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的话管不管用先在两说,但邬家“大小姐”铁定是又找到了撒娇的机会。
这小奶狗围着乔夕月“嗷嗷”的叫,非得让她给自己弄点眼睛消肿的药。
乔夕月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还不走,待会儿追不上车队又要熬夜赶路了。别说是药,就是仙水都救不了你的脸。”
“那不是正好。”邬天朔磨磨蹭蹭的挪过来,暗搓搓的牵了牵乔夕月的手。
而且还不是明目张胆的牵手,是用他的小手指来勾住乔夕月的小手指。俩人打勾勾似的牵了片刻功夫。
乔夕月心里发笑,觉得这小奶狗也忒粘人了。
可他对自己那么无微不至,所有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仔细想着、认真去做,真是难得。
一个大男孩,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怕是……真的用了心的喜欢吧。
久违的甜蜜再次升起,乔夕月觉得心里那失落的一处在慢慢的被填补。
午饭之后,邬天朔被乔夕月推着出门,赶走了。
一来,是乔夕月也觉得不好意思。
虽然早就被大少爷表白过许多次,但这是乔夕月第一次没有拒绝,还……回应了。
相处的模式没有改
变,但两人心里都明白这层关系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多多少少有点小尴尬。
二来,也是真的不想让大少爷赶夜路。
也不知道车队此时走了多远,他还得快马奔袭多久才能追的上。
既然已经承认了彼此的心意,那就得为了对方多做考虑。
乔夕月本来也不是爱粘人的小小少女,当然还是希望邬天朔少吃苦,少奔波。
邬天朔牵着马走出去两步,又回头看看,摆摆手。就差没摇着尾巴“嗷嗷”叫两声了。
乔夕月捧着个肚子,也想说几句贴心的话。可话到嘴边先脸红,还是腻歪不起来,最后也只剩下挥手而已。
眼见着大少爷上马离去,乔夕月深深的吸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心里微微的甜蜜变成了一丝丝的酸。
乔夕月知道,自己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想他了。这少年实在让人挂心。
邬天朔走了三天,平时热闹到有点吵的屋子略显冷清。
铁头跟着邬家的两位主子上京去了。小豆花的铁头哥不在也有点失落,就整天窝在这边。
乔夕月觉得俩人倒是挺般配的一对。
“乔姑娘,你摸摸这小靴子软不软。”小豆花拎起她刚刚缝好的一对小
靴子给乔夕月看。
小靴子做的很精致,两只才有一个手掌大,是给小宝宝穿的。
好像邬家上上下下都早就认下了乔夕月肚子里这个,从邬家老爷到那位忠仆三叔,再到铁头和小豆花,就没有不疼这孩子的。
乔夕月有时候觉得,这孩子真是幸运的没边了。
本来她以为这是个生下来就没爹的苦孩子。
可没想到人家还没到这世上来,就已经如此招人疼。连干爹、干爷爷都有了,想必以后也会是个被娇惯的。
乔夕月捏了捏小靴子,笑着说:“真软,这兔毛也厚实。”
同时心里又想:小孩子也是不能太娇惯,怕是以后又多了个“大小姐”。
思绪一偏,就从“大小姐”想到了名副其实、很会撒娇的那位。
想着邬天朔是不是已经追赶上了马队?想着邬家老爷会怎么问他,邬天朔又该怎么回答?
他们还有多久能到京都城?那位天师大人、也就是邬天朔的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得不承认,只要是上了心的人,就免不了要惦记着。
明明两人才刚挑破那层窗户纸,可乔夕月这心里就像是被一根线牵着,怎么都放不开了。
邬家大
少爷的身影成了钻进自己心里的小人,时不时的就扯一下那条丝线,拽的她心尖尖都止不住的颤。
“乔姑娘,在想大少爷吧?”小豆花一向是没大没小、没心没肺的,看乔夕月愣神就偷着笑她。
乔夕月被问个正着,拎起小靴子在小豆花的脑门上敲了一记,说:“就你嘴碎。是你想着铁头吧?大少爷的事,还是你问得的?”
“可不敢问。”小豆花连忙摇头:“大少爷的事我们管不得、问不得,更想不得。从来都只有乔姑娘一人想得。要是大少爷知道您在想他,指不定要怎么乐呢。”
“管他的。”乔夕月嘴硬,瞪了小豆花一眼说:“闲的是吧?去把院子里的雪扫一扫,房檐上的冰溜子打一打。过两天暖和,雪化了一地都是湿的。冰溜子要是从房檐上掉下来,砸着就是个重伤。”
“啊呀呀,大少奶奶发话了,小的马上就去。”小豆花贫着嘴,笑盈盈的跑了。
经过一个冬天,房檐下滴垂下来的冰溜子都挺长。尖尖的,像是一排排的冰锥,确实要打一打。
乔夕月坐在屋里,就听见外面小豆花打冰溜子的“啪啪”声,掉在地上碎成了
冰渣子。
忽地,就听小豆花“啊”的一声,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乔夕月吓了一跳,还以为那丫头莽撞的把自己给伤了,就连忙出来看。
结果一推门,就见竹竿子在地上扔着,小豆花手里正抓着一只鸽子。
那鸽子白羽红睛,蜡黄色的喙,长得精神又漂亮。
而且鸽子的脚上还绑着个竹筒,指头粗细,像是传说中送信的。
小豆花见乔夕月出来,就紧紧按住鸽子还在扑腾的翅膀,回手把鸽子送到乔夕月的面前说:“想什么,来什么。乔姑娘自己看吧,大少爷的信。”
“真是信鸽?”乔夕月怔了怔,指着那竹筒问:“就在这里面?”
“是啊。”小豆花说:“只有大少爷能养出这么骚包的鸽子来。这么白的毛,这么红的眼睛,激灵的狠。再长几年都能成精啦。”
乔夕月“扑哧”一声笑了,说:“行,回头告诉他这鸽子骚包,炖了吧。”
说着伸手取下竹筒,想看看邬天朔给自己写了些什么。
可竹筒里只抠出一小块薄薄的白羊皮,展开也就只有麻将牌大小。
再看看上面,蝇头小楷写的倒是工整,可一共也就寥寥的几个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