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哈利用他最快的速度跃下楼梯时,瓦莱里娅已经靠在一张被猫抓得伤痕累累的矮柜上等了好一会了。她用右手撑着她的脸,哈利可以透过凌乱黑发看见她微微嘟起的嘴。
“他,他在哪?”哈利小声的问了一句,他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否因为紧张胆怯而变得几不可闻——因为瓦莱里娅并没有回头的意思。于是他只好咳嗽了一声又重新问了一遍。
“他在外边吗?”
这回瓦莱里娅总算回过了头,或许是因为在外边奔跑过的原因,直到在明亮的灯光下,哈利才发现她的状态实在是称不上好。
她的双眼肿胀,黑色短发少见的乱蓬蓬的,微端甚至还有些打结,当她回过头来时甚至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呃。”哈利后知后觉的补充了一句,“你还好吗?”
瓦莱里娅看上去对这迟来的关心并不满意,但她并不是一个会揪着这一点不放的人。哈利在她的带领下难掩激动的走到了公共休息室的门口,可瓦莱里娅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
“我……你觉得,我要和你一起过去吗?”她低声呢喃着,神色暗淡“他……小天狼星,他一定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吧?我跟着的话……”
“为什么不呢?如果不是太晚了,我甚至想把赫敏还有罗恩一起叫起来……”
话说到一半,哈利就敏感的闭上了嘴巴——瓦莱里娅的心情变得更坏了。
但人怎么能在短时间内连续变换心情呢?在宿舍的时候,他可是一点也看不出瓦莱里娅有哪怕一丁点情绪上的问题。
“是吗?”瓦莱里娅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知道你等不及了,对吗?去吧,他就在上次藏魔镜的杂物间里等着你。”
“……呃,发生了什么吗?你不跟着一起去吗?”
“不了。”她固执的说,“等你回来,哈利,我还有一些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哈利当然现在就想飞奔到他的教父身边,但他总不能对瓦莱里娅的不对劲无动于衷——老天,单单只是在心里想一想教父这个词,就已经足够让哈利兴奋了。
“……一些关于我家的事,或者说,是我哥哥的事。我现在还不太想说……”
“为什么?梅林!别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你自己说过的!你最讨厌这样!”
“噢,那是罗恩说的,和我没多大关系。”
瓦莱里娅似乎终于被哈利夸张的表现逗笑了,她的表情终于和缓了一些,但很快就又变得愁眉不展起来。
“……你听完或许会讨厌我的。”最后她终于开口了,“我不想那样,只是想想都叫人难以忍受。”
“我当然不会!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
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但瓦莱里娅却立马振奋起来。她站直了身体打量着哈利。慢慢地,带着一股屈尊俯就意味的伸出了小手指。
“啊哈。”哈利轻松的勾住了瓦莱里娅的手指,甚至还配合的摇了摇,“我还以为你会拿出什么高明的约定手段呢,你知道的,就是你吓唬马尔福的那一套。”
“对付你,拉钩就够了。”
当他们松开手指时,瓦莱里娅却又猛的把脸凑了过来,这本来应该是个攻击性很强的动作,但瓦莱里娅脸上那种犹豫杂糅着微笑的表情却将那股攻击性冲淡了不少。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哈利。”她说,他们之间的距离甚至近到哈利能看见瓦莱里娅的右眼底下其实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刚刚勾过的手指甚至涌上了一股诡异的热度。
“啊……嗯……”
“喔。”她笑着说,“真是个小傻蛋。”
紧接着,就像是胜利女神亲吻她忠实的信徒那样,她微微踮起脚,右手搭在哈利皱巴巴的睡衣上,在哈利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哈利甚至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不是她声称的,东欧的一种礼仪。因为她的神色实在是太平静了。
“别忘了,哈利。”她轻声说,“现在,去吧。”
就这样,哈利迷迷糊糊的从公共休息室的洞口钻了出去,当他直到站在走廊里,那扇分隔了他与教父的木门近在眼前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瓦莱里娅绝对是故意的。
她成功了,现在他的脑袋里满脑子都是瓦莱里娅——而这就是她想要的。
而被哈利合理揣测的瓦莱里娅却并不像哈利想象的那样,正哈哈大笑的嘲笑着刚才哈利的狼狈。事实上,她正呆呆的站在原地,下意识的摩擦着她的小拇指。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即使是瓦莱里娅也不能在此刻正确的审视自己的行为。回去好好睡一觉和偷溜出去寻找阿廖沙这两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理解角逐,但在分出胜负之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打断了瓦莱里娅的思考。
那是一种非常轻微的声音,但凡这时候有一丁点的杂音,瓦莱里娅都不可能听见这细微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什么小动物爬过,却不小心磕到了东西发出的声音。
想到之前纳威说过的,他们寻找斑斑已经很久的话。瓦莱里娅走了一点猜测——或许那就是偷跑出来的斑斑发出的声音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瓦莱里娅踮起了脚尖,就像是从前跟着阿廖沙在山林中狩猎那样放缓了脚步。她偷偷绕到了那张有着繁复刺绣的窗幔旁,眼疾手快的掀开了红色的窗幕。
但事实总是比想象更加离奇——那确实是斑斑没错,瓦莱里娅看见了它那少个一个指头的爪子,可重点是,这只老鼠的嘴里还叼着一根,按照它的体型,根本不可能叼得动的魔杖——瓦莱里娅那根突然离奇失踪的魔杖。当它发现窗幕被人掀开了的时候,那张老鼠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副非常人性化的惊恐表情。
……普通的老鼠会这样吗?说起来,斑斑在罗恩家呆了多久了?
一种微妙恐惧感从瓦莱里娅的脚后跟爬了上来,明明老鼠还是那个老鼠,它甚至还没有动哪怕一动。瓦莱里娅依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什么东西……”
……这玩意真的是老鼠吗?
似乎是为了佐证瓦莱里娅的猜想,那只老鼠在几秒短暂的停滞后,身体在一瞬间膨胀扭曲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匍匐在地上,四肢短小,眼睛黑亮,长得活像是老鼠的男人,他从嘴里吐出了瓦莱里娅的魔杖。那张肮脏丑陋的脸上,慢慢挂上了一个虚伪的笑容。
“啊,小姑娘,遗憾,真是遗憾。这里似乎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的魔杖呢?”
“听我说孩子,袭击自己的同学可不好……你被控制了,攻击了自己的同学,抢走了日记本,对吗?你的魔杖是这么说的……”
“斑斑是阿尼马格斯!!斑斑不是老鼠!!”
但瓦莱里娅根本没兴趣把话听完,在男人刚刚起了个头时她就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目标明确的冲向了韦斯莱双胞胎常坐的那把最大最结实的扶手椅,在很久以前,她曾经把某样东西塞在了那里。她不确定是否会有人听见她的喊话,霍格沃茨城堡里的每一扇门都被施加过魔法,隔音只是最基本的,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放弃大声呼喊。
“斑斑是个阿尼马格斯!他是个少了一根手指的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也清楚这一点,他毫不在意瓦莱里娅的高声大喊,把瓦莱里娅冲到扶手椅后的行为当成了一种躲藏,他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像是在看逃跑的猎物那样饶有兴致的笑容。
“没用的孩子,没用的,没人会听见的……那就是你干的,是你的魔杖发出的咒语……为什么不能老实一点呢?乖乖停下,这对我们都好,不是吗?别让我失去耐心……好吧,好吧,这是你逼我的。”
他微笑着捏着那根瓦莱里娅的红橡木魔杖,声音甚至都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那么……剜骨钻心!”
一阵剧烈的,好像每一寸骨头都被碾碎的疼痛伴随着白光击中了瓦莱里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大声尖叫,四肢好像在这一秒已经不属于她自己,肌肉不停的痉挛抽搐。瓦莱里娅瞬间倒在了地上,控制不住的蜷缩了起来。
“现在你终于不再喊了,对吧?”
那个男人走到了瓦莱里娅的身边,用他那双脏兮兮的,沾着新鲜泥土和淡紫色花瓣的靴子踢了踢瓦莱里娅软软垂下的头颅。
“……想想看,小天狼星正和他亲爱的教子见面呢,阿廖沙甚至就坐在校长室里,他们是多么疯狂的想要把我揪出来杀掉啊?遗憾,真是遗憾……小天狼星甚至就在隔壁呢,我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再一次。”
“想想他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我真想再给你来一个剜骨钻心,要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机会使这个咒了。但你得活着,真是幸运,对吧?”
瓦莱里娅就像是死了一样蜷缩在地毯上没有任何的反应,那个男人——小矮星.彼得也不在意,他粗鲁的将魔杖塞进了瓦莱里娅露出的那只手里。下一刻,又重新变回了老鼠,在瓦莱里娅的视线中从公共休息室的洞口钻了出去。
下一秒,那样被瓦莱里娅蜷缩着藏在腹部的东西,随着肌肉不自然抽搐后的放松,从瓦莱里娅的手里滑了出来。
那是一面样式普通的镜子,在镜子的另一边,映照出的并不是瓦莱里娅因为疼痛而苍白无神的脸,而是一双因为狂怒而涨满了血丝的,灰蓝色的眼睛。
那是属于此刻正远在莫斯科的,布里斯.阿纳托利耶夫.阿尔捷诺的眼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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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