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大家听懂了,原来不是要赶他们走,只是不准进寨子。
估计这女人也是寨子里说的算的,不然也不能轻易留人在附近。
但她看人还挺准,阿琰和乔夕月他们确实不是坏人,也没想过夺别人的寨子自己安家。
如果要靠着侵占别人的东西,让自己活的更好更容易,那他们也不必跑到这么远来了。
不过是否要长期留下还不一定。
如果真的是地丰水美,人也热情,就不妨在这里定居。
女人把狗叫走了,阿琰他们绕过寨子在东边开始扎营。
那些小孩对新来的人好奇,就围在一旁看着。一开始距离还挺远,后来越凑合越近。
还有个男孩胆子大,看来看去瞄见了雀儿,就过来跟她说话。
雀儿一张口,哑着的嗓子把这男孩吓了一跳,又赶紧躲远了。
雀儿扁着小嘴,低着头不吭声了。
阿童窜过来一把抱起雀儿,又回头赶那男孩:“去去,别在这儿碍事。我家雀儿懒得搭理你。”
“切,小哑巴一个,谁稀罕。”男孩的劣根性冒出来,说了一句转身就跑了。
雀儿委屈巴巴的,眼圈通红。一双小手抱住阿童的脖子,把脑瓜埋在他肩膀上。
阿童真是气着
了,也心疼的要命。一边哄着雀儿,转头就要去追那男孩。
乔夕月听见了,摸索着过来给他拉住。又回手顺了顺雀儿的头发,说:“下来呀,咱们四处走走。”
雀儿一直和乔夕月好,就从阿童的身上下来牵住了她的手。
乔夕月道:“我想知道这周围是什么样的,你带我转转吧。”
雀儿领着乔夕月慢慢的往前走,特别留意地上有没有坑洼和石头,还小声给她讲周围的样子。
乔夕月好奇那寨子有多大,雀儿就领着她绕着寨子外围转圈。
走了半圈多,之前那些看热闹的孩子又跟上来了。
还是那个多事又嘴贱的男孩,看乔夕月被雀儿牵着,一只手还虚张着摸索,就知道是看不见。
然后他就在后面喊:“一个瞎、一个哑,看不见、说不出,脚下摔个大马趴。”
其他的孩子都跟着哄堂大笑,也有几个跟着嘴贱,学这骂人的顺口溜。
乔夕月叹了口气,转头问雀儿:“附近有树吗?”
“嗯。”雀儿已经含着眼泪了,答应的也是小小声的,但还是忍着没哭出来。
乔夕月就说:“过去,帮我找跟树枝当拐杖。”
雀儿又小声答应着,这次声音几乎是噎在喉
咙里,肯定是怕被嘲笑不敢出声了。
乔夕月心疼她,摸摸她的头发说:“别理会。他们爱跟就跟着吧。”
熊孩子果然跟了上来,顺口溜喊的更响了。
阿童听见气的又要冲过去,被阿琰一把拉住了。
“他们欺负我妹和雀儿。”阿童瞪着阿琰的手,恨不得一把将他推开。
阿琰笑了,说:“沉住气。夕月不会让雀儿吃亏的。”
“可她们俩……”
不等阿童说完,阿琰就摇了摇头,说:“难道你也觉得,夕月和雀儿现在有伤病,就低人一等?”
阿童梗着脖子不说话。
阿琰又道:“如果你觉得她们应该被欺负,就证明你心里也有点看不起她们。”
“我没有。”阿童说着,又觉得底气不足。
仔细想想,好像是觉得两个女孩又盲又哑,就挺不对劲儿的。
但她们是自己这边的,不对劲儿就变成了心疼和怜惜。总之是没有把她们当成正常的女孩来看待。
雀儿把乔夕月带到一棵树前面,小声问她:“想要什么样的树枝?多粗的?”
“高度到我肩膀吧。”乔夕月比划了一下,又说:“和你手腕差不多粗细,最好上下匀称的,好使力。”
“这根。”雀儿绕
着树转了半圈,选定了一根粗细长度都合适、还很直的树枝,反手拔出了短刀。
那些孩子们“哗”一声都很惊讶。还小声嘀咕说:“有刀有刀”,“那刀看起来好锋利”。
雀儿有点得意了,扶着乔夕月往旁边一点,说:“我现在砍树枝了。”
“嗯,用力砍。”乔夕月说:“你是龙卡族的女勇士,你的武技还是阿琰亲自传授的,无人能敌。”
“好。”雀儿深吸了一口气,娇小玲珑的身子猛地跃起来,又高又飘的落在了树干上。
约莫好长度和力道,手起刀落猛地把那根树枝劈了下来。
树枝落地的同时,雀儿也轻飘飘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这一手露的漂亮,不仅身姿轻盈灵巧,手起刀落还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那些跟着看热闹又嘴贱的男孩都愣住了。目瞪狗呆的看看雀儿手里的刀,都觉得脖子发凉。
“乔,我把枝桠给你削一下。”雀儿捡起树枝,唰唰的修理起来。
她比刚才自信多了,因为那些男孩都被她镇住了。
等树枝削好,雀儿在地上试了试韧性和长度,然后才递给乔夕月,说:“你试试,好不好用。”
“好。”乔夕月笑着接过树枝。先是在
地上杵了杵,觉得挺合手的。
但下一刻,乔夕月就举起树枝朝着刚才嘴贱的男孩打了过去。
那男孩的位置乔夕月一直记着的,这一下虽然打的不重,但也给他吓了一跳。
男孩往后一窜也拔出了石刀,指着乔夕月大喝:“你干什么打我?”
乔夕月晃晃手里的树枝,说:“我眼睛看不见,但心里明明白白的。谁骂我、欺负我妹妹,我就打谁。”
“你这瞎子还厉害上了?”男孩不服气,梗着脖子喊:“有本事来打啊,打输了我叫你奶奶。”
“不用叫奶奶,叫姑奶奶就行。”乔夕月说完,拍了拍雀儿的肩膀:“当我的眼睛,咱们收拾这几个臭小子。”
“好嘞。”雀儿也鼓着一肚子气,横着手里的短刀冲了上去。同时喊:“乔,你右边一个,左边一个。”
乔夕月答应一声,先打左边那个。树枝横扫给那小子扫翻在地,回手猛抽右边那个。
树枝的韧性十足,一下子抽在那小子大腿上,疼得他“妈呀”一声滚倒在地上。
雀儿的短刀也够厉害,反手用刀背给面前那小子脑门上来一记,留下一条鲜红的印子。
反身又是一个倒挂金钩,将身后准备偷袭的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