衣服,怎么去见月姐姐啊。”邬天朔一脸嫌弃的抖了抖衣襟儿,把几滴凶兽的口水掸下去。
凶兽鼻子灵敏,被药粉呛了一下,又打了个喷嚏。
幸好大少爷躲的快,要不就给这一口鼻涕喷个正着。
“乖一点,趴下让我骑。”大少爷说完跳到树杈上,吹起了口哨。
他吹奏的调子很轻,也有点怪。许多音节根本就不像是口哨能吹奏出来的,可他偏偏吹的很顺溜。
那只比熊还要大上两圈的凶兽呲牙裂嘴的嚎叫一声,突然就乍起全身的毛,开始后退。
“别怕,过来。”邬天朔停了口哨,笑眯眯的朝那凶兽招手,说:“不要你的命,就让你带我跑一段路。你这背够宽,四肢也有力,咱们抄近道走。”
“嗷呜。”凶兽的猛吼变成了哀嚎,明明感觉到危险想要退开,可是大少爷的口哨声再次响起。
凶兽一下子变成了乖猫,乍起如针的刚毛慢慢平复下去。
大少爷从树杈上纵身跳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凶兽的背上。
这家伙骨架大、皮毛厚,经过一个冬天长出来的绒毛就像是铺了最舒服的毯子。
唯独不好的就是太臭了。
邬天
朔趴在它背上差点给熏的吐了。只好从包里摸出块兽皮把脸蒙上,勉强挡住了一些气味。
拍了拍这大家伙的脑瓜,跟逗弄小猫似的说:“那边走,一直朝前知道吗?跑到你跑不动为止。”
“嗷呜”凶兽嚎叫一声,声音几乎震动山林。
随即它四爪着地,纵身一跃就就跃出老远。穿梭在森林里像是一支褐色的闪电。
邬天朔双手紧紧揪住它脖颈上厚实又浓密的皮毛,身子稳稳坐着,随时调整方向。
如果走官道,虽然平坦但要绕路。在这里抄近路还可以节省一天的时间。
如此赶路,一个昼夜就跑了马匹在官道上三天多的路程。
但这头健壮如熊,体型健硕的凶兽也已经累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邬天朔差点被它从背上掀下去,趁着倒地之前纵身跳开,才免去了被庞然大物压住的危险。
大少爷也并不轻松。这一昼夜未合眼,精神上如何困顿就不说了,更是从腰部往下就几乎没了知觉。
他知道再跑下去自己也要倒了。就吹了几声口哨,解了对那头凶兽的控制。
然后找了个相对平坦、背风的地方,躺下来休息。
太累了,邬天朔几乎是一闭眼睛就
睡着了。
梦里有点冷,周遭苍白一片,任何东西都失了颜色。
邬天朔不自觉的缩成一团,蜷起身子。
可他的腿无意中碰到了什么,转头去看才发现是个高挑俊秀的男人。
那男人竟然和他有八分的相似,只是年纪更大点,身材也更高许多。
如果一定要对比的话,那么应该是邬天朔几年之后的样子。
他自己都有点蒙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又是谁?
还是说,这就是今后的自己?
“你……不要回去。”俊秀的大号邬天朔说:“你会后悔。”
“可我惦记着月姐姐。”邬天朔坐起来,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好看、但眼神里总有些好像是……恨意的男子,问他:“你是谁?是我吗?”
“你真的会后悔。”大号邬天朔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有多惦记她?可是不值得啊,你就不该回去。若是你信我,就此一刀两断吧。把她忘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可能。”邬天朔的脾气上来了,真是连自己都会打。
伸腿一脚踹过去,说:“是我先招惹她的。我好不容易等到她点头,又怎么能不珍惜?你滚开,不要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