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童带着雀儿走了,算上老头就一下子少了三个人。
听不见那“叽叽喳喳”的笑闹声,就多了几分寂寞。
不过乔夕月也没闲着,她还在忙着养蛊。顺便也想把鸦族族长的蛊毒解了。
他们现在在鸦族的地盘上,无论是想暂时安抚还是打好关系基础,都得从这位族长小孩身上下手。
何况答应的事不能不做,乔夕月也想试试从蛊毒上能不能发展医术。
琳琳给她做帮手,回忆着当初巫族大祭司养蛊的办法,俩人没事就凑在一起摆弄蛊虫。
直到半个月后,乔夕月的血突然出了点问题,她感觉到血液里一直沉寂的母蛊活跃了一下。
这种感觉说不出是难受还是亢奋,也并不太疼。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她的神经拉上一根线,平时并不动,却突然间被狠狠扯了一下。
乔夕月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就跟琳琳说了。
琳琳却惊喜的道:“难道是蛊虫要分裂出来?如果它出来产卵,我们就能得到第一批裂天蛊的幼虫。”
蛊虫是一代代养出来的,最后的成虫才能受主人的控制。
所以母虫分裂之后产卵也算是好事,起码证明她们的实验进步了一点。
可乔夕月总觉得母虫的突然分裂也有点奇怪,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不过这也算能安抚一下鸦族族长了,还可以试试母蛊对他身上的蛊毒有没有效果。
于是乔夕月和阿琰商量,出发去鸦族直接找族长。否则距离太远,母蛊无法发挥效果。
两天的路程,因为风雪耽搁了半天,到达鸦族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晌午。
不知道是因为冬季的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乔夕月总觉得如今的圣地不如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热闹。
她当然看不见行人少了,但是两边驮兽的动静也几乎没有。
乔夕月就问阿琰:“你们之前来这边,也是这么冷清?”
“并没有。”阿琰也有点奇怪,左右看看说:“驮队没有了,还有两个大的外来部落也不见了。”
乔夕月纳闷:他们也过年吗?这是习俗?
据乔夕月所知,野人的各个部落是没有“年关”这个说法的。
但随着他们走过更远的路,去过更多的地方,才知道只有达达平原的文化最为落后。
或许在其他地方有更强大更先进的文明,不仅懂得纪年也有“春节”这个节日呢?
阿琰也给不出答案,但黑
翅很快就得到消息,来接迎他们了。
因为这次并不是迁徙,所以只有阿琰和乔夕月,带着山塔和琳琳两个一起来这边。
小麦子和阿七他们留在家里守着。
四个人也不需要特别安排,就被黑翅直接接到家里去了。
这操作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那族长小孩又在睡午觉,没时间接待他们。
仍旧是傍晚时分,黑翅来接他们去族长家里。
因为是冬天,日头落得早,盆地里就黑的更快。
风虽然不大,但周围一片灰蒙蒙的,总是让人感觉几许压抑和冷清。
乔夕月忍不住紧紧攥着阿琰的手,感觉自己神经上牵扯的那条线绷的更紧了。
难道是……有人在控制母蛊?
乔夕月即使看不见,仍旧忍不住左右转头,想要凭着直觉感受一下周围有什么不对劲儿。
可除了几个人的脚步声,一切的安静的让人心悸。
“阿琰。”乔夕月捏了捏阿琰的手心,小声说:“我不舒服,咱们明天再去吧。”
“嗯。”阿琰答应着,马上回头揽过乔夕月的肩膀,问:“要我抱你吗?”
“不用,就是胸闷。”乔夕月摇摇头,又叫黑翅道:“我们回去了。”
“可是族长已
经在等了。”黑翅不明所以又一脸为难的道:“几位来这里的事,我已经报告给族长了。也就是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若是今天不去,恐怕又要等到明天这个时候。”
阿琰看乔夕月的脸色已经煞白,知道她确实不舒服。
果断的道:“我们不去了,请族长见谅吧。夕月状况不好,也是没法调动母蛊的,所以去了也是无用。”
说完,他就直接将乔夕月抱起来,转身往回走。
但走了几步又道:“黑翅大祭司,若是你家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
“不,不用。”黑翅叹了口气,说:“你们回去吧,我去和族长说一声。”
“有劳。”阿琰颌首表示感谢,抱着乔夕月回去了。
乔夕月也没想到自己的情况急转直下。出门的时候还只是心里发慌,等再回到黑翅家就已经呼吸不畅,几乎晕厥了。
琳琳赶紧给她诊脉,却也没找到什么问题。就连母蛊都安分的要命。
乔夕月自己也没法诊,她晕的头都抬不起来。
阿琰将她放在木床上,用兽皮裹着轻轻叫她名字。叫了两三声,乔夕月才勉强答应一声。
这样的情况谁也没料到,琳琳更是急的在
屋里直转圈。
“首领,我实在找不到办法。”琳琳说:“不如我现在回去,把这些天养的蛊虫带过来。试着将母蛊引出来。”
阿琰点点头,但是看了一眼几乎没有了意识的乔夕月,说:“你留下照顾她,我回去取。”
琳琳是个姑娘家,肯定不如男人走的快。山塔脚程倒是很快,可他并不懂乔夕月弄得那些蛊。
只有阿琰每天和乔夕月在一起,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而且他心里的急切是旁人不能比的,走这一趟肯定更快。
琳琳点点头,说:“我一定好好照顾她。首领放心。”
山塔背了一些食物和两张取暖的兽皮,送了阿琰一程。然后就回来和琳琳一起守着乔夕月。
第二天早上,乔夕月仍旧没有好转,还发起了高烧。
琳琳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法把烧给她降下来。只能期待阿琰能够尽快回来。
但没有人想到,阿琰这一走就再没回来……
那天阿琰连夜奔袭,不停不歇,只求尽快赶回去。
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风突然猛烈起来。
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的“咔咔”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连根折断一样。
阿琰突然看见前面有个人影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