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紧张的小脸通红,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看阿琰,又看看乔夕月。
然后猛地张开小手扑到乔夕月的怀里,激动的使劲儿点头。
阿琰的大手在雀儿的后脑勺按了按,说:“乖,帮我照顾夕月。”然后就起身走向族人。
乔夕月懵了一下,抬头看看已经走远了的阿琰,小声说:“反了吧?是我来照顾雀儿啊。”
“不,我来照顾乔。”雀儿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珠,展露笑颜,说:“以后我就是乔的亲随女勇士啦。”
“好吧,你真厉害。”乔夕月只好鼓励雀儿,就当是陪孩子角色扮演吧。
“主人。”小麦子带着哭腔跑出来,学雀儿的样子扎到了乔夕月的怀里。
乔夕月赶紧站稳脚跟,以防被她的小女奴给扑个跟头。还得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平安回来了嘛。我知道你害怕,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了。”
“才不是。”小麦子说:“我宁愿跟主人一起死去,可我不要再被留下了。”
眼看着族人们都回来了,就她家主人没回来,小麦子的心都空了,急的一脸白毛汗。
“帮我把这个拿给山塔。”乔夕月把两小捆药草塞给小麦子,说:“
捣烂成药泥,给他敷上。本来答应他治好青春痘,结果拖了这么多天。”
“谢谢主人。”身后有个声音传来,还挺清脆的。
乔夕月一回头,就见全身包裹在树叶里的山塔站在不远处,距离有点远,但看得出他眼神亮晶晶的。
才几天不见,乔夕月发现山塔的眼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仿佛那自卑和怯懦被丢弃了,变成一个勇敢且意志顽强的少年。
“喂,小子,是不是论功行赏,你有一份?”乔夕月把刚才交给小麦子的药草抓回来,朝山塔扔过去,说:“用法你知道,快去敷药吧。”
山塔伸手接住两捆药草,朝乔夕月挥了挥,转身跑走了。
小麦子就跟乔夕月说:“首领收他做跟班了。虽然还不是亲随,但可以替首领传话。”
龙卡部落的等级分化比较严格,最底层是奴隶,然后是平民、匠人,再往上是亲随和勇士。
山塔可以做首领的跟班,也就是有希望升任亲随。难怪他那么高兴。
小麦子围着乔夕月“叽叽咕咕”的把这两天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最后她猛地一顿,抬头左右看看,小声说:“阿朵小姐回来就被阿姆关起来了,也不
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且我看阿朵还受伤了。”
乔夕月的嘴角紧抿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她不知道阿姆是什么意思,但阿朵遇到敌人就抛下孩子们是事实。
阿姆要关还是要打阿朵,乔夕月都不会插手。她懒得嚼舌根,也不想和阿姆唱反调,而且这全都是为了阿琰。
寨子里,诺娜里里外外忙活着,都没时间跟乔夕月打招呼。
乔夕月这两天心情不错,被阿琰宠的欢畅,就乐呵呵的跑去帮忙。
可没想到,乔夕月靠近哪个伤员,那个人就像是见了鬼似的躲躲闪闪,就差没把她直接推开了。
“怎么回事?”乔夕月拉着诺娜小声嘀咕:“你的医术有一半是我教的,他们现在居然不信我?”
“是你下手太狠了。”诺娜满手的血,只能用肩膀撞了一下乔夕月的肩膀,说:“木列的手上缝了头发,谁见了都说害怕。”
乔夕月怔了怔神,说:“差点忘了。木列的手恢复的怎么样?差不多可以拆线了。”
诺娜还没回答,旁边的两个伤员紧忙着往后挪了挪,好像生怕挨着乔夕月太近,被她拿针给缝上似的。
没办法,人家不让治,乔夕月也不
能给人绑上治伤。只好去看木列。
木列到底是身体壮,底子好,手上的窟窿已经差不多愈合了。
乔夕月就决定给他拆线。万一皮肉和头发长在一起,再拆线木列就更遭罪了。
结果,乔夕月把一根根头发从木列的手掌里扯出来,周围“呼啦”一下安静了,仿佛连风都是静止的。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觉得自己手心疼的要命,看乔夕月的眼神里不仅是恐惧,还有妖魔化的敬畏。
乔夕月把带血的头发扔在地上,问小麦子:“我是不是被当成大恶人了?”结果问完了没听见回答。
再一回头,就见小麦子抱着雀儿躲在很远的一棵大树下,还把雀儿的眼睛给蒙住了。
完了!自己真的变成心狠手辣的巫妖了。
木列倒是对乔夕月表示感谢。而且他的手恢复的不错,手指头不太灵活,但慢慢恢复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严重后遗症。
乔夕月再次闲了下来,索性生火烤肉,开始给阿琰准备午饭。
之前在路上都是风餐露宿,回到寨子里才是回到了家。
烤肉在树枝上“滋滋”冒油,周围是忙碌的族人。虽然刚刚经历一场战斗,虽然他们也不算是最
终的胜利者,但大部分人都活了下来,值得庆幸。
雀儿坐在乔夕月身边,看着她往烤肉上撒盐,就问:“乔,那是什么?”
“盐,有了这个味道才更好。”乔夕月割了一块肉喂给雀儿,然后往山洞的方向看去。
阿琰已经去了好久,可能是在做决策,也可能是在和阿姆商量什么。
乔夕月无意探究,但她想阿琰了。
恋爱真是个奇怪的事情,明明就在一个寨子里,可是一会儿看不见都觉得好想念啊。
“在想我?”
阿琰真是属曹操的,竟然在乔夕月想他的时候就出现了。
“嗯,想你。”乔夕月把手里烤熟的肉递过去,说:“而且我发现每次想你,你都会很快出现啊。是不是就叫做心有灵犀?”
阿琰却没有追问什么是“心有灵犀”。
他接过烤肉放在一旁,将乔夕月抱起来亲了一下,柔声说:“阿姆想要见你。我送你过去。”
“单独见?”乔夕月双手抓住阿琰身上的兽皮,一双大眼睛深深的望着他,说:“你不能陪我吗?”
“只是说几句话。”阿琰的声音实在太温柔,还扶着乔夕月的腰,说:“我保证,阿姆不是要为难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