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乔夕月明白,为什么鸦族对他们的好东西不太感冒了。
瞧瞧人家这规模、这繁华,虽然还算不上车水马龙,起码也是人来人往。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这个世界存在更文明、更先进的地方。
或者说乔夕月是比较倒霉的一只,穿到了野人的世界里。
但二十一世纪的原始森林里也有土著食人族,这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
原本心里已经渺茫的希望又冒了出来,乔夕月觉得自己的眼睛还能治。
“夕月?”阿琰叫了乔夕月好几声都没得到回答。忍不住停下来将她的手腕轻轻握住,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这里很热闹。”乔夕月拉回不断走偏的想法,说:“我希望咱们也有机会建立一个这样的部族,文明且先进的。”
“我尽量。”阿琰笑了笑,扶着乔夕月继续往前走。
但乔夕月看不见,别人也没有发现,阿琰那深邃内敛的眼眸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们这队人背着大大的包袱,一脸的风尘仆仆,不用猜都知道是赶路来的,也招来许多人打量的目光。
黑翅叫身边的人去找驮兽,帮他们把一直背着装备挪到驮兽上去。
但这些驮兽不是鸦族的,是一支游牧部落的。
这个部落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不确定。
有的时候会在这里住上整整一年,有时候也会离开一两年之久。
不过他们每次来去都会带许多特产,换句话说就是早期的商队。
鸦族还没发展到有皇宫的地步。族长住的房子比普通人家大一点,也是石头建造的。但房顶的兽皮用了许多染料,远远一看彩色屋顶的就是。
黑翅说:“族长应该还没起来,你们先去我家吧。等到再晚一点,我去问过族长的意思就来接你们去见面。”
都傍晚了,族长没起床?这是个什么作息时间呢。
乔夕月他们觉得有趣,却也没有多问。或许鸦族族长就爱日夜颠倒着过,咱也管不着啊。
黑翅家也不大,住不下他们这么多人。
但这个时代也没有发展出旅馆,于是就决定在黑翅家后面搭起临时的营帐。
其实城里好多这样的帐篷,因为石头房子都是祭司、长老们住。厉害的勇士几个人住一间,平民和奴隶是没资格住的。
男人们扎帐篷,按理说女人们应该准备晚饭了。
可是从乔夕月开始,一直数到最小的雀儿头上,几
个女人就没有特别贤惠的。
也就是小麦子有点奴隶的自觉,知道先烧点水。
而琳琳和雀儿干脆就被乔夕月拉走了,去街上闲逛。
小麦子一边点火一边张望,看着乔夕月她们的背影就觉得心都飞了。
后来还是山塔来帮忙,接过她手里的罐子和水囊,说:“你跟乔去吧,你是她的女奴,得跟主子在一起。”
“好,谢谢你。”小麦子撒欢似的道谢,然后就追着乔夕月跑了。
于是,扎营、烧水、做饭都成了男人们的活计。
龙卡族的首领就是个妻管严,传到下面这些勇士头上,也各个都是持家爱妻的好男人。
黑翅的媳妇挺好客,还特意给他们送了一篮子野果,也是一番心意。
乔夕月逛街就是图个热闹,也想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走走转转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市场,而是鸦族人特有的生活方式。
这里除了带着驮兽的游牧族之外,还有两个外来部族寄居。所以大家平日里需要什么东西,都是拿出来跟其他族的人交换。
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看起来热热闹闹、随时随地都在做买卖的样子。
看来鸦族打算给他们土地,允许他们住到自己地盘
上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这倒是让乔夕月有了新的打算,或许他们以后可以建一个真正的市场,让商队往来的更频繁。
而他们不仅能够得到最多最需要的东西,还能得到许多外界的消息。
对,消息才是主要的。
乔夕月恨不得有一双顺风耳,听听其他地方是什么样的。
等到她们逛游一圈回来,饭都已经做好了。一小篮野果洗的晶莹透亮的,透着一股淡淡的果香。
别的部落把女人当成生育的工具,而她们被宠的个个都是公主。
晚饭刚开动黑翅就回来了。说是族长已经起来了,让他们现在过去。
算了,人家地盘上,说啥就是啥吧。
乔夕月把木碗放下,喝了口水漱口,就准备起身。
阿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说:“等下,把兽奶喝了再走。”
乔夕月只好又坐下,结果接过碗的时候手腕一松差点摔了。
这也太重了,这是多大的一碗兽奶啊!!
乔夕月觉得自己就算不吃饭,光喝这一碗兽奶都能饱饱的。
可既然老公发话了,喝就喝吧。
一口气不行、两口三口……乔夕月喝完兽奶打了个嗝。刚才差点把自己憋死了。
然后俩人才跟着黑翅往
族长的房子走,路上阿琰还不忘给乔夕月擦擦嘴。
黑翅:“……”你喝的是兽奶,我干的是狗粮。
黑翅并没有通报,带着阿琰的和乔夕月直接推门而进,说了一声:“我把人带来见族长。”
里屋有点黑,一下子看不见人,只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答应了一声,然后就传来脚步声。
乔夕月就听见一个孩子很稚嫩的奶音问:“是这个姐姐吗?”
啥?这孩子是族长?
听这娃娃音,奶声奶气的也就三岁半,真是不能再多了。
因为喜欢孩子,乔夕月就蹲下来伸手去摸索,想要好好跟这位小族长打个招呼。
结果就摸到了一张软乎乎的小脸,和……一排整齐的牙齿。
“咔嚓”小白牙咬了乔夕月一口,在她的手指头上留下个圆乎乎的齿痕。
乔夕月:“……”这是见面礼,还是下马威?太萌了吧,血槽空了。
阿琰也没想到,鸦族的族长是个还没有乔夕月腿高的幼儿。
只是那孩子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黑亮深沉,看着绝不是三岁幼儿应该有的眼神。
乔夕月捏着被咬的手指头,哭笑不得的说:“对不起,我就是想跟你打个招呼,真是没有冒犯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