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阴雨天,太阳被层层的乌云遮住,空中的雨丝带着凉气。
乔夕月起来后觉得冷,身上的兽皮显得单薄了。
她先烧了点热水喝,又用温水洗了脸和手,才觉得手脚不那么冰了。
但她包袱里没有厚实的衣服,看来得早点为冬天做打算了。
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今天的生意也还不错,前后来了两队人。
正好其中一队就换给乔夕月一张又大又厚实的兽皮,但是没有鞣制过,有点臭味还比较硬。
下午客人都走了,乔夕月关了门。包起最近攒下的几块兽皮,准备去镇上找人鞣制了再做个坎肩穿。
可是出门没走一会儿就发现雨下大了,头发淋湿了服帖在头皮上,整个人都跟着一阵发冷。
乔夕月赶紧躲在一棵树下,犹豫着是去镇上还是回去避雨。
她现在有点后悔,没趁着天气好弄把雨伞或是编制一件蓑衣。哪怕有个斗笠呢,也能遮挡一下。
想了想,她怕这雨淅沥沥的没个完,又怕明天后天还是下雨。
继续降温的话身上这身衣服也扛不住,到时候还得去想办法。
叹了口气,乔夕月就近摘了几片大的树叶,叠在一起拧结实了
,勉强当个伞用。
只是风一吹树叶就背过去,虽然淋雨少了点,但走到镇上也是全身湿透了。
乔夕月知道有家老店鞣制兽皮的手艺不错,就直奔过去。
跑到门口,见老板娘正在用皮刀裁制兽皮,就问:“老板娘,手里的活多不多?帮我做个坎肩行吗?”
“你着急呢?”老板娘看看乔夕月满头淋着雨水,连忙道:“先进屋说话。衣服湿了多冷啊,怎么偏偏赶着这个天气出门?”
“嗯,兽皮刚得来。这不是怕一直下雨变天么,就赶着过来了。”乔夕月抖落掉身上的雨水,把头发拧了拧,说:“您帮我看看吧,这几块块兽皮够不够?”
乔夕月自己不能打猎,几块兽皮都是最近几天生意换来的。所以大小不一,薄厚也不均。
老板娘接了兽皮看看,说:“有的鞣的不错,这两块就得抓紧处理了。赶时间也做不出来。”
“那要多久?”乔夕月裹了裹身上单薄的兽皮,问:“七八天总差不多了吧?做件毛皮坎肩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鞣皮子就得七八天呢,还得给我留个时间做啊。”老板娘摇摇头,说:“就算是坎肩也得裁制,还得两天
半。”
这么一算至少要十天,乔夕月叹了口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可是也没办法,她做不来皮货,更不会鞣制皮子。
“那您给帮帮忙,加紧做好吧?”乔夕月客客气气的说:“天冷了,我都没衣裳换上。”
“行。”老板娘把几块皮毛收起来,问:“那你要拿什么换?”
乔夕月拿出一捆牛筋绳子,又拿出那个铜香炉,问:“这两件东西,您选个?”
“这绳子还能用得上,可是太短了,编个腰带都不够。”老板娘摇了摇头,又看一眼那香炉,说:“这玩意我可用不上,你收回去吧。还有别的东西没?”
“有……”乔夕月犹豫了一下,拿出块棉布,说:“这个应该足够了吧?这块棉布挺大块呢。”
布是紧俏货,老板娘顿时眉花眼笑,说:“那就这个吧,十天之后你来取坎肩,保准做的好好的。”
乔夕月还有点舍不得,但是也没别的办法,她真是等着穿呢。
但她想想又说:“老板娘,我这布确实好,都给你我亏了呢。你看看能不能把剪裁下来的碎皮子给做个手套?”
“剩不下多少碎皮啊,还都是小块的。”老板娘撇嘴说:“
缝手套的话我还得拼,更累。不行。”
“那、那做对护膝总行吧。”乔夕月说:“挑大块的皮毛做护膝。”
“那好吧。”老板娘瞄了瞄乔夕月的肚子,说:“你这都显怀了,我给你坎肩做肥大点吧。”
乔夕月连忙道谢,让老板娘用绳子量了下尺寸,就走了。
出了镇子时间还早,乔夕月就打算去换点米、面和鸡蛋,最好还能换到点肉。
溜达了一圈,换来了需要的东西,比平时还多了点。
就是鸡蛋比较贵,乔夕月用一个铜香炉才换了十来个鸡蛋。
若是细算下来,这香炉的手工都贵死了,根本不划算。
可是有什么办法?
和焚香静幽的日子比起来,还是吃的用的更实惠。香炉不能吃,用途还少,有人要都不错了。
乔夕月盘算着,最好能换两只母鸡养着。可没找到谁家的鸡愿意换,却遇到了一个“熟人”齐婆子。
齐婆子看见乔夕月还愣了一下,然后就问:“丫头,听说你会医病?”
“会一点,怎么了?”乔夕月还以为齐婆子问的是大少爷的事。
毕竟她太年轻了,也不知道这镇上医者的规矩,突然说给人治病肯定没人信的。
也就大少爷那个少根筋的,还愿意相信她。
齐婆子一听,马上拉住乔夕月说:“那你能帮我家孙女看看不?也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生了病,哭了好几天,怎么都哄不好。”
中邪!那她可管不了。
乔夕月想起部落里人人都信巫医,也不知道这镇上的人生病都是怎么治疗的。
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多巫术呢?不过就是有些情况无法解释,就统统归结于巫妖一类吧。
乔夕月就说:“那我只能帮你孙女看看,但是能不能治好我也不能保证。”
不是她不想尽全力,而是话不能说的太满。如果有办法治,她当然是尽力而为。
齐婆子看着挺着急,乔夕月一答应下来,她就带路往家里走。
倒是也不远,穿过两条小街就到了。还没走近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乔夕月就问:“去别的大夫那检查过吗?”
她记得大少爷说过,他的腿一直有人治疗的。齐婆子想要找个大夫应该不难吧。
没想到齐婆子摇摇头,叹口气说:“我们穷人,哪能看的起大夫啊。要么去找神婆,要么就自己去采点草药。再不就去找老人问问偏方,能不能治好就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