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一度怀疑这是个阴谋。
那个叫珏的哥哥就是想让孩子夺得继承权,将来他出现统揽大局?
可是转眼又几个月,由夏末到深秋,以为有威胁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只是偶尔得到消息,花氏姐妹跑出了达达平原,投奔了另一个平原的大首领。
而且仔细想想,孩子由阿姆身边的人抚养长大。
亲生母亲都不曾养育他,父亲更是只留了一颗种子就不曾露面。
将来孩子也只会听阿姆的话,和阿姆亲。又怎么会站在父亲或母亲一边?
乔夕月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而且又到了快要迁徙的日子,这次龙卡部落无论如何都不会走了。
许多小部落也特意来求教,想要留在原地过冬,以免迁徙造成更大的伤亡。
乔夕月和阿琰商量了一下,把所有愿意留下的小部落都归拢在一起。
再以罗山部落为主,建了个可以过冬的营地,以便相互照顾。
营地正在筹建中,明达首领带着他的妻子荷莲来了。还带来一批工匠和平民,说是帮他们建营地。
乔夕月和阿琰一起迎接,把这对夫妻让进了寨子里。
荷莲本来就是个温婉的女人,话也不多,跟在首领身边颇
有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乔夕月对她印象很好,亲亲热热的拉着她手,问:“孩子还好吧?已经会跑了?”
“对,很皮的小子。”荷莲一提起孩子就笑,说:“本来想带他过来,可是出门前有点着凉,就交给巫医照顾。”
“回去带点清火的药。”乔夕月说:“小孩子火力旺盛,偶尔生病不要紧的。多喝水、多休息就会好的。”
“是啊,不敢太娇气了。”荷莲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她男人,说:“首领说他将来是要继承部落的,需要早早就磨练起来。”
乔夕月便向荷莲祝贺,因为她已经算是母凭子贵,将来也是可以做阿姆的。
另一边,明达和阿琰在谈正事。
原来明达这次来也是想得到帮助,他们部落也不愿意迁徙了。
阿琰据指指乔夕月,说:“过冬的准备和营地的建设都是夕月在操持,让她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明达首领有需要,我请夕月过来一起商量。”
“想不到啊。”明达看了乔夕月一眼,说:“龙琰首领的妻子如此聪慧,你把部落和她分享是对的。”
“其实就算她不这么能干,我一样会宠爱她。”阿琰的视线落在乔夕月的身
上,就总是带着一种温柔和宠溺,说:“只是她太能干,我都十分的心疼。”
明达首领就说:“哈哈,龙琰首领和妻子真是太恩爱了,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
既然是来求助的,乔夕月也不吝把自己的经验说出来。
她是希望加强团结,各个寨子之间互相照应点,冬天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明达和荷莲在这里住了三天,才算是把所有计划都确定下来。
临走的时候,明达留下了大量的兽皮表示感谢。
乔夕月说:“您带来的工匠我们只留用半个月,其实就是多教他们点东西。回去之后都是熟手了,可以把你们寨子改造的很好。”
明达连连道谢,又说:“叨扰这么多日,实在不好意思。我无意中还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巫族的最后一件圣物有下落了。”
乔夕月一愣,说:“您不提我都要忘了,是说那个水晶碗吗?”
“对。”明达说:“泰崖曾经觊觎过,后来听说熊谷的人把他交给你了。但是最近好像泰崖得到了一件。”
乔夕月皱眉,心说:搞批发又搞事情,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秘密?
明达见乔夕月不说话,还以为她有所误会。连忙说:
“我也不是一直瞒着不说,真是刚刚得到消息。具体究竟有几分真假,我也是不知道的。”
乔夕月笑了,说:“明达首领才是误会了,那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您能告诉我就已经很感谢了,但我不是势在必得,也就没多么稀奇。”
明达就说:“也对。您是持有天火,又能利用天火造出兵器的神女,水晶碗的秘密可能真的不值一提。”
看来明达也没有多在意这么个圣物,否则不会随便就告诉乔夕月了。
明达带着荷莲走了,乔夕月才拉着阿琰回去,问他:“你觉得泰崖是不是故意放出消息?”
阿琰想了想,点点头说:“我觉得他可能想用手里的这一件东西,钓你手里的两件。”
确实,泰崖一直觊觎的水晶碗却到了乔夕月的手里,阿童还不知道从哪儿给她叼来一个盘子,凑成快一套了。
泰崖再想要也抢不过,只能来点手段让乔夕月自己送上门。
乔夕月就说:“我们偏不搭理,让他自己着急去吧。等他沉不住气,就自己送上门了。”
阿琰也觉得是这样的道理,等着别人来提条件,就等于加大了自己手里的筹码,所以他们不急。
可没
想到这次乔夕月和阿琰都想错了,泰崖并没有急着上门。
直到冬天彻底到来,达达平原上沉寂下来。该迁徙的已经上路了,想留下的准备好了过冬的东西,猫在各自的营地不再出来。
乔夕月他们经过了上一个冬天,所以准备的最为充分,完全不担心留下来会有什么损失。
可就在年尾的时候,一个让乔夕月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那是个很晴朗的天,积雪反射着阳光,刺的人眼睛发疼。
乔夕月和孩子们在寨子里玩雪,有人报告说寨子外面有个老人昏倒了。问该不该把人带进来。
“当然要救人啊。”乔夕月马上说:“先别抬到热屋子里去,找间没生火的石屋,我给他检查一下再说。”
打开寨门,几个人跑出去把那个“老人”抬了进来。
乔夕月让孩子们自己去玩,让小麦子背着她的药箱一起去看病人。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见那几个负责抬人的全都跑了出来,还一脸的慌张和恐惧。
“怎么了?”乔夕月拉住一个问:“那老人还吃人啊?”
“虫,很多的虫。”那人吓得有点错乱,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他身上全是虫子,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