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大的敌人都会有弱点什么的⋯⋯哼,真是可笑啊!
睚眦为什么会笑,因为他在笑这帮草根神的无知,同时也在嘲笑着这个毫无根据的理论。怎么?真当我是像你们这样的蠢蛋吗?不会动脑子与计谋,光凭一腔热血就想翻盘?
那就不好意思了啊,无论是你们是多么热血,在绝对的实力前也是徒劳无功的!至于弱点⋯⋯你难道不会改善吗?
进化,无止境的进化,这就是为什么神灵会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的重要原因之一,神灵的新陈代谢可是极快的!
至于七罪⋯⋯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睚眦却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以及让自己多次上当的阴谋诡计,如果不是最后一步计划失败了,恐怕自己还得跟她苦战一番。
不过纵然是这么具有成长力的神灵胚子,最终还是了结在自己的手中。嘶~怎么说呢?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真是可惜⋯⋯不过说到底,所谓的伪神终究还是不入流的伪神啊!像这样虚伪的存在,根本没必要立名!"
意气风发的睚眦极为虚伪地叹息一声,随即将手一扬,在宫本华与紫荆满脸难以置信、充斥着绝望的目光下,折断的【凋零腐化】被抛到她们眼前,然后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不⋯⋯不可能!那不是母亲大人的武器吗?!怎么会在那个混蛋的手上?还且还损毁成这样!莫非⋯⋯
⋯⋯莫非,真的结束了吗?她们所努力的一切?
"切,就凭这柄破武器?居然还想打败我?呵!真不知道她一个半瞎子何来的勇气啊!怎么?就打败几只阿猫阿狗什么的,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可以藐视一切了?!"
"结果?呵~正如你们所看到那样⋯⋯死无全尸!"
啪哒。无这种弥漫着诡异的沉默当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的声音回响在无人的废墟中,是显得那么清晰。
"喂喂⋯⋯假⋯⋯真的假的?喂喂!告诉我啊!"
那充斥着轻蔑的言语,却成了撕开丑陋伤疤的最后一根稻草。难以置信的宫本华拼命捂着耳朵,失魂落魄地喃喃。
美好的幻想被打破,没人会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
仿佛又回想起方才那血肉模糊的一幕,面色苍白的紫荆捂着干呕的嘴,虚弱地向后倒退几步,却被身后杂乱无章的瓦砾堆绊倒在地,瞳孔因为恐惧不断地震动,满脸拒绝: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姐姐她⋯⋯姐姐她们是不可能死的!也绝对不会抛弃我们的!绝对不会!"
呵~真是可怜的笨蛋⋯⋯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吗?
不过很可惜,在我的大义前,你那脆弱的幻想就跟泡沫一样脆弱,知道吗?就是跟那种一碰就碎的泡沫一样!
"瞧这根深蒂固的奴性,被洗脑的程度还真高啊~"
高高在上的睚眦冷冽地打量着紫荆与宫本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二人,却是突然轻蔑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般,从阴影处取出一个石盒子,故作玄虚地解释道:
"但是呢~我也是仁慈的,这一切倒还有机会挽救。看到了吗?这是我们星球特有的共生体--【兽虱幼体】!"
说这,睚眦轻轻地撕开了上面的封印,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却是从中弥漫而出,两指缓缓夹出一只丑陋的虫子。
兽虱?这时宫本华回记起冰子娇先前给她们所解释的,所谓的兽虱就是误食了神兽血的虫子,在强大的神兽血的作用下它们非但没死,反而进化成为了神兽最忠实的炮灰。
它们没有意识,没有反抗,只会无条件地取悦主人,就算违背一切良知!总之,这东西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不不不⋯⋯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作为美人,我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你们香消玉陨呢?放心,这可是由真血喂养的兽虱,不但不会失去意识,而且还能得到血脉传承!"
仿佛是看出了宫本华眼底那抹警惕,忍俊不禁的睚眦随意地摆了摆手,然后指向头顶那颗逐渐放大的星球,威胁:
"呵~难道这还用想吗?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们的头顶!那是什么?我的星球,你们难道还有机会吗?!"
星界降世,不死不休!这可是自古流传后世的铁则啊!
可恶⋯⋯在这种山穷水尽的情况下,咬牙切齿的宫本华居然没有理由去反驳他,只能无奈地捂着伤口半蹲在地:
"我⋯⋯我不会⋯⋯"
"话别说这么绝嘛~噢,对了,倒是还有一点,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既然结局已经命中注定,那么睚眦也不用掩饰太多自己的意图了。笑嘻嘻地渡步到离她们更近的地方,腾空于半空中,翘起二郎腿平静地看着她们,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想想,既然都是寄人篱下,那为何不选择更强的主人呢?这样你们才能开拓眼界,成就更强大的自己啊!"
对呀!反正到冰子娇名下也是棋子,到睚眦手下也是打手,这两者实则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好吧?而且无论怎么说打手听起来也比棋子好听吧?更何况睚眦他更强呀!
嘶~如果是这么想来,宫本华倒也不算亏啊?
"你这只丑陋的狗!我不会听你⋯⋯呀!"
气血上涌,愤怒的紫荆大声地嚷嚷着,可最后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形就倒飞出去,如同却甩飞的布娃娃般抛起,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身体被贯穿,从口中咳出一大蓬鲜血。
"咳!咳!混蛋⋯⋯别让我逮到你⋯⋯"呵~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嘴硬吗?只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好快!宫本华彻底被震惊了,方才她只能看到睚眦仅仅只是手一晃,随即在她身边的紫荆就直接倒飞出去,就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抱歉了啊~不要怪我辣手摧花,只是我向来不喜欢打断我话语的蠢货,一般情况下,我都会好好教训他的。"
挥出左手的睚眦仍旧坐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紫荆,同时在嘴角勾起了轻蔑的笑容,缓缓收回了自己的左手擦拭着,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宫本华:
"这么看来,需要合作的人就你一个了,告诉我你最后的选择吧,到底是跪着生?还是选择趴着死?!"
我⋯⋯
在这道送命题上,宫本华在刹那间居然有片刻的犹豫,在头顶这股沉重的压力下,与空气中弥漫着的压抑感下,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她还在犹豫不定!
是的,冰子娇的神权已经亡了,既然如此,那她投奔更强的势力也无可厚非,因为那样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啊!
⋯⋯但是,谁都知道,虽然平日里的冰子娇待她们非常苛刻,但事实上摆在那,冰子娇才是她们实力的启蒙老师,如果没有冰子娇的话,她们指不定都活不到现在!
讲真,如果抛弃良知的话,有多少美女想替代她们,又有多少美女有能力替代她们?她们不过是被选中的幸运儿。
但是,也只是幸运,仅此而已。
"嗯嗯?先别!先别告诉我你的选择,先让我看看你到底该怎么做,这样来告诉我你的选择,来吧,接住它!"
当那锋芒毕露的刀气飞来,可这股刀气没有任何威胁,重重地砸到宫本华的身边,那正是她的村正。只看远处的睚眦肉不笑皮笑地注视着她,就让她不禁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此人⋯⋯好生恶毒!
她知道那个人要让自己做什么了,给自己刀,无非是给了自己一个选择:要么挥向紫荆,要么挥向睚眦!
呵~很简单的选择题吧?但只要选错一步,足以致命!
"来吧,选择吧!我的耐心有限,不要耗太久噢~"
坐在高台上的睚眦显然是当成了吃瓜群众,摆出一幅充满兴趣的样子注视着这一切,与此同时等待着她的选择。既然七罪已经死了,那么在这颗星球上也就无神能敌自己了!
唉~这就是无敌的感觉吗?真是⋯⋯寂寞啊~
"啊哈⋯⋯啊哈⋯⋯"
不过相对于睚眦的平淡,此时此刻宫本华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如同傀儡般的她迈着浑浑噩噩的步伐走向重创的紫荆,不过与其说是迈开步子,倒不如说是慢慢挪向紫荆。
紫荆只是个孩子而已,她是无辜的!可是⋯⋯
她们两个,恐怕只有一个能活了!
没人知道,此时的宫本华心中有多纠结,她的脑中一片混沌,虽然迈向紫荆的步伐不大,却确实在逐渐靠近着她。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活下去⋯⋯"
"宫本华,你居然想背叛姐姐?我⋯⋯看错你了!"
听着宫本华那㡳气不足、充满歉意的道歉声,重伤倒地的紫荆不禁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可她却是刻意避开了对视,别开的脸上写满了不忍,可走向她的步伐愈发的快捷。
放心,很快的,只要一下就好了!就忍那么一瞬间!
"宫本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噫呀!"
最终,那充满怨恨的声音回归平静,死一般的沉闷弥漫在这片废墟之中,连同那片古怪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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