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狩猎结束,最大收获的当然是乔夕月。
阿琰知道乔夕月喜欢这头白牛,也愿意宠着她,就干脆带着所有人去巡视领地。几乎把龙卡族的所有地盘都走了一遍。
那些已经归属龙卡部落的小分支,全都目睹了神女骑着白牛的风采。
“少玉”这个名字很快就在部落间传扬开来。
所有部落都觉得,龙卡族的到了上天的眷顾,不仅有神女相助,就连神的信使都来了。
那些小部族为了表示臣服,祈求神的眷顾与庇佑,全都向乔夕月献上珍宝和礼物。其中还有一只雪白的大贝壳和一根鱼刺。
乔夕月也知道,这些水里、海里的东西对野人来说神秘又珍贵,所以也向他们表示了祝福。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龙卡部族也仿佛踏上了从未有过的巅峰,让其他部落都只能仰望。
终于要到家了,乔夕月满载而归,小皮兜里还装了不少当地特产的果子干。
她盘腿坐在少玉的背上,吃着果干,晒着太阳,惬意的骨头都懒了。
“夕月,以后有什么想法?”阿琰其实明白,乔夕月并不会甘心于此,她一定还有更大的计划。
乔夕月却卖了个关子:“你猜
。”
“扩展更大的领土?”阿琰想了想又摇头:“还是你打算开一间市场了?我看你留下的东西都挺特别,应该能换更多的好东西。”
乔夕月俯身把一颗红果干塞到阿琰的嘴里,说:“都不是。其实我想去海边看看。”
“海?”阿琰茫然的抬头远眺,说:“那真的很远很远啊。我也只到过一次,看了一眼就被吓到了。”
“吓到?”乔夕月想了想,说:“是震撼吧。”
野人对水有着特殊的感情,感恩水的养育,又恐惧水的神秘和强大。
所以阿琰第一次看见海,尤其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少年人,当然会有些恐惧和震撼。
阿琰想了想,说:“应该是。但如果你想去的话,我愿意陪你。”
“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然后再出发。”乔夕月说:“今年冬天不用迁徙,我就打算去海边看看。”
冬天的海边,是不是风更冷、水更寒,天地间茫茫一片,除了地上的冰就是不冻的海。
乔夕月想象着裹紧兽皮站在海边,吹着刺骨的海风却高声呐喊的场面。
尤其她想要造船,有机会还想出海看看。或许海的另一边有不一样的文明,她可以把各个陆
地板块都联系起来。
阿琰转头看过来,就看见了乔夕月那满是憧憬的眼神。
他的小女人有时乖巧的像猫,有时利落的像豹;有时候又满心昂扬的气势,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鹰。
阿琰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一面?他爱上的这个女人太深奥了,吸引他不断的加深爱意,简直爱惨了她。
“阿琰。”乔夕月忽然皱起眉头,指着前面极远处,问:“那是不是我们寨子的旗子?好像不对劲儿。”
乔夕月的视力不错,但因为太远了只能看见旗杆上飘着一块红色的兽皮。
可她明明记得,龙卡部落的旗子是染成黑色的,上面画了一条蓝色的龙。虽然只是象形的龙,但形态优雅又威严。
可是现在连旗子的颜色都换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琰也举目眺望,眼神忽地变了。反手握住了腰后的刀柄,说:“是红色的旗子。但我们不在家,谁挂这面旗?”
“有什么意义吗?”乔夕月觉得阿琰似乎有话没说完,红色的旗子一定有特指的意思。
阿琰顿了顿,似乎不太想回答。但身后的大河、阿七都抽了一口气,显然也看见了旗子
不对劲儿。
“阿七。”乔夕月直接问阿七:“你是我的亲随,有话直说。”
“是。”阿七又远眺了一眼,确定那是一面红色的旗子,才对乔夕月说:“如果部落升起红旗,就证明继承人诞生了。”
继承人?诞生!
这两个词连在一起本来是件很值得欢庆的事情。可阿琰在这里,乔夕月也没有在寨子里,继承人从何而来?
而且“诞生”是什么意思?谁生的?
乔夕月不解的看向阿琰,问:“我还不太明白,你们龙卡部落还有其他的继承人吗?我是说,除了你的孩子之外?”
“没有。”阿琰摇头:“除非我被阿姆废除继承权。但现在权杖在我手里。”
也就是说,阿姆没有了权杖,她也无权废除阿琰而另立继承人了。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首领的孩子诞生了。
而且这孩子还不是乔夕月生的。
乔夕月的眼神有片刻的茫然,阿琰的心也一阵阵发凉。
两人默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和烦躁。
乔夕月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下,说:“有没有可能,是别人趁我们不在攻陷了寨子?”
“可是山塔没有报信。”阿琰摇
头说:“而且红色的旗子不是随便挂的。就算有部落攻进我们的寨子,部落首领的妻子又恰好生产,旗子也应该挂在他们主寨子里才对。”
“快走就知道了。”乔夕月望着越来越近的寨子,说:“也不过就是一段路,终究有到达的时候。”
速度加快了,但没有人说话,整个队伍安静的只剩下脚步声。
寨门前,阿姆和木列带人迎了出来。
首领回来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族人们的表情不一,神态不同。更有人带着同情的眼神看向了乔夕月。
当所有人看见乔夕月坐在一头白牛上,神态淡然的向他们走来,许多人暗自抽了一口气。
那是神牛啊!他们的神女骑着神牛回来。
可是灼热的阳光下,寨子最顶端的那面红色的旗子飘的人心烦意乱,更让人觉得刺眼。
“阿姆,这是怎么回事?”阿琰紧走几步上前,指着那面红旗说:“谁弄出这样的笑话?”
阿姆的视线从乔夕月的身上移开,转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伸手一巴掌打在阿琰的脸上。
“当然是你的笑话。“阿姆气得浑身发抖,说:”你的孩子昨天出生了,我亲自给他洗礼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