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吸进了浅灰色的粉,呼吸愈发的急促起来。
胸口仿佛有一把火在烧,慢慢的开始烧灼他的五脏六腑。
“啊!”阿琰痛苦的醒来,发现眼前一片通红,就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血腥气。
双手紧紧的抓在地上,泥土中混合的雪瞬间就被热量蒸化了。
“哥。阿珏!”阿琰艰难的转头,想要找到阿珏。
可周围潮湿阴冷,阿琰说出的话只有回音却没有回应。
阿琰奋力想要起身,他还惦记着昏迷中的乔夕月。
即使那剧痛犹如割筋断骨,可是为了那个人也要撑下去。
天还没有亮吗?他究竟昏迷了多久?
阿琰跌跌撞撞的四处乱抓,却无数次碰到冰冷坚硬的石壁。
他用力的甩着头想让眼前的红幕褪去,可始终看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又该往何处去?
阿琰突然想到了失明的乔夕月,她在黑暗中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茫然无措?
又是一阵的心疼,这次是因为疼惜自己爱的女人。
“看不见了吗?”一个女人低声笑着,问:“接下来你会更难受的。只是没想到你的意志力这么强。”
阿琰转过头,循声“望”去,可眼前也只有一个朦胧的红色影子,看不清对方的面
容。
“你是谁?”阿琰问。
“我叫蓉思,和夕玥是好姐妹。”蓉思一步步的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阿琰,说:“想不到啊,我们这姐妹的缘分竟然这么深呢。居然找的男人都是兄弟。”
可这话在阿琰听来,却是满满的妒恨意味,而听不出丝毫的姐妹情深。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是姐妹吧?”
蓉思发现阿琰疑惑的眼神,冷哼一声道:“如果真的是姐妹,她也是一个狠心把姐姐推入虎口的狠毒人。她把我当作垫脚石,自己逃了出去,这个仇我要你们十倍偿还。”
“不会的。”阿琰忍着剧痛,咬牙反驳:“夕月善良天真,性子也好。她不计恩仇,会帮助很多人,又怎么会害你?”
“哦,她在你面前是那样的?”蓉思“啧啧”咂嘴,道:“可我知道的夕玥,善妒、自私、胆小、无情。她连自己的哥哥都能拖下水,你以为她是什么样的?”
阿琰的耳鼓嗡嗡作响,听到的这些话似在耳边,又若即若离。
但他仍然道:“不是的,夕月是被害的。她和阿童都中了蛊,发狂失忆了很长时间。”
“对,因为在最危急的时候,她把我推了出去。所以她和阿童只是中了
子蛊,而母蛊则是中在了我身上。”
蓉思看了一眼强忍疼痛的阿琰,说:“你觉得疼吗?我当初和你一样的疼。所以你现在忍受的,是她早就应该承受的,是她欠我的。”
阿琰怔了怔,按着阴冷的石壁不动了。
如果这是报复,那么就报复在自己的身上吧。只要这个女人不去伤害乔夕月就好。
蓉思看出了阿琰的隐忍,带着鄙夷的笑意道:“你是不是觉得,只是忍着疼就没事了?不,好戏还在后头呢。”
阿琰低下头,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女人。
多说有什么用?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回去救乔夕月。
身上中了蛊毒又怎样?疼痛又能怎样?
只要他的小女人没事,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可蓉思却不肯让开,堵在阿琰的面前,用力把他推回到山洞。
阿琰高大的身形被推的一个趔趄,手背蹭在粗糙的石壁上被擦掉了一大块皮。
鲜血一下子模糊了手背,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流下来。
与此同时,阿琰听到了一阵细密的“沙沙”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朝着他爬过来。
那声音很像是虫。可冬天怎么会有虫子活在这阴冷冰寒的山洞里?只能是蛊。
几只肥嘟嘟的蛊虫扑
向阿琰,在他的手上吸食鲜血,叮咬他的皮肉。
蓉思“哈哈”的笑着:“这些都是雄蛊。它们需要雌蛊来解毒,否则你就会被活活的烧死。阿珏很大方,不想让他的弟弟太难受,所以给你准备了好几个女奴。”
“什么?”阿琰用力拍开身上的蛊虫,通红的双目狠狠“盯”着蓉思,问:“你说我中的这种蛊,会、会失去理智?”
“对,就好像是野兽一样发狂。所以一个女人根本就不能满足。”蓉思退后了几步,说:“你不是和夕玥感情很好吗?你不是只想拥有她一个吗?现在不可能了。你会有很多的女人,也可能会有好几个孩子。”
蓉思说完就退了出去,又从身上拿出一个竹筒,倒出几只母蛊之后转身离开。
母蛊爬到山洞里,瞬间就被那几只雄蛊吸引。两种蛊虫融合在一起,翻腾到山洞的角落里繁衍、产卵。
阿琰通红的双目看不清事物,但身上的热度比刚才更甚。
尤其那热量已经不是烧灼全身和脏器,而变成了一阵又一阵的焦躁,把男人最脆弱又最原始的念想激发出来。
身上的热力惊人,神志也越发迷糊。
混乱中,阿琰的眼神有片刻的清明,看
到了几个被推进山洞的女人。
“滚!”阿琰用尽全力大吼着:“滚的远远的。”
“可是,可是你坚持不了多久啊。”一个女奴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双小手试探着触到了阿琰的胸膛。
这么好看的男人,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和他在一起,总比被卖掉强。
“你没听懂我的话?”阿琰把牙齿都咬出血,嘴唇已经裂开一条条深深的口子,大声道:“快滚,否则都要死。”
“啊!”女奴被阿琰大力推开,然后一脚踹的老远。
其他几个女奴吓得退缩两步,惊慌失措的不敢再上前。
阿琰朝后退去,让自己的后背紧贴着阴冷的石壁。
如果感觉身上的火灼有压抑不住的趋势,就用力的把头撞向石壁,让疼痛拉回些许的清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吸了下鼻子,却被自己的鼻血呛了一大口。
眼前的红幕更深。耳朵里痒痒的,用手一摸居然也是血!
阿琰咬着嘴唇,无力的顺着山壁滑坐下来。用大手抹去滴流的鼻血,无奈又绝望的露出一个苦笑。
夕月啊!我恐怕撑不住了。
可我不稀罕别的女人,不想碰别的女人啊!
我好疼,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